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眠趴在宿舍床沿晃着脚踝,银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对着穿衣镜拍下锁骨处的红痕,指尖在对话框上悬停三秒,突然按下语音键:“明天第一次约会,哥哥想看我穿什么?”尾音拖出蜂蜜般的甜腻,“哥哥一定要穿西装噢,超级禁欲。”
季棠正在做护肤,面膜精华液滴在蕾丝睡裙上:“祖宗,你钓凯子的功力见长啊。”
“这叫战略。”
林鹤眠将遮瑕膏扔进琴盒,被季棠用洛丽塔裙罩住脑袋,“这边建议你穿女装,保管你家程董当场破戒。”
“不如你先试试?”林鹤眠反手将裙子套在对方身上,“温教授昨天还问你是不是民乐系的编外学生。”
季棠的化妆刷“啪”地掉在松香盒里。
林鹤眠翻身下床,卫衣下摆卷起露出半截腰线。锁骨处的红痕被遮瑕膏盖住,在暖光灯下泛着不自然的青白,“我要穿这个。”他拉开抽屉扯出一件薄荷绿卫衣,衣摆的小狗刺绣正龇着牙傻笑。
手机震动打断季棠的嘲笑,程砚声的回复跳出来:“我禁欲?林同学确定么?”
林鹤眠耳尖瞬间烧红,指尖在屏幕敲出残影:“哥哥穿西装最帅啦!衬衫要系领针那种!”发完把脸埋进枕头,脚踝银链撞得床柱叮当响。季棠翻了个白眼,把蕾丝发带甩到他头上:“绿茶浓度超标了。”
此时的程公馆,程砚声站在衣帽间端详三套西装,周明锐的消息在平板弹出:“程董,目标人物己抵达申城。”
……
早上,林鹤眠对着全身镜调整卫衣抽绳,袖子罩住半边手掌。他故意将程砚声送的蓝宝石袖扣别在帆布包上,转身时带起一阵柑橘香。
季棠叼着牙刷踹开洗手间门:“你往香水里掺绿茶了?”
“是橙花。”林鹤眠将润唇膏抹过程砚声咬破的嘴角,“这叫狩猎气息。”
手机震动弹出新消息。
程砚声:[图片]车停在学院门口的梧桐大道,车窗映出男人熨烫妥帖的西装领口。
林鹤眠走到宿舍门口后突然转身走回桌前将润唇膏抹在眼尾。季棠吹了声口哨:“战损妆?”
“过敏妆。”少年把遮瑕膏塞进包里,“看起来被欺负得很惨却又努力坚强的样子。”“心机boy。”
加长宾利停在梧桐大道,林鹤眠蹦下台阶的瞬间,老陈己经拉开后车门。薄荷绿卫衣被秋风吹得鼓起来,像是片误入深秋的嫩叶。
“哥哥早安!”他钻进车内带进满身阳光,卫衣帽子上的小狗耳朵扫过程砚声的定制西装。程砚声放下财经报纸,金丝眼镜擦过少年鼻尖:“安全带。”
林鹤眠故意扯着安全带往对方怀里倒,橙花香混着雪松气息在密闭空间发酵。他瞥见程砚声规整的温莎结,伸手勾开领带夹:“这个好老气......”金属夹子弹开的瞬间,程砚声扣住他手腕按在真皮座椅上。
“早安吻。”男人低沉的嗓音擦过耳膜。林鹤眠还未来得及反应,唇角己落下温热触感。程砚声的领针硌在他锁骨,冰得他轻颤。
周明锐适时递来iPad,页面显示着“当代年轻人约会圣地TOP10”。林鹤眠扫过游乐园选项,脚踝银链故意蹭过程砚声的小腿:“听说哥哥收购了世纪大厦?”
“想玩高空观景台?”程砚声翻过企划书,“可以清场......”
“不要。”林鹤眠指尖划过密室逃脱的宣传图,NPC惨白的脸映在他澄澈的瞳孔里,“要这个。”他仰起脸笑出小虎牙,“哥哥保护我呀。”
密室前台的服务生第三次偷瞄这对组合。穿高定西装的男人正在签免责协议,腕表折射的光斑落在身旁少年的卫衣帽绳上。
“欢迎来到《血色古堡》主题密室。”
“密室逃脱游戏过程中林先生可以随时喊停。”工作人员递来对讲机,“安全词是……”
“要哥哥。”林鹤眠突然仰头,鼻尖蹭过程砚声滚动的喉结,“我的安全词。”程砚声轻笑一声摘下手表递给周明锐。
黑暗降临的瞬间,林鹤眠揪着程砚声的西装下摆。阴森的背景音里,他贴着男人后背哼唧:“哥哥我害怕......”温热的呼吸钻进衣领,激得程砚声喉结滚动。
“解谜环节需要两位分开。”对讲机突然响起,林鹤眠还没出声就被推进铁笼。生锈的栏杆隔开两人,他立刻红了眼眶:“哥哥别丢下我......”
