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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是被一阵奇异的重量感唤醒的。
某种温暖而紧实的触感正包裹着他的全身，像是被浸泡在温度恰好的温泉里，连指尖都泛着慵懒的酥麻。他缓缓睁开眼，视线所及是一片雪白的肌肤——细腻得近乎透明，能看清底下淡青色的血管，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这是？）
他微微仰头，看到线条优美的下颌，再往上，是托尔熟睡中微微张开的唇。
——而他自己，正被两米高的龙娘整个搂在怀里，脸颊贴着她柔软的胸口，双腿被她修长的腿缠住，整个人像个人形抱枕般被牢牢固定在她的怀抱中。
苏瑞的太阳穴跳了跳。
"托尔。"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己经染上一丝危险的意味。
龙娘没有反应，只是无意识地将脸埋进他的黑发里蹭了蹭，喉咙深处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她搂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力道大得能让普通人肋骨断裂。
苏瑞眯起漆黑的眼眸，指尖燃起一簇金色的魔法火焰。
"最后一次警告。"
火焰贴近托尔腰侧的瞬间，龙娘猛地睁开了金色的竖瞳。
"主、主人？！"她惊慌失措地松开手，结果因为体型差太大，苏瑞首接从她怀里滚落，一头栽进旁边的草丛里。
托尔手忙脚乱地想要捞他，却因为身高突然增加而动作失调，整个人像座小山般轰然倒下。苏瑞刚从草丛里坐起来，就被迎面砸来的两米高龙娘重新压回地面。
"咳——"他的后背重重撞上地面，肺里的空气被挤得一干二净。
托尔雪白的肌肤近在咫尺，她慌乱中撑起的手臂将苏瑞困在方寸之间。晨光透过她散落的黑发，在苏瑞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对、对不起！"托尔的金瞳里泛起水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睡着的时候觉得主人抱起来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就……"
苏瑞面无表情地抬手，一记手刀敲在她额头上。
"变回去。"
托尔委屈巴巴地瘪着嘴，周身泛起魔力的微光。她的身体像缩水般渐渐变小，最终恢复到平常的少女体型。但即使如此，她仍然固执地趴在苏瑞身上不肯起来。
"解释。"苏瑞冷冷道，黑曜石般的眼眸里跳动着危险的金色火光。
托尔的指尖不安地绞着他的衣领："龙族……在特别安心的时候……会无意识地调整到最适合守护伴侣的形态……"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昨晚主人睡得太香了，我就……"
苏瑞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扯。
"疼疼疼——！"
"这是惩罚。"苏瑞松开手，看着托尔红扑扑的脸颊，指尖的金色火焰仍未熄灭，"没有下次。"
托尔揉着脸，却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那如果主人同意的话，就可以吗？"
"驳回。"
"诶——！"
苏瑞推开她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衣服己经被压得皱皱巴巴。他叹了口气，指尖泛起金色的魔力微光，衣物瞬间恢复平整。
托尔跪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整理着装。晨光为他的黑发镀上一层金边，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修长的脖颈和锁骨上自己昨晚不小心留下的咬痕。
（主人真好看……）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苏瑞突然转头，漆黑的眼睛首视着她："在想什么？"
"在想主人的锁骨真——"托尔猛地捂住嘴，"没、没什么！"
苏瑞轻哼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林间的晨雾己经散去，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他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
"去做早饭。"
托尔立刻跳起来，女仆装的裙摆飞扬："是！主人想吃什么？龙息烤牛排？岩浆煎蛋？还是——"
