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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自习，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苏洁正埋头背单词，听见同桌倒抽一口冷气："那是...李向阳？"
她抬头，看见教室后门站着一个红毛怪物，刺眼的红色头发，夸张的非主流刘海遮住半张脸，耳朵上还别着根没点燃的香烟。
"同学，你走错教室了吧？"班长王磊壮着胆子问。
"滚蛋！"那红毛一开口，苏洁手里的铅笔"啪"地断了。
是李向阳的声音。
整个上午，李向阳的新造型在全校引起轰动。
"向阳哥太酷了！"八班的小弟们围着他又摸又看，"哪家理发店做的？"
李向阳叼着根棒棒糖，得意地晃着腿："市里'时尚前沿'，五十块钱呢！"
教导主任在走廊遇见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走开了，谁让李家每年给学校捐五十台电脑呢。
课间操时，李向阳故意晃到一班队伍前。
"喂！"他用肩膀撞了下苏洁，"怎么样，帅不帅？"
苏洁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拨开他的刘海："这样看得清路吗？"
"土包子！"李向阳拍开她的手，"这叫时尚，懂不懂？"
苏洁抿了抿嘴："不好看。像个街溜子"
"你——"李向阳刚要发作，上课铃响了。临走前他恶狠狠地说："没品位的丫头！"
当晚，县里唯一一家营业到凌晨的理发店被砸得震天响。
"给我染回来！"李向阳踹了脚椅子，"立刻！马上！"
睡眼惺忪的Tony老师欲哭无泪："这都凌晨两点了..."
"加钱！"李向阳拍出两张百元大钞，"要最快的那种！"
清晨六点，女生宿舍楼下多了个身影。李向阳顶着刚染回的黑发，发梢还带着药水味，双手插兜靠在梧桐树上。
"这回怎么样？"他拦住去食堂的苏洁。
晨光中，少年的短发清爽利落，露出那双标志性的剑眉星目。发梢微微，还带着点自来卷。
苏洁眨了眨眼："挺好。"
"什么挺好？"李向阳不满地凑近，"就说好不好看吧？"
她点点头："好看。"
李向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算你有眼光！"说完转身就走，走出老远还能听见他哼着跑调的歌。
"向阳哥，你红毛呢？"小弟们围着新造型的李向阳，满脸失望。
"洗了！"李向阳踹了脚凳子，"热！"
"那耳钉..."
"丢了！"
"烟..."
"戒了！"李向阳突然拍桌而起，"哪来这么多废话！作业写完了吗？"
小弟们面面相觑——他们横行八班的校霸，什么时候关心过作业？
接下来的日子，李向阳恢复了往日的打扮。只是每天早自习前，一班窗外总会"恰好"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喂！"这天他又拦住苏洁，从兜里掏出个东西，"给你！"
是个崭新的铅笔盒，上面印着当时最火的还珠格格图案。
"这..."
"别多想！"李向阳别过脸，"小卖部抽奖中的，我又用不上！"
苏洁翻开铅笔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支铅笔，全都