程砚声扯松领带正要踹门,头顶突然降下血雨。林鹤眠的惊叫混着颤抖的哭腔:“有东西抓我脚踝!”程砚声摸黑抓住他手腕,摸到满手冰凉的“血迹”。
“是颜料。”他捏了捏少年掌心,“别演了。”
“真的怕嘛......”林鹤眠趁机钻进他怀里,卫衣后背的荧光涂料在紫外线灯下幽幽发亮。NPC从暗门扑出来时,他整个人挂到程砚声身上,唇瓣擦过对方耳垂:“哥哥快跑!”
程砚声托抱着他撞开道具门,定制西装沾满蛛网,林鹤眠埋在他颈窝偷笑。
当对讲机宣布通关时,程砚声的后背己经洇出汗渍。
“哥哥心跳好快。”林鹤眠戳着他胸口,指尖勾住松开的领带,“要不要人工呼吸?”
程砚声将人按在更衣柜上,指尖他发红的眼尾:“这么喜欢刺激?”程砚声在铁皮柜上敲出莫尔斯密码的节奏,更衣室的暖光灯瞬间熄灭,林鹤眠在黑暗中听见皮带扣轻响。温热的掌心贴上后腰,他猛地颤了下:“哥哥......”
“嘘。”程砚声用领带绑住他手腕,“惩罚时间。”
暮色漫过法式餐厅的落地窗,林鹤眠拿着银叉戳拿破仑酥。程砚声的西装外套盖在他膝头,遮住密室弄脏的裤脚。水晶吊灯在他睫毛上洒下星屑,嘴角的奶油渍随着说话颤动:“哥哥喂的蛋糕比较甜......”
周明锐的脚步声打断撒娇。“程董,人带到了。”赞助商王总被带到桌前,打翻的红酒染污了雪白餐巾。
“程董,那晚的事是误会,我不知道林先生过敏......”王总额头的汗珠滚进领口,那晚递酒的手正在发抖。林鹤眠缩了缩脖子,卫衣领口滑下肩膀,露出未消的过敏红疹。
程砚声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餐刀在瓷盘上划出刺耳声响:“听说王总最爱荔枝?”他抬眼时,镜片闪过冷光,“周特助。”
十筐荔枝轰然落地,滚到王总锃亮的皮鞋边。“荔枝宴,王总,自便。今早冷链运来的,不要浪费。”林鹤眠揪住程砚声的袖口轻晃:“哥哥,我没事的......”
“过敏原接触可致死。”程砚声语气平淡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王总该庆幸只是荔枝。”
王总扑通跪坐在地,哆嗦着抓起荔枝。指甲劈裂在粗糙外壳上,妃子笑渗出甜腻汁水。林鹤眠突然起身,卫衣带子扫过程砚声的腕表:“太多了......”
“心软了?”程砚声揽住他的腰按回座位,指尖在过敏红疹处打圈,“那晚若不是被我捡到......”
林鹤眠转头咬住他指尖,犬齿在皮革手套上留下牙印:“哥哥喂我吃慕斯。”他舔掉唇边的奶油,“要樱桃味的。”
程砚声摘下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他叉起樱桃递过去,林鹤眠握住他的手腕转向王总,眼睛弯成月牙:“荔枝宴好浪费呢,不如捐给福利院好不好?”
王总疯狂点头,指甲缝里渗出的血染红荔枝。程砚声捏了捏少年后颈:“依你。”
圣音学院门口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林鹤眠蹦下车时踩碎了月光。他转身趴在车窗上,卫衣帽子被秋风吹得鼓起来:“哥哥晚安。”
程砚声的腕表指针泛着幽蓝的光,他抬手整理少年歪掉的衣领:“我现在觉得一周太长,明天周日刚好有时间,明天就搬过去。”
林鹤眠把手伸进车窗了用指腹轻轻按着程砚声的锁骨:“这么急?”
“明天早上九点。”程砚声反手扣住他手腕,“我来接你。”
远处传来管弦乐团的夜练声,林鹤眠探进半个身子。他带着秋夜寒气的唇擦过程砚声耳廓,声音甜得像融化的蜂蜜:“哥哥想我啦?”
梧桐叶落在车顶,程砚声摘掉金丝眼镜在他耳畔低语:“是。”呼吸扫过过敏未消的红疹,“想听你哭着......”
门卫大爷的催促声吞掉后半句,林鹤眠笑着后退,薄荷绿身影融进学院路的暖黄路灯。首到他的卫衣帽子消失在转角,程砚声才收回目光。周明锐将平板递到后方,监控画面显示王总正在福利院搬运荔枝。
“收购他的公司。”程砚声擦着镜片,“用林鹤眠的名义。”
宾利碾过满地碎光,后座残留着淡淡的橙花香味。程砚声展开掌心,是刚刚林鹤眠塞给他的琴弦。月光穿过弦隙,谱出无声的夜曲。
宿舍楼熄灯前,季棠看着林鹤眠收拾琴谱:“真要搬去狼窝?”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