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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背后"嘭"地炸开半透明龙翼。她小心翼翼地将双臂摊开成摇篮状，指尖因为过度紧张而泛起珍珠色的鳞光。苏瑞刚向前半步，就被她以标准公主抱的姿势托起——左手稳稳托住膝弯，右手环过后背，力道精准得像是捧着百年陈酿的水晶杯。
"肋骨要断了。"苏瑞敲敲她绷紧的小臂。
"啊！对不起！"托尔慌忙放松力道，结果苏瑞顺着她胸前的曲线滑下去半尺。又手忙脚乱地往上托，指腹不小心蹭到他后腰的敏感带。
苏瑞咂舌，索性自己调整姿势环住她的脖子："蠢龙。"
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陷进托尔怀里。少女的体温透过加厚版女仆装传来，带着龙族特有的、阳光晒过毛皮般的暖意，心跳声震得他脊背发麻。托尔屏住呼吸，连翅膀都忘了振动，哗啦一声扫倒整排灌木。
"要飞？"苏瑞仰头看她颤动的龙角。
托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翼膜羞耻地卷成筒状："激、激动过头了..."
她开始行走时仿佛在表演杂技，每个落脚点都经过精确计算。苏瑞的黑发垂落下来，在她臂弯处扫出细小的电流感，痒得鳞片在皮下簌簌作响。
（主人比最轻的云朵还要柔软...）
这个认知让托尔鼻腔发酸。她忍不住低头，用脸颊轻蹭苏瑞的发顶。冷冽的雪松香沁入呼吸，混合着昨夜篝火里焚烧的月桂叶气息。
苏瑞突然屈指弹她眉心："看路。"
"呜！"托尔这才发现差点撞上枫树。仓促侧身时，怀里的重量突然主动下沉——苏瑞调整姿势枕在她颈窝，后脑勺贴着跳动的脉搏。
"借个靠垫。"他闭着眼宣布。
托尔顿时连尾巴尖都绷首了。她以龙族潜伏狩猎时的精准度控制肌肉，连胸口的起伏都压缩到最小幅度。阳光渐烈时，她悄然展开翼膜，在主人头顶撑开流动的阴凉。
苏瑞的城堡大厅里，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落一地斑斓。
"这位是托尔。"苏瑞懒洋洋地靠在黑曜石王座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如你们所见，是条龙。"
两米高的龙娘站在他身侧，女仆装裙摆随着尾巴的轻微摆动而摇曳。她微微欠身，金色竖瞳里闪烁着好奇与紧张交织的光芒："各、各位好！我是主人的专属女仆托尔！"
西宫辉夜端坐在天鹅绒扶手椅上，红茶杯停在唇边。她的目光从托尔修长的双腿扫到头顶小巧的龙角，最后落在苏瑞波澜不惊的侧脸上。
"......"
茶杯与茶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如此。"辉夜放下茶杯，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苏瑞大人的兴趣真是越来越广泛了呢。"
空气中突然飘起细小的冰晶。
藤原千花从三层点心塔后面探出头，粉色的发丝上还沾着奶油："哇！好厉害！真的能喷火吗？"她突然蹦到托尔面前，双眼闪闪发亮，"能不能表演一下？就一下下！"
托尔被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吓得后退半步，尾巴不小心扫翻了旁边的古董花瓶。苏瑞抬手，一道金色流光接住了下坠的花瓶。
"千花。"他警告性地瞥了一眼。
"啊哈哈...抱歉抱歉~"千花吐了吐舌头，却还是不死心地拽着托尔的裙角，"但是真的好帅啊！比漫画里的龙娘还要完美！这个角是真的吗？我能摸摸看吗？"
托尔手足无措地看向苏瑞，得到默许后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千花的手指刚碰到龙角，就发出一声惊叹："哇！温温的！而且好硬！"
"因、因为是龙族最重要的部位..."托尔的脸红得像她的瞳孔，"只有主人才能随便摸..."
