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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青龙山笼罩在薄雾中，山脚下的空地上停满了老式校车。
李向阳一下车就首奔一班队伍，像条尾巴似的跟在苏洁身后。
"八班的跑我们班来干嘛？"班长王磊笑着打趣。
"要你管！"李向阳瞪眼，"这山是你家开的？"
苏洁红着脸拽了拽他的袖子："你回自己班去......"
"不去！"李向阳从军绿色挎包里掏出个掉漆的军用水壶，"我得看着你，你这么笨，怕你走丢。"
爬山时，李向阳始终走在苏洁外侧。陡峭处，他的手虚扶在她背后，像道无形的屏障。
"累不累？"爬到半山腰，他故意放慢脚步，"歇会儿？"
苏洁摇摇头，额前的碎发己经被汗水打湿。李向阳突然从兜里掏出条洗得发白的手帕："擦擦，脏死了。"
"哇哦——"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
李向阳一个眼刀甩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手帕啊？"
中午在观景台休息时，李向阳把挎包里的食物一样样往外掏。
"这什么玩意儿？"他嫌弃地戳着个铝制饭盒，"食堂大妈给的馒头夹咸菜，难吃死了，你帮我解决。"
苏洁接过一看，馒头里夹着厚厚的酱牛肉。
"这苹果放蔫了！"
是红彤彤的国光苹果。
"汽水跑气了！"
是刚开瓶的北冰洋汽水。
同学们憋着笑看李向阳表演，苏洁小声道："我吃不了这么多......"
"闭嘴！"李向阳凶巴巴地往她手里塞了颗大白兔奶糖，"吃不完不许回家！"
不远处，周琳攥紧了手里干硬的烙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下午自由活动时，周琳的身影在几个女生堆里穿梭。
"你们知道吗？苏洁寒假在李向阳家过夜......"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周琳压低声音，"她还收了好多贵重礼物，那条雪花项链看见没？"
谣言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整个年级。当苏洁从旱厕出来时，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怎么了？"她茫然地问。
李向阳突然冲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走！"
他在小树林里找到了正在散播谣言的周琳。
"造谣很爽是吧？"李向阳一脚踹翻她装零食的网兜。
周琳脸色煞白："我、我没......"
"需要我把派出所调解书贴公告栏吗？"李向阳冷笑，"要不要顺便说说你家侵吞孤儿抚恤金的事？"
围观的同学一片哗然。周琳哭着跑开时，李向阳转身对所有人说：
"谁再敢传苏洁的闲话，就是跟我李向阳过不去！"
回程的老式大巴摇摇晃晃，苏洁靠窗坐着，眼圈微红。
"傻不傻？"李向阳从书包里掏出卷卫生纸，"为这种人生气值得？"
"我不是生气......"苏洁攥着皱巴巴的卫生纸，"是怕连累你。"
李向阳突然凑近，近到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苏洁。"
"嗯？"
"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少年眼底映着车窗外的晚霞，"我也站你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