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捉奸
季府厨房里。
一个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是季家独子季鸿煊的夫人姜璃珠,正在切菜,刀下的芦笋细如牛毛,
假装叹气,“哎,我是真的想和夫君重修旧好,就靠这药了。”
丫鬟香茗手里拿着一个药包,
“少夫人,有了这个药,少爷一定会和您如胶似漆。”
厨房门外藏着一个女人,是季夫人妹妹的女儿林清雅,一个月前来投奔亲戚,此时将主仆两人的话偷听了个清楚。
回到自已住的厢房,塞给丫鬟青莲两锭银子。
“你也去给我买包男女欢好的药,叫什么来着?”
“?表小姐,这不好吧?”
林清雅轻笑道:
“怎么不好?她姜璃珠能做的,我为什么不可以?表哥本就有意于我,只不过碍于面子,若是能生米煮成熟饭,肯定会纳我入门。”
白了青莲一眼,“不会亏待你,买药剩下的银子赏给你,但绝不能把此事说出去,不然我割了你舌头!”
“表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翌日晌午,后院西厢房外。
“啪!”
门被打开。
一双紫色忍冬花绣鞋跨入门槛,姜璃珠扬唇邪笑,轻迈莲步缓缓进到内室。
扑面而来,满屋淫靡之气。
架子床上交叠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惊慌不已。
季鸿煊脸色绯红,脖子和胸肌上全是汗珠,抚头眼睛迷离。
“阿珠,我……”
旁边女人拉他的光膀子,娇声捏嗓子喊,“表哥,雅儿已经是你的人了!”
季鸿煊推开她,下了床,脚步踉跄。
“阿珠,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璃珠拿起圆桌上的茶水,转头泼在他脸上。
季鸿煊清醒了些,他长得高大魁梧,浓眉大眼,面容刚毅,鬓发光鲜,额头上隐隐约约透着几分英气。
伸手要拉姜璃珠的手,被她躲开。
“别碰我,真恶心!你这手刚才不知道怎么脏过!”
季鸿煊擦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呵斥道:“姜璃珠,你就干净吗?”
姜璃珠仰头讥笑,一双桃花杏眼黑白分明,美艳绝绝。
带着憎恨质问,“季鸿煊,我到底为何不贞洁的?你说啊!”
一年前他把自已的女人送到别人床上,只为了要一个季家的种儿!
姜璃珠恨透了季家人!
林清雅跳下床,“鸿煊哥你说的什么意思?难道表嫂她偷人了?”
季鸿煊冷斥道:“闭嘴,我几时说了?”
林清雅搔首弄姿,故意抖露出胸前二两肉上的红印,挑衅道:“姜璃珠,我已经是表哥的人了!他要纳我进门!”
季鸿煊感觉头脑发晕,体内还有一半燥热,思索难道是喝了酒所致?
“阿珠,你听我说,我喝多了。”
姜璃珠冷笑质问,
“季鸿煊,你娶我时发过誓绝不纳妾,不然怎么样?”
“表哥喜欢的是我,哪里像你冷若冰霜,哪个男人不图个热乎?再说,表哥才不会纳我为妾,他要娶我做正妻!”
林清雅上前要打姜璃珠,被季鸿煊一把拉开甩到地上。
“表哥!你弄疼雅儿了呀。”
季鸿煊竖起中指,瞪眼骂道:“就算老子纳你,璃珠也是妻,你是妾,你得敬着她懂吗?”
“表哥,她对你不冷不热,哪里像雅儿满心都是你,这样的女人要来做什么?”
季鸿煊看了眼姜璃珠,她长得姿首清丽,濯濯如春月柳,潋滟如出水芙蓉,当初第一眼看到就被她勾了魂儿。
若不是用了下三滥的法子,还不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眼前光洁白皙的脖颈似乎是一种魅诱,季鸿煊咽了下口水,体内另一半燥热呼之欲出。
一把抱住姜璃珠猛亲。
“你放开我!混蛋!”
姜璃珠狠狠咬他。
季鸿煊摸着嘴角的血,冷哼道:
“姜璃珠,你是我的女人,不能碰不能亲,你以为我是娶回来一尊观音吗?老子不信了,今日非要把你办了。”
他强行抓起美人纤弱的身子到床榻上,姜璃珠使劲挣扎,娇美面庞泪如雨下。
“季鸿煊,你把我送给别人的时候怎么想的?我死也不会再受你的侮辱!”
姜璃珠倔强地咬紧牙,不一会儿就脸色通红。
季鸿煊怕她咬舌自尽,吓得赶紧松开,骂道:“晦气!”
林清雅在身后吃惊问,“表哥,到底咋回事,姜璃珠被谁睡了?”
“啪!”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她脸上。
“表哥,你怎么打我?”
季鸿煊狠辣道:“你给老子闭嘴,再敢乱说老子宰了你!”
“阿珠,别生气了。”
他扶起姜璃珠,仿佛一个疼惜夫人的夫君般小意温柔。
“别碰我!”
姜璃珠挣脱开,快步出门往前院而去,她既然谋划了捉奸在床的文章,就得闹大了,才好拿到和离书。
“今日咱们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
“说什么?姜璃珠,你别太过分!”