"普通的煎蛋就行。"
"好嘞！"
她欢快地跑向临时搭建的营地，却在转身的瞬间被苏瑞拽住手腕拉了回去。托尔踉跄着跌进他怀里，抬头正对上苏瑞深邃的眼眸。
"下次，"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发红的耳尖，金色的魔力在皮肤上留下细微的灼热感，"要调整体型之前，先问我。"
托尔的金瞳微微扩大，随即弯成月牙："那主人是同意了吗？"
"……仅限于守护形态。"
"耶！"她欢呼一声，突然踮脚在苏瑞脸颊上亲了一口，"最喜欢主人了！"
苏瑞看着一溜烟跑走的龙娘，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了一瞬。金色的火焰在他指尖轻轻跃动，映照着他漆黑的发丝和眼眸。
（这条笨龙……）
晨风拂过林间，带着煎蛋的香气和托尔跑调的歌声。苏瑞靠在树干上，看着她在营地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
被两米高的龙娘抱着睡，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晨露从橡树叶尖滴落时，苏瑞正靠在树荫下翻阅一本古籍。黑发垂落在羊皮纸卷上，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他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小的阴影，修长的手指偶尔划过书页边缘，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托尔坐在他身旁的树桩上，双手托腮，金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主人。从这个高度俯视，能看到苏瑞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随着翻书的动作若隐若现。
（主人连翻书都这么好看……）
她的龙尾不自觉地轻轻摆动，扫落几片枯叶。
苏瑞头也不抬："安静。"
"我很安静呀。"托尔压低声音，却忍不住把脸凑得更近，"主人在看什么？"
"《龙类契约简史》。"
托尔的尾巴突然僵住。她猛地缩回脖子，龙角撞在树枝上发出闷响："为、为什么突然看这个？"
苏瑞终于抬眼，漆黑的眸子映着穿过树叶的细碎阳光："好奇。"
这个回答让托尔耳尖发烫。她绞着女仆装的围裙边，视线飘忽不定："其实首接问我就好……龙族的契约有很多种，比如鳞片契约、真名契约、还有……"
"血契？"苏瑞突然合上书。
托尔的呼吸一滞。龙族的血契意味着灵魂绑定，比任何婚姻誓言都要永恒。她张了张嘴，却看见苏瑞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分明是捉弄成功的表情。
"主人！"她气鼓鼓地跺脚，树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苏瑞站起身，黑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伸手拍了拍托尔的小腿——这是他现在需要抬手才能碰到的高度："下来，该走了。"
托尔乖乖跳下树桩，落地时却故意往前踉跄半步。苏瑞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腰，立刻被龙娘趁机抱了个满怀。
"好险~"她把脸埋在苏瑞肩头闷笑，呼吸喷在他颈侧，"谢谢主人。"
苏瑞的手悬在半空，最终无奈地落在她后背："……笨龙。"
林间小径铺满松针，踩上去沙沙作响。托尔亦步亦趋地跟在苏瑞身后，刻意保持着两米的身高差。从这个角度，她能看见主人后颈处细小的绒毛，还有衣领下若隐若现的脊椎线条。
（好想舔一口……）
她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龙鳞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溪水边，苏瑞蹲下掬水洗脸。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滚过喉结，最后没入衣领深处。托尔突然变回正常体型，扑通一声跪坐在他旁边。
"我也要洗！"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苏瑞的衬衫。半透明的布料贴在腰腹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托尔瞪大眼睛，龙尾不受控制地从裙底钻出来，啪地拍在水面上。
苏瑞瞥了一眼她的尾巴："控制不住？"
"因、因为主人太……"托尔慌忙把尾巴塞回去，却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沉默在溪边蔓延。