这句话让辉夜的茶杯再次发出危险的碰撞声。
早坂爱默默站在辉夜身后，机械地续着红茶。她的目光在托尔两米高的身材和苏瑞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后城堡的走廊需要重新设计高度了。
"所以，"辉夜用银匙轻轻搅动茶汤，"这位托尔小姐也会像某位雪之下小姐一样，突然出现在深夜的图书馆？或者像某位古见同学那样，在晨练时'偶遇'？"
苏瑞支着下巴，黑发垂落在眼前："她睡在龙巢。"
"我改造了西塔楼！"托尔兴奋地举手，尾巴不小心又扫到了吊灯，"按照主人喜欢的风格，铺了三十层天鹅绒垫子，还有恒温魔法阵..."
"三十层..."早坂小声重复，职业素养让她开始计算洗涤成本。
千花突然扑到辉夜身边："呐呐辉夜酱！我们是不是也该搬来城堡住？你看托尔小姐都..."
"藤原同学。"辉夜微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下周的学生会预算报告写完了吗？"
"呜...突然觉得学生会有好多工作..."
茶会的气氛微妙地流动着。托尔笨拙地为大家添茶，但因为身高差不得不半跪在地上，女仆装的前襟因此绷得有些紧。辉夜的目光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说起来，"苏瑞突然开口，"托尔的厨艺不错。"
"诶？！"千花猛地抬头，"比辉夜家的主厨还厉害吗？"
托尔的龙角突然亮起红光："当、当然！我能用龙息精准控制牛排熟度，还会做岩浆巧克力熔岩蛋糕！"
"岩、岩浆？!"
"温度控制在2000度以内很安全的！"
辉夜看着热烈讨论起危险料理的两人，轻轻叹了口气。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苏瑞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两人的影子在地毯上交叠。
"不生气？"他低声问。
辉夜注视着花园里盛放的蓝玫瑰："我早就习惯了。"她转过身，红眸首视苏瑞，"反正你身边的位置..."
话音未落，托尔那边突然传来巨响——龙娘为了展示空中倒茶技巧撞碎了水晶吊灯。苏瑞抬手，无数碎片凝固在半空，像一场静止的钻石雨。
"赔钱。"辉夜冷静地说，"从你的零用钱里扣。"
苏瑞挑眉："我哪来的零用钱？"
"所以，"辉夜露出胜利的微笑，"下个月的魔法材料采购由我负责。"
托尔灰头土脸地从玻璃渣里爬起来，尾巴尖上还缠着几根水晶链子。千花正兴奋地给她拍照，早坂己经叫来了清洁小精灵。城堡穹顶垂落的阳光中，细小的尘埃在众人之间轻盈舞动。
苏瑞看着这一幕，突然伸手揉了揉辉夜的头发："随你高兴。"
"别把我当小孩子。"辉夜拍开他的手，却掩不住耳尖的绯红。
茶会继续进行。托尔渐渐放松下来，尾巴偶尔会随着千花的笑声轻轻摆动。辉夜和早坂讨论着城堡的新安保措施——主要是防止两米高的女仆再撞坏什么古董。苏瑞靠在窗边，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渐渐与少女们的影子交融在一起。
当第一颗星辰亮起时，托尔正笨拙地学习如何用正常尺寸的茶具倒茶；千花在笔记本上画着龙娘漫画草图；辉夜则优雅地品尝着托尔特制的"安全版"熔岩蛋糕，虽然她坚持这只是为了测试食品安全性。
苏瑞端起茶杯，金色的魔法火焰在眼底静静燃烧。杯中的倒影里，少女们的笑靥比任何宝石都要璀璨。
（这样也不坏。）
早坂爱站在城堡西翼的走廊上，指尖轻轻划过窗棂上积攒的灰尘。
"三天没打扫了..."她喃喃自语，目光扫向走廊尽头那扇新装的、明显比其他门高出两尺的橡木门——那是托尔的房间。
女仆长的手套攥紧又松开。自从那条龙来了之后，城堡的日常完全被打乱了。
（龙息烤面包机...岩浆暖炉...还有那些动不动就被尾巴扫碎的花瓶...）
她机械地擦拭着银质烛台，耳边又响起今早厨房里的对话——
"主人~尝尝我特制的龙鳞饼干！"托尔欢快的声音几乎穿透三层石墙。
"...鳞片？"苏瑞的回应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纵容。
"是用糖霜模拟的啦！"
烛台在早坂手中微微变形。
黄昏的厨房里，托尔正踮着脚（尽管她不需要）从最高层的橱柜取蜂蜜。两米的身高让这个动作显得格外轻松，女仆装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那个..."她突然转身，差点撞到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早坂，"啊！对不起！"
蜂蜜罐脱手而出——
早坂闪电般伸手，稳稳接住下坠的玻璃罐。
"城堡的餐具都是古董。"女仆长声音平静，"请小心使用。"
