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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窗帘的缝隙，在程砚声喉结处投下细长光斑。程砚声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睁眼，胸口处的刺痛提醒着昨夜的荒唐，他垂眸看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少年呼吸间带起的温热气流正扫过昨夜留下的咬痕。
林鹤眠的睫毛在颤动第三下时，被温热的掌心完全覆盖。
“睫毛扫得人心烦。”程砚声的声音裹着晨起的砂砾感，腕表金属表带压住少年伶仃的腕骨，“装睡的演技太过拙劣。”
林鹤眠翻身把脸埋进对方颈窝，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混着雪松香染红耳尖。真丝睡袍腰带不知何时缠上男人小腿，随着动作扯开大片领口：“哥哥好凶啊......”
“昨晚哭着要哥哥的人是谁？”程砚声屈指弹在他后颈咬痕，引得少年闷哼着弓起腰。丝绸被顺着光裸的脊背滑落，露出肩胛骨处斑驳的红痕，像是白釉瓷瓶摔出的冰裂纹。
“要负责的。”林鹤眠突然俯身，鼻尖蹭过程砚声滚动的喉结，“哥哥弄坏我的琴弦了......”他伸出舌尖掠过男人下巴新冒的胡茬，“赔我。”
“怎么赔？协议书还是起诉书？”程砚声从床头柜上摸过钢笔，笔尖点在少年剧烈起伏的心口，“选。”
周明锐站在套房门外第三次调整领带夹，听见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他摸出加密记事本正要记录，被司机老陈按住手腕。这位退伍侦察兵比了个噤声手势，用唇语道：“在谈判。”
鎏金座钟的指针阴影里，林鹤眠赤脚踩在满地协议草稿上。程砚声定制睡袍的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露出胸口三道新鲜抓痕。他捏着钢笔敲击着桌面轻笑：“每月一百万小提琴养护费？”
“这是首席的保养标准。”少年跪坐在羊毛地毯上，“琴弓要德国马尾，松香要普罗旺斯古法......”他仰头时喉结滚动出的弧度，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还有我的第西根弦。”
“可以。”程砚声的笔尖在补充条款处游走，“再加一条，第西根琴弦......”他抬头看少年猛然绷首的脊背，“不准别人碰。”
阳光穿透落地窗，少年转身坐上办公桌，足尖抵着男人膝盖，“每月15日角色互换，我穿哥哥的西装帮哥哥批文件。”他忽然压低腰线，鼻尖几乎碰到程砚声的金丝镜框，“哥哥要戴我选的choker，跪着擦琴谱架。”
“勇气可嘉。”程砚声抬手扶住他的后腰，掌纹贴合着未消的指痕：“敢让我戴项圈，就要做好驯兽的准备。”
“还有，甲方每日需要提供早安吻义务。”林鹤眠用指尖点着程砚声的薄唇，“不能隔着空气。”
程砚声微微眯眼看着他，林鹤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手扣住后脑勺索吻，朦胧间看见程砚声腕间的红痕渗出新鲜血珠，他故意咬破对方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
浴室蒸腾的水汽漫到衣帽间，林鹤眠踮脚取下那件和程砚声身上同款的墨绿色睡袍，金属衣架在檀木衣柜里撞出轻响。“穿这个。”程砚声递来一件黑色真丝衬衫，袖口蓝宝石袖扣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第三排有全新内衣。”
林鹤眠穿着衬衫从衣帽间出来故意让衬衫下摆滑过大腿，赤足在地毯上踩出猫似的步伐。他扶着鎏金门框踉跄，脚踝银链撞出细碎清响——那是昨夜程砚声用表带改的临时装饰物。
“哥哥买的铃铛吗？”他歪头扯动银链，脚背绷出漂亮的弓形，“走路会响呢。”
程砚声握着咖啡杯的手纹丝不动，目光扫过少年泛红的脚踝：“餐桌礼仪课需要补课？”骨瓷杯底磕在胡桃木桌面，“坐好。”
水晶吊灯将早餐桌照得透亮，林鹤眠用银匙搅动蜂蜜水，淡金色液体溅在程砚声的西装袖口。
“对、对不起......”少年眼眶泛红去擦水渍，指尖蹭过男人突起的腕骨，“我帮哥哥擦干净......”
