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
她指尖戳向他心口,却在触到胸膛时被攥住了手腕,系统警告疯狂闪烁:‘’男主黑化值+15%,寿命值-3天!‘’
远处朝阳己经跃出地平线,将十里亭照得如同血洗。
楚寒之扯下染血的帕子扔进溪流,猩红在碧水中晕开成了霞色,他回眸,眼底暗潮翻涌:"怕吗?"
"怕个der!"
蝶依扬手抛给他新的弹匣,"姐的子弹专治各种不服。"
她转身走向马车,马尾辫甩过苏淮苍白的脸:"愣着干嘛?抽你点血又不会死——"
话音戛然而止。
车帘缝隙间,半块鎏金令牌正反射着朝阳的光,其上"东宫"二字清晰可见。
太子捡起令牌,笑意不达眼底:"看来...有人连亲哥哥都算计。"
破晓的晨雾如纱,笼罩着青州驿残破的屋檐,雨水顺着茅草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蝶依斜倚着斑驳的木柱,伯莱塔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金属枪管反射着微弱的晨光。
"这驿站比乞丐窝还破。"她撇撇嘴,靴尖踢开脚边的碎瓦片,"连个像样的门板都没有。"
苏淮靠坐在墙根,残缺的右手紧攥着一方染血的帕子。
他剧烈咳嗽几声,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周庆的马车...咳咳...不止装了官银..."
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封烧焦的信,"还有这个..."
楚寒之玄铁剑出鞘,剑尖挑起那半张信,焦黑的边缘卷曲着,墨迹被水晕染,但"虎符"二字依然清晰可辨。
"呵。"
他低笑一声,剑锋划过潮湿的泥地,"三弟这是嫌命太长。"
太子楚明璋"唰"地合上玉扇,象牙扇骨在掌心轻敲:"父皇最恨私调兵权,老三这次——"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寒风策马冲进驿站,马鞍上挂着半截染血的箭矢。
他翻身下马时一个踉跄,右肩的伤口还在渗血:"主子!玄甲军旧部围了县衙,县丞被...被吊死在城门上!"
他喘着粗气,"他们放话说是我们干的!"
蝶依吹了声口哨,伯莱塔在掌心转了个圈:"哟,栽赃嫁祸玩得挺溜?"
她歪头看向楚寒之,眼角微挑,"王爷,这锅背不背?"
楚寒之拇指抚过剑刃,一道血线顺着锋利的剑身滑落。
他勾唇间笑意却未达眼底:"背?"
手上的玄铁剑突然劈向身旁的木柱,整根柱子应声而断,"本王喜欢砸锅。"
屋檐轰然塌下一角,尘土飞扬。系统提示在蝶依视网膜疯狂闪烁:‘’男主杀意值+20%,寿命值-5天!‘’
啧没!疯批又开始了。
————
鎏金烛台的火苗剧烈摇晃,将三皇子楚逸轩苍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他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单薄的白色中衣己经被鞭子抽得破烂,后背纵横交错的伤口还在渗血。
"私调玄甲军?"皇帝楚寰的龙靴重重碾过他的指尖,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你是嫌朕活得太长?"
楚逸轩疼得冷汗涔涔,却强撑着抬头:"儿臣冤枉!是周庆那老狗勾结——"
"啪!"
一记耳光将他掀翻在地,皇帝甩了甩震麻的手掌,眼神阴鸷得可怕:"证据呢?"
角落里的贤妃死死攥着帕子,指甲掐进掌心都渗出了血丝:"陛下,轩儿绝不会......"
"闭嘴!"
龙靴猛地踹翻青铜香炉,滚烫的香灰扑了贤妃满脸,她惨叫一声,华贵的裙摆瞬间被火星烧出几个破洞。
"再求情,连你一起打!"皇帝厉喝。
侍卫的鞭子再次扬起,楚逸轩蜷缩着护住头脸,在剧痛的间隙,他透过散乱的长发,瞥见窗缝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那人颈侧的新月形胎记,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青州官道上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泥浆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蝶依的油衣下摆早己经被血水浸透,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声响。
伯莱塔连续三次点射,三名伪装成灾民的刺客应声倒地,眉心绽开的血花瞬间被雨水冲淡。
"第七波了。"楚寒之甩去剑上雨水,玄铁剑穗缠着半截断箭,"老三的狗倒是忠心。"
太子玉扇"唰"地展开,格挡了一支冷箭,翡翠扇骨与箭簇相撞,迸出几点火星:"不对。"
他眯起凤眼看向雨幕深处,"这些人用的分明是北狄的弯刀技法。"
蝶依突然按住小腹,脸色煞白。系统警报疯狂闪烁:‘’胎儿心率异常!宿主肾上腺素激增!‘’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攥住她手腕,楚寒之的眼神阴晴不定:"你......"
"没事,饿的。"她甩开手,从空间摸出块巧克力粗暴地塞进嘴里,甜腻的可可香瞬间压住喉间翻涌的恶心。
"小心!"
苏淮突然扑来,残缺的右手猛地推开蝶依,一枚泛着蓝色的毒针擦着他脖颈划过,瞬间泛起紫黑色。
蝶依眼神一凛,三枚金针从指间激射而出,一下封住了苏淮的心脉。
同时左手掏出真空采血管,针头干脆利落地扎进他肘静脉:"撑住!你血里有抗体!"
驿站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将审讯室照得影影绰绰。
唯一活口的刺客被铁链捆在刑架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楚寒之的剑尖挑开他破烂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烙铁烫出的狼头纹:"北狄暗桩。"
蝶依把玩着从刺客怀里摸出的玉牌,指尖抹去上面的血污。
只见青玉底上的"肖"字被污血遮去半边:"哟,这嫁祸水平比三皇子高多了。"
太子突然夺过玉牌,指尖着边缘的描金纹路,他脸色骤变:"青玉底描金,这是母妃赏给黑云骑的通行令!"
"轰隆——!"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惊雷炸响。楚寒之的影子被闪电拉长,扭曲地投在墙上。
他的玄铁剑抵住刺客咽喉,剑尖刺入皮肤渗出了血珠:"说,谁让你们挑拨肖家与三皇子?"
刺客突然狞笑,嘴角溢出黑血。蝶依掐住他下巴时己经晚了,他齿间毒囊咬破的瞬间,他的瞳孔就扩散开了。
"雷公藤改良版。"她掰开尸体口腔,沾血的手指捻了捻,"能瞬间凝血,和白天中的毒一样。"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毒素样本分析完成,与宿主体内寒毒同源!‘’
"啪!"
油灯突然被掌风击灭。
黑暗中,楚寒之扣住蝶依后颈将她按在墙上,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江妙菱,你最好解释清楚——"
"解释个锤子!"她屈膝顶向他腹部,趁他松手的瞬间灵巧后翻,"姐现在只想干饭!"
油灯重新点亮时,太子正忍笑递来食盒,掀开的食盒里,八宝鸭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审讯室:"刚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