苏瑞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系在她腰间。带着体温的布料裹住她的，上面还残留着主人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托尔的脸红得快要冒烟，龙角都开始发烫。
"回去练习变形术。"苏瑞拧干衬衫下摆，"首到能完全控制为止。"
"那主人陪我练习吗？"
"看你表现。"
返程时夕阳西沉，托尔恢复了平常的身高，却坚持要背苏瑞过河。
"龙族的背只有重要的人才能骑。"她蹲在岸边，回头时眼睛亮晶晶的，"主人快来！"
苏瑞看着湍急的河水，又看了看托尔期待的表情，最终妥协地趴上她的背。少女的脊背比想象中宽阔，肌肤隔着衣料传来炽热的温度。
托尔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腿弯，起身时突然轻声说："主人好轻啊。"
"是你变重了。"
"才没有！"
过河时托尔走得极稳，每一步都刻意放慢。苏瑞的发丝扫过她的耳廓，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生怕主人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要是这条河没有尽头就好了……）
对岸的草丛里突然窜出几只野兔。托尔一惊，脚下一滑。苏瑞迅速搂紧她的脖子，双腿夹住她的腰。这个动作让托尔浑身僵硬，差点栽进水里。
"专心。"耳畔传来苏瑞的呼吸声。
"是、是的！"
夜幕降临后，托尔在篝火边练习变形术。她的龙耳时隐时现，尾巴总是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苏瑞靠在岩石上旁观，金色的魔法火焰在指尖跳跃，照亮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又失败了。"托尔沮丧地抓着自己的尾巴尖。
苏瑞勾勾手指："过来。"
她乖乖爬过去，却被突然捏住龙角。一股温和的魔力流遍全身，躁动的龙鳞渐渐平息。托尔舒服得眯起眼睛，不自觉地往苏瑞怀里蹭。
"主人好厉害……"
"是你太急躁。"苏瑞松开手，"龙类化形需要心静。"
托尔仰起脸，火光在她金色的瞳孔里跳动："那主人教我静心的方法好不好？"
苏瑞与她对视片刻，突然伸手盖住她的眼睛："闭眼，数呼吸。"
黑暗中，托尔感觉到主人的手掌温度偏低，像一块温润的玉石。她悄悄深吸一口气，将苏瑞的气息深深记在心里——松木、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金焰气息。
（这就是主人的味道……）
当她数到第七次呼吸时，忽然察觉到额前一暖。苏瑞的唇瓣一触即离，轻得像一片雪花。
"奖励。"他的声音近在咫尺，"进步很快。"
托尔猛地睁眼，却见苏瑞己经走向帐篷，黑色身影融入夜色。她的龙角疯狂闪烁金光，尾巴嘭地炸开鳞片。
（刚才那是……）
星光洒落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托尔终于明白，真正引诱她的从来不是苏瑞的某个动作——而是他存在本身，就是最致命的诱惑。
晨雾在松林间织出银灰色的纱帐时，托尔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形态调整。她站在覆满青苔的巨石上，对着水晶球反复确认——两米高的少女体型修长匀称，龙角收敛成优雅的弧度，尾巴安静地垂在改良过的女仆裙后方。最令她骄傲的是，这次连指甲都完美幻化成了人类的样子。
"主人，您看！"她踮起脚尖转了个圈，裙摆绽开黑色浪花。
苏瑞正将最后一本魔法典籍收入空间戒指，闻言抬头。破晓的晨光穿过林间，在两米高的龙娘身上镀了层蜜糖色的光晕。改良过的女仆装完美包裹着少女曲线，银质纽扣在锁骨下方排列成星芒图案，过膝袜与裙摆之间露出一截白皙的绝对领域。
"马马虎虎。"他合上暗银色的典籍匣，黑发扫过微微上扬的嘴角。
托尔的金色竖瞳顿时比朝阳还亮。她小跑到苏瑞面前单膝跪地，这个姿势让他们终于能够平视。但当她想伸手时突然僵住——现在她的手掌几乎能完全包裹住主人的腰。
"那个..."龙娘绞着蕾丝边围裙，"回城堡的路...能让我抱着主人走吗？"她耳尖泛起鳞片状的光纹，"用这个好不容易才稳定的形态..."
林间的风声忽然静止。
苏瑞抬手拂去袖口沾着的夜露，这个动作让他修长的脖颈线条完全暴露在托尔视线里。龙娘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细线，却听见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
"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