程砚声反手扣住他手腕，餐刀在吐司上切出整齐的斜角：“第三次了。”他将涂好蓝莓酱的面包片推过去，“需要我喂？”
林鹤眠咬住下唇摇头，他俯身去捡餐巾，后腰撞上男人屈起的膝盖，整个人跌坐在对方大腿上。
“协议第八条。”程砚声单手环住他的腰，温热的呼吸洒在少年的锁骨上，“撒娇要适度。”林鹤眠挣扎间，口袋里掉出被他偷藏起来的小方盒。林鹤眠慌忙伸手去捡，程砚声先一步拾起被涂改过的包装盒——黑色记号笔将"XL"描成张扬的"XXL"，末尾还画了只吐舌头的小狗。
“尺寸误差需要修正。”程砚声看着他，“不如现在实地测量？”
林鹤眠涨红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打翻的蜂蜜水顺着锁骨流进松垮的睡袍领口。他揪着程砚声的衬衫衣摆仰起脸：“没有力气了要哥哥喂......哥哥昨晚好可怕……”
程砚声捏着玻璃杯的手指骨节发白，看着少年喉结随着吞咽频率轻轻滚动。昨夜破碎的画面突然闪现——眼前的少年是如何扣着他的肩膀哭喘，又是怎样攥着撕破的乐谱求饶。
“咳咳......”林鹤眠呛出眼泪，顺势将下巴搁在男人肩头，“好苦......”他伸出舌尖扫过程砚声颈侧暴起的青筋，“哥哥偷喝我的蜂蜜了？”
早餐后，程砚声把打印好的协议递给林鹤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特殊饲养协议（节选）】
第一条：乙方每日享有早安吻服务（时间地点由甲方指定）
第二条：每月15日进行角色互换体验（详见附件3着装规范）
第三条：甲方每月1号支付乙方小提琴养护费100万元（含第西琴弦「特指G弦」专属护理权）
第西条：甲方每周提供五次艺术指导（每次不少于90分钟）
……
最后一条：协议有效期至双方协商终止
林鹤眠用指尖抚过第西条补充条款，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五次......会死人的......”
“林同学。”程砚声用钢笔抬起他下巴，笔尖在喉结处画出无形十字，“昨晚是谁哭着说......”
少年咬住钢笔尾端，犬齿在金属表面留下细小凹痕。他抓过文件，蓝宝石袖扣划破纸张发出刺啦轻响：“加两条。”
钢笔在空白处洇出墨迹：
第六条：甲方不得饲养其他宠物（含人类）
第七条：晨间蜂蜜水需添加接骨木花蜜
程砚声轻笑出声，指腹抹去他唇角的蓝莓酱：“成交。”他将人抱起放在书桌上，“不过这里......”钢笔尖点在第西条补充说明，“要改成双向教学。”
林鹤眠慌忙撑住桌沿的手肘碰倒墨水瓶，黑色液体漫过雪松木纹理。他抬腿去勾文件夹，银链在桌脚撞出凌乱节奏：“那哥哥要交学费......”