季鸿煊拉了条裤子穿上,追在后面。
姜璃珠很快到了前院排屋,径直到季家大爷老两口住的主屋。
季夫人长得皮肤黝黑,一脸横肉,膀大腰圆,正端着碗吃补品,翻起三白眼问,
“这又咋的了?”
老太太早就看这个儿媳妇不顺眼,除了长得好看,没一点乖顺,再者说女人要那么美干啥?
她一辈子都没被人夸过好看,就是不喜欢漂亮女人!
姜璃珠道:“婆母,我进门的时候,季鸿煊发誓说这辈子不纳妾,可现在他和林清雅被我捉奸在床,我要一个说法!”
季老头敲了一下旱烟袋,慢悠悠问:“鸿煊是真的吗?”
季鸿煊坐下,光着膀子,倒了一杯茶水喝。
思索真奇怪了,他怎么会在林清雅房里喝了两杯酒就燥欲难耐呢。
难道是被她下药了?
林清雅跑进门,衣衫不整,噗通跪下。
“姨父姨母,雅儿倾慕于表哥,现如今已经是他的人,一定要嫁给表哥为妻。”
姜璃珠故意激她:“不知羞耻。”
林清雅尖声吼道:“还不是你把表哥拒之门外,他心里难过,我才安慰的吗?”
“你安慰到床上了?”
季鸿煊揪住林清雅,“你是不是给老子下了?”
林清雅心虚的支支吾吾,“没有,没有的事,表哥你喜欢雅儿的呀。”
姜璃珠心中暗笑,若不是一个月前出现个林清雅,她想和离还不一定能有办法。
暗示林清雅下药,这是和季鸿煊学的!他可怪不得她。
季夫人放下碗,拍桌子:
“鸿煊,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今天正好把话说开,姜璃珠宫寒生不了孩子,不能断了咱们老季家的香火,让清雅给你做添房。”
“姨母,我要做正妻。”
季夫人疼惜的拉林清雅起来,慈爱道:
“是,我们清雅要做正妻,再不济也能做个平妻对吧?”
“雅儿听姨母的。”
季鸿煊瞪了眼林清雅,倒了一杯茶递给姜璃珠。
“阿珠,今天是个误会,我也不知怎么就难受的要命,你又不让我碰,我是个正常男人对不。”
季老俩口一听撇嘴,儿子说话没羞没臊的,也是火气方刚的年岁,能理解。
姜璃珠伸出右手,只见手腕上缠着白色纱布。
“我每日做不完的家务,还得带雪宁,还得给婆母抄血经,让她早日康复,你以为我有多大精力?”
半年前,季夫人突发心疾,吃了药不见效果,来了个道士言:
“血抄经书能感动上天,老夫人的病就能好的快些。”
于是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姜璃珠。
季鸿煊抱怨:
“也不知道那个老道是不是诓人,凭什么非说阿珠的八字抄血经最有效果?娘,你不要再让阿珠抄血经书了,我担心她身子吃不消。”
季夫人手指他,气急败坏:
“你个没良心的,想让娘死吗?你别说,自从她抄血经书,我感觉身体好多了。
再者说,她那身体可不是抄血经没法生育的。
我找了好几个大夫给她看过,都说她宫寒的厉害,相当于没有受孕可能。
更何况她自已就懂医术,能不给自已治好吗?姜璃珠你自已说。”
姜璃珠抚手道:“我是没法再生育。”
季鸿煊反驳:
“阿珠是生雪宁的时候伤了身子,可以调理好,一样能给你们生孙子。娘,你别让她再给你抄血经书,她就能养好身子。”
林清雅拉季鸿煊的胳膊,“表哥,你听姨母的,我身体健康,一定能很快给家里添个大孙子。”
季夫人乐呵道:“就是,清雅看着就是生儿子的模样,你看这屁股圆实的,不像姜璃珠文文弱弱,风一吹就能倒,能中什么用!”
姜璃珠听差不多了,抛砖引玉道:“那好,既然你们要林清雅入门,就按照我嫁给鸿煊时候说的办。”
“咋说滴?”季老爷问道。
季鸿煊支支吾吾:“我成婚时发过誓绝不纳妾,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就给阿珠和离书,还她自由,还得给她一千两银子作为青春补偿。”
季夫人听了前半句暗喜,听了后半句破口大骂:
“你个贪财的女人,凭啥要一千两银子?你连个孙子都没给老季家生出来。”
姜璃珠不紧不慢,“先把和离书给我,我离开季家,银子你们慢慢给。”
季夫人斜着眼,撇着嘴尖酸刻薄:
“鸿煊,给她写!反了天了,离开咱们季家这福窝窝,她喝西北风去!一家人开个小药铺,苦哈哈的,还以为多了不起呢?”
姜璃珠这两年也被磨出了一身损人的本领,
“是啊,我娘家开药铺的苦哈哈,也比你们老季家吸血鬼的强,宅子,铺子,哪怕一把椅子,这家里哪一样不是人家小叔置办的?你们有的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