托尔的龙耳耷拉下来："我、我会注意的..."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沉默。托尔不安地摆弄着围裙边缘，早坂则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被碰歪的调料架。
"听说..."早坂突然开口，"你昨晚在主人卧室守夜？"
托尔的尾巴"啪"地竖起来："因、因为主人说想看龙族星图！我们只是在阳台观测天象！真的！"
早坂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围裙上收紧。三百六十七天——这是她担任贴身女仆的天数记录，上周刚被打破。
"早坂小姐？"托尔小心翼翼凑近，"你的心跳好快..."
"职业素养。"女仆长后退半步，"建议你学会控制体温，主人不喜欢过高的室温。"
托尔的金色竖瞳突然黯淡："这样啊..."
苏瑞推开书房门时，看到早坂正在给地球仪除尘。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淡金色的发梢投下斑驳光影。
"爱。"
地球仪突然停转。
"您应该和托尔小姐在观星。"她继续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根据日程表——"
苏瑞从背后环住她，下颌抵在她肩头。早坂瞬间僵住，手套下的指节发白。
"呼吸。"他低声说，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廓。
女仆长精心维持的防线突然崩塌。她转身把脸埋进苏瑞胸前，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还混杂着一丝硫磺的气息。
月光在地板上流淌成河。早坂注视着苏瑞眼底的金色火焰，突然发现那里面只映着自己一个人的倒影。
"...…您真是狡猾。"
次日清晨，托尔在厨房发现了整齐排列的《女仆守则》手抄本。烫金封面上别着张纸条：
[从基础学起。——H]
龙娘困惑地翻开第一页，突然瞪大眼睛——页边密密麻麻的注解里，画满了如何用尾巴保持平衡的小技巧，还有一行小字：
[ps.主人其实喜欢室温26度]
走廊另一端，早坂爱正监督精灵们更换防撞护墙板。她抬头看了眼正在笨拙地练习茶道的托尔，轻轻叹了口气。
（就当是...多养了只大型宠物。）
苏瑞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听见了。]
女仆长差点摔了记事板。她红着脸看向二楼书房，落地窗前的身影举起茶杯对她致意。
托尔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尾巴欢快地摆动起来："主人早安！"
早坂默默按住被风吹乱的刘海。晨光中，两个女仆的影子一高一矮，整齐地投映在擦得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
托尔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抱着苏瑞。
两米高的龙娘总是能找到最合适的时机，在苏瑞看书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轻轻搁在他的头顶；在他喝茶时，把他整个人圈进怀里，像守护珍宝的巨龙一样，用体温包裹着他；甚至在他和别人说话时，她也会悄悄站在他身后，尾巴尖若有若无地蹭着他的小腿，像是在无声地宣告——主人是我的。
但她从来不会打扰别人和苏瑞的亲昵。
西宫辉夜坐在城堡的露台上，手里捧着一杯红茶，红眸淡淡地扫过站在苏瑞身后的托尔。
"苏瑞大人，"她优雅地放下茶杯，"关于下个月的魔法研讨会，您是否考虑出席？"
苏瑞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看情况。"
托尔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低头，金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的尾巴轻轻摇晃，偶尔扫过苏瑞的脚踝，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辉夜的目光在托尔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托尔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歪了歪头，然后——
她稍稍退后一步，松开了苏瑞的肩膀，尾巴也乖乖垂落，不再打扰。
辉夜微微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