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应了一声便去喊了云若若过来,云若若听完,看着盘中的那块米糖蒸酥酪,愣了片刻。
“你不要嫌少啊,这可是我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青青跟着笑起,“若若姑娘,你快吃吧,不然,再等一会儿,小姐就该后悔了。上次国公爷都没抢到最后一口。”
闻言,百灵不满的道:“我哪有那么贪吃?”
青青只笑,“小姐不爱吃的当然不贪了,但是爱吃的,就如那小狗一样,可护食呢。”
“哪有那么夸张。”
“小姐自己心里清楚。”
“青青你变坏了。”
“那也是小姐带坏的。”
云若若看着她二人拌嘴的样子,眼里突然变得酸涩的很。
须臾,青青将盘子端过来放到她的手上,“在小姐身边当差,哪怕是你不愿的事情,也要听小姐的话。”
云若若双手托着盘子,闻言,“我知道。”
青青知道从昨夜开始,小姐便有意将她留下,故才会说的那么强硬。
她起先是不同意的,毕竟云若若这个人,纵使她经历坎坷,却心思深沉,这样的人可以谋事,若留在小姐的身边,她不放心。
不过方才,小姐给她留了糕点,便是告诉她,她信云若若,那她,自然也跟着信。
“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府内管事那里说一下,再顺便带你在府内熟悉一圈。”
若若笑道,“好。”
说罢,她拿起糕点放进口中,她很奇怪,明明糕点是甜的,可她想哭。
用过午膳,百灵躺在湖边的凉亭内小憩,府内的管事田末走了过来,见她睡着,有些犹豫的站在凉亭外。
“何事?”
百灵并没有睡着,只闭着眼睛,忽听见一阵慌忙的脚步声接近,便等着来人开口。
田末闻言,进了凉亭,“小姐,钟离少卿来了。”
闻言,百灵登时睁开眼睛,爬起来看着他,“田伯,您说谁?”
“那个大理寺少卿钟离夙。”
“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
田末摇了摇头,“这个老奴不知,他说他来找国公爷,可国公爷今日约了兵部尚书垂钓去了,老奴才来回禀小姐,问小姐的意思。”
百灵思虑一息,起身去穿鞋子,“您让他去正厅候着,我....”
马上过去这几个字堵在口中,她顿在那里,须臾,将穿好的鞋子又脱了,“你去告诉他,阿爹出去了,若有急事,便在正厅等着吧。若他走了,那田伯,劳您再过来告诉我一声。”
田末一听,便照吩咐去做了。
百灵坐在那里,轻笑两声。
半晌,田末过来回禀,“钟离少卿说有关案情进展本想请教国公爷一番,既然国公爷不在,那他便回了。”
“他走了!”百灵一听,盘腿坐起,“这狗男人。”
百灵越想越气,干脆又躺了回去。
田末见状,也不好打扰她,便退下了。
上官瑞正欲出去,刚好遇到骑马归来的钟离夙,“少卿回来了。”
钟离夙将马绳递给韦凛,走了上来,“嗯。”
“没见到国公爷?”
钟离夙一听,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不好,“嗯。”
应了一声,便入了寺内。
上官瑞看向跟过来的韦凛,“少卿这是怎么了?”
韦凛凑近笑道:“没见到想见的人,自然心情不好了。”
“你说国公爷阿?”
韦凛睨了他一眼,“什么国公爷,是百灵小姐。”
上官瑞闻言,“百灵小姐?可少卿明明让我打听的是国公爷今日在不在府内阿?”
话落,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原来如此。”
“你看少卿这个意思,是不是铁树要开花?”
上官瑞笑了笑,“说不定。”
两人在大理寺门口一人一句说着钟离夙的闲话,甚至都说到了日后生出的孩子像谁。
而钟离夙,回来之后径首去了牢房。
刚踏入牢房,一声接一声的叫喊令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
牢狱见到他,停下手里的鞭子,朝他行礼,“少卿。”
钟离夙扫了一眼刑架上的齐远,“说了什么?”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李高正是他们杀的,他们借用李高的身份给胡宾送信,以此将李高的死推到胡宾的头上。”
“没有了?”
牢狱听这语气有些不对,连忙应道:“没有了。”
钟离夙盯着齐沅,神色冷冽,“我知道你并非真正的主谋,不如与我说说,或许你在临死前,还能少受些罪。”
齐沅此时,被绑在刑架上,身上的囚衣己被血迹染透,闻言,他勾出一抹笑意,“左右都是死,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若你真的不怕死,现在便可咬舌自尽,何苦要遭这些罪?”
钟离夙伸出手,牢狱当即配合的将手上的鞭子放到他的手中,转眼,一道鞭子便抽到齐沅的身上。
牢狱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少卿抽的那一鞭子,足足比他狠了好几倍。
他心里暗叹,果然还是少卿厉害,能够精准的找到打哪个部位最痛,哪个部位最让你既疼又痒。
果不其然,一鞭子下去,那齐沅瞳孔瞬间放大,面目狰狞的喝道:“钟离夙,你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啪....”
接连三西鞭子甩到他的身上,齐沅咬着牙,“钟离夙....”
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道鞭子抽到他的身上,他嘴上依旧不依不饶,“钟离夙,你丧尽天良,没人性,屈打成招,你卑鄙,狗彘不若,豺狼之性,冷血无情....阿!”
钟离夙落下最后一道鞭子,闻言,冷笑一声,“不愧是兰慧公主曾经看中的人,才学还挺渊博。”
提及兰慧,齐沅咳嗽一声,一口血从嘴角溢出。
钟离夙扔掉手里的鞭子,低头擦着手,“不提公主本少卿都忘了,你在公主那里己经是死人了。”
他抬眸,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冷戾的弧度,“不知,若公主知晓你没死,会如何?”
齐沅闻言,眼睛眨了一下,不答。
他这故作镇定的模样,没有逃过钟离夙的眼睛,“来人,去禀告公主,就说...”
“不要!”齐沅连忙开口,“不要,我说。”
他留在兰慧身边时,也曾见过她折磨人的手段,那是软刀子杀人,比这硬刀子,还要狠。若知道他没死背叛了她,到了她手里,依旧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