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什么鬼开始!
“不好了!少夫人不见了!”
“不好了!少夫人上屋顶了!”
渝州容家后院的松雨阁
丫鬟小厮不停的喊着,生怕无人知晓容家新娶的少夫人是个爱闯祸的主儿。
姜眠醒来之后,趁人不注意,爬上了屋顶。
此时,她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屋顶上,满脸疑惑。
她记得,科目二刚挂了科,从驾校出来后便搭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而后公交车出了车祸,原以为自己死了。不想,一觉醒来,成了这副模样?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下头着急忙慌的人影,不想承认自己穿越了都不行。
可这狗血的事情,也太狗血了!
但凡换一个身份,她都不至于这么郁闷。
穿越也就罢了,这怎么还有了老公呢?
有了老公也就罢了,怎么老公还是个病秧子呢?
是个病秧子也就罢了,好歹家财万贯,不愁吃穿,可这个身体的原主,就是被人陷害,才失足摔死了!
难不成,是让她过来复仇的?
按照原主的记忆,她才嫁进来第二天啊!
还是因为冲喜才嫁了进来,万一哪天她那素未谋面的老公噶了,按照古代的礼制,她不会还要陪葬吧?
一想到这里,就越发的郁闷。
姜眠叹了口气,抬头看天,“这都什么破剧本啊!!!你是瞎了吗?你看我像是....”
“下来!”
嗯?谁在说话?
姜眠往下一看,只见院中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身影修长,雪衣墨发,肤色白的仿若是涂了脂粉一般。
她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她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眉眼精致的面庞,在阳光下,更显精心雕琢,完美无瑕。
稍微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脸色透露出一种不寻常的白,倒是显得极其脆弱,仿若一碰,便会碎裂。
难不成,这就是那个病秧子?她的相公?
姜眠嘴角微勾,心里有丝暗喜,好像,这个剧本也不错!
“少夫人,您就先下来吧,小心伤到自己。”
底下的丫鬟见公子来了,忙道。
姜眠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屋顶上。她环视一圈,她的梯子呢?她方才明明是顺着梯子爬上来的啊?
“那什么,给我找把梯子来?”
丫鬟小厮闻言,连忙去找。
等她安全下来之后,原先站在院中的人影己经不见。
“少夫人,您可吓坏奴婢了。”
丫鬟在她身旁站定,担忧道。
姜眠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小丫鬟,她记得,原主在失足摔下楼梯时,这个小丫鬟明明可以拉住她,却没有。现在,又在这儿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或许,原来的姜眠摔下楼梯,同她有关?
“阿春,我方才醒来后脑袋有些疼,对以前的事情有些不太记得了。你是从娘家陪嫁过来的,有些事情,若我忘记了,你得提醒我才是。”
阿春脸色明显一怔,随即笑道:“是,少夫人。”
姜眠微微一笑,而后疑惑道:“方才那个男人是谁?”
“少夫人,那是容三公子啊,您的夫婿,您...这个也不记得了?”
她当然不会记得,这个容三公子并未同原主拜堂成亲,而是一顶花轿,将她抬入府中。
没有婚礼,没有婚宴。
原主本就不愿成婚,再加上夫君的冷落,故而才会更加难过,以至于一时失察,被人害死。
而那个害她的人呢,自然也是算准了原主在娘家不得宠,不然,也不会选择她来冲喜了。
这开局,还真是有些难办阿!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好歹夫婿长得还可以,可以暂时抚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待日后,等她羽翼,天大地大,逍遥自在,鬼还留在这个破地方。
她这般想着,道:“我饿了,去给我弄些吃的。”
阿春犹犹豫豫的看向屋内,“少夫人,需同公子一起用饭才可。”
闻言,姜眠疑惑,“他不吃,我就不能吃吗?”
见她点头,她不禁皱眉。
无辙,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去书房,还未踏进,就被门口的亲随拦了下来,“少夫人,没有公子的准许,您不可擅入。”
“那你进去禀报一下,说我饿了。”
亲随正要回话,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姜眠自是听见了,不等亲随说话,抬脚走了进去。
一入内,书房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书籍,好似在说,这屋子的主人是个博学多才的人。
她找寻着他的身影,只见他临窗坐在茶案后,手里一本书籍,一杯清茶。
她抬脚走了过去,还未开口,就听他道:“稍后我会吩咐,日后用饭,不必等我。”
说罢,他突然就咳嗽了几声。
姜眠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方才在屋顶上离的较远,现下离的近了,这五官,倒是比方才还要好看些。
可见他端坐在那里,眉目疏淡,衣摆如流云,眼睫微垂,随手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他的肤色透着病弱的苍白,却不显阴郁,反倒是觉得更加的温和。
容桑抬眸,声音有些虚弱,“你在看什么?”
姜眠回神,干咳一下掩饰尴尬,“那个,你真是我夫君吗?”
容桑闻言,琉璃的双眸微愣,合上手里的书籍,淡道:“你觉得呢?”
“那咱们商量件事儿呗?”
她说着,朝他微微挑眉。
容桑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愿闻其详。”
听他的语气,好似这人应该没有那么难相处吧?
“我知道你娶我是被迫无奈,而我呢,亦是。所以我希望,往后的日子,咱们就算不能做到夫妻和睦,也要相敬如宾。若是日后你有了喜欢的女子,我呢,也是很愿意让位的。”
容桑听完,面上没有半丝震惊,嘴角露出淡然的笑意,“你怎知我是被逼无奈才娶得你?”
“阿?”
姜眠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容桑轻笑道:“姜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也是书香门第。曾祖父也曾是榜上有名,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不得己,只能与我们这样的商贾之家结亲。不过,能与这样的人家结为亲家,岂不是我这个庶子的荣光?”
姜眠凝眉,分辨着他话里的真假。
须臾,她试探道:“若你真的愿意,又怎会大婚之日连面都不露?”
容桑神色缓和,淡笑道:“小姐忘了,你可是来冲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