第1章:穿越三次被残王掏心
渊澜国,酉时三刻,暮春的风裹着几丝凉意卷进了喜房里。
残烛在铜烛台上明明灭灭,映得喜帐上的并蒂莲好似沾了血。
蝶依第西次从剧痛中睁眼,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又回到这鬼地方了‘’,她暗骂了一句,还没等她从疼痛中喘息过来,就听到前几次熟悉的话语。
“凭你也配嫁入本王王府?”
低沉粗哑的声音如淬了冰,楚寒之握剑的手毫无迟疑,剑尖首接逼向她的心口。
蝶依瞳孔猩红,这具身体的记忆如潮水的涌来:
原主被父亲哄着她在新婚夜给王爷下催情粉,第一次原主死了,她刚好穿越过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己经被对方的剑穿心而死。
蝶依又在三次强上他后被剖心而死穿来,可此刻,她不是任人宰割的江妙菱。
千钧一发之际,她侧身翻滚,反手扣住楚寒之握剑的手腕。
左手伯莱塔从空间悄然滑入手心,抵住了他的俊脸。
她右手指尖银针己经游走在他腕间的经脉:
“殿下杀我容易,可是你这双腿,还想不想站了?”
楚寒之猩红的瞳孔微微一震。
面前女子乌发凌乱,嫁衣半敞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却无半分的羞怯,她眼中冷光如刀刃。
他喉间溢出冷笑声:“江妙菱,你以为本王会信你?”
他话虽然如此,握剑的手却顿了顿。
每月十五发作的寒毒,还有这双废腿,是他心底最狠的刺。
蝶依扫过他泛青的唇色,银针轻挑,声音清冷:
“太子让我的好姐姐给你下的寒毒,掺了雪狼草吧?发作时筋骨如折,痛不欲生。”
只见他眼神骤然一冷。
蝶依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要害,她唇角浅笑道:
“我能解你的寒毒,也能治腿,换你暂且留我的性命。”
楚寒之盯着她眼底的冷静,以前那个胆小怕事,蠢笨如猪,一无是处的庶女与往日不同了。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却发现这看似娇弱的女子竟有几分力道。
“你父亲勾结太子害我至此,你以为本王会信你?”
他声音冰冷的咬着牙,气息却因她提及寒毒而微乱。
蝶依看向他冰渣子似的脸,左手的伯莱塔抵得更紧了:
“杀了我,殿下这辈子就瘫着吧。治腿换合作,殿下这买卖不亏。”
她扫过屋内的陈设,又补上一句:“何况,我若想害你,此刻这银针早该入了你的心脉。”
楚寒之喉头滚动,他忍着身上的疼痛感,凝视她片刻,忽然觉得这张脸在烛火下竟有几分的娇色。
他撤回了剑,却并未退开她半分,两人呼吸相缠间,他冷冷的道,开口:
“若是你治不好,你应该知道后果。”
蝶依抿唇浅笑,手指尖也慢慢的把银针收回,然后声音里没有半点的波澜说道:
“成交,不过,我要和离书。”
楚寒之坐回轮椅,揉着发僵的腿,声音如地狱里传来:
“和离书?呵,你若是治不好本王,在我死之前,你这辈子都是第八任王妃。”
蝶依撇了撇嘴,把伯莱塔从她脖子处移开。
她从空间取来一枚药丸抛给他,声音带着一丝愉悦:“先解你今夜寒毒。”
楚寒之接住药丸冷笑:“本王凭什么信你?”
“那就看着我死第西次了?殿下不妨试试。”蝶依耸肩,无所谓的说。
楚寒之盯着药丸,最终放入口中。
片刻后,纠缠他多年的阴寒之气竟有溃散之兆。
他震惊的抬眼,只见蝶依正倚在床边,红衣半褪,露出腰间一截肌肤,却无半分风情,只有利落与冷然。
“寒宁。”他朝门外唤道。
门外黑影一闪,侍从寒宁闪身进入了内室。
“研墨,写和离书。”
寒宁手一抖,险些打翻了手上的墨盏。
他不敢吭声:‘’王爷要和离?这第八任王妃刚进门就又和离了…‘’
“殿下可别后悔。”
蝶依勾唇,余光瞥见窗外黑影晃动,江府的人,在监视?
她眸子微眯,不动声色的看着和离书落墨,才收了伯莱塔。
楚寒之握着和离书,忽觉这女子眼神太过于锐利,不像那个胆小蠢笨的深闺庶女。
“江妙菱,你究竟……”
“我究竟怎样?不过是想活着罢了。”
蝶依声音冷香的打断了他,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她抬眸瞥向窗外,然后压低声音:“殿下最好今夜就送我回江府,否则,有人不想我活过今晚。”
楚寒之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寒宁抱拳道:“王府的暗卫可以护送王妃。”
“不必了,我自有办法,不过明天记得把我的嫁妆还回来给我。”
蝶依扬着唇瓣轻笑,她踏出喜房,夜风微微的朝她袭来。
她藏在袖中的通讯器微微震动,空间系统提示:‘’三日后,王府与江府抄家流放宁古塔。‘’
蝶依眸色一冷,回头看向听雪轩内的楚寒之。
那男子在烛火下整理着轮椅上的披风,俊美面容上映着阴影。
“等着吧,渊政王,这渊澜国的天, 很快就要变了。”
她低声喃喃自语。
蝶依跟着原主的记忆,回到江府偏院时,林姨娘正抱着年幼的弟弟浑身发抖。
见蝶依回来,就忙扑了上来,她声音颤抖的问:“菱儿,你怎么回来了……”
“娘,没事。”
蝶依反手锁上门,她从空间取出糕点喂给弟弟,然后轻声说:
“娘,收拾东西,三日后,我们要远行了,我出去有点事,这两天别等我,我不会回来。”
她望着窗外的明月,指尖划过腰间的银针,前世作为特工,她从未输过。
今生,更不会让任何人拿捏住自己的命运。
而此刻的听雪轩内,楚寒之正捏着蝶依留下的药瓶想着什么?
旁边的寒宁低声道:“王爷,江家庶女何时会医术?这药……”
“给我查,查江妙菱,彻查。”
楚寒之声音低哑,他盯着药瓶上从未见过的纹路。
他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江妙麦不是传言的一无是处,难道是在藏拙?
他揉着渐暖的双腿,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这庶女,究竟是上天赐的解药,还是又一场阴谋?
暮春的夜,在两人各怀心思中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