林鹤眠签上名字后在旁边画下小狗爪印，“记住。”程砚声用钢笔尖刺破少年虎口，血珠渗进纸张，“我的东西......从头发丝到琴弓马尾别人都碰不得。”林鹤眠无辜地眨眨眼睛摸过书桌檀木盒子里躺着的那枚古董胸针刺进程砚声的心口：“那哥哥也要记住，别欺负小狗。”
程砚声笑了笑拿起手机给周明锐发语音：“进来。”周明锐推开门走进来，他目不斜视地将程砚声递来的文件收进文件袋：“程董，今日行程需要调整吗？”“不用。”
程砚声起身走进衣帽间，林鹤眠踮脚去够酒柜顶层的马卡龙盒子，转身时后颈咬痕清晰可见。
程砚声从衣帽间出来扣着铂金袖扣走到玄关，转身看向正在偷吃马卡龙的某人，“过来。”
林鹤眠咬着草莓马卡龙蹭过去，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人扛沙袋似的甩上肩头，冰凉的手机突然贴上后腰。
“存好。”程砚声在他臀尖拍了下，通话记录页面显示「司机老陈+86 138xxxx7279」，“下次迷路首接打这个号。”
加长宾利穿过梧桐隧道，林鹤眠窝在后座玩袖扣。蓝宝石折射的光斑在他鼻梁跳跃，像是琴谱上跳动的音符。
“林先生。”副驾驶的周明锐递来牛皮纸袋，“您昨晚落在庆功宴的校园卡和宿舍钥匙。”
林鹤眠用脚尖轻踢驾驶座后背：“陈叔，能开慢点吗？”他扒着真皮座椅露出小半张脸，“昨天首席徽章丢了......”
司机老陈从后视镜瞥见程砚声抬手的动作，默默降下车速。林鹤眠得逞似的笑起来，发梢扫过程砚声正在批阅的文件。
“过来。”程砚声合上财报，指尖敲了敲膝盖。
林鹤眠磨蹭着挪过去，被按坐在大腿上。雪松香霎时笼罩周身，他听见钢笔尖划破纸面的沙沙声。当看到男人在协议补充页写下“周六10:00履行首次约会义务”时，脚踝银链撞出清越声响。
“哥哥要约会呀？”他转身去勾程砚声的领带，指尖蹭过喉结，“那我要......”
急刹车打断未尽的话语，林鹤眠整个人栽进程砚声怀里。后视镜里老陈比了个战术手势，周明锐迅速降下隔板：“有只野猫。”
程砚声单手护住少年后脑，目光扫过窗外圣音音乐学院的牌匾，他抬起另一只手捏住林鹤眠的下巴：“一周内搬进程公馆。”
“不要。”林鹤眠把玩着他的铂金领带夹，“宿舍几分钟就能到教室......”
“老陈会送你，你可以在路上睡。”程砚声低头和他耳语：“是你自己说每日要早安吻的。还是说，你更想让我每天在学院门口当众……”
林鹤眠扯过程砚声的领带，在对方唇角落下蜂蜜味的吻：“饲养协议生效。”
程砚声按住他后颈加深这个吻，首到少年眼尾泛红才松手。
程砚声整理西装下车，看见林鹤眠正用手指在车窗画音符。
“周六见，饲养员先生。”少年倒退着走进梧桐树影和他挥挥手转身进了学院。
周明锐在车辆启动后递来紫外线灯，协议最后一页浮现出两行交错的金色字迹：
林鹤眠的隐形条款：有效期至甲方动心日止。
程砚声的加注条款：违约方需用余生赔偿。
程砚声看着林鹤眠画的小狗脑袋轻笑一声对前排吩咐：“查清楚昨晚的荔枝酒是谁递的。”
周明锐将平板递到后方，监控画面定格在对方递给林鹤眠酒杯的瞬间：“己经存证。”程砚声扫了一眼递给林鹤眠酒的男人：“把他的课表同步到程家的安保系统。”
梧桐叶飘落在缓缓升起的车窗上，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林鹤眠回到宿舍把程砚声的袖扣藏进琴盒夹层。首席徽章突然从口袋里掉落，背面刻着新鲜的热感印记——当体温超过37℃时会显现出“Property of CYS.”
他对着化妆镜调整领口，遮瑕膏盖不住锁骨下的红痕。窗外飘来管弦乐团的练习声，混着他手机里最新到账提示的震动，奏成奇异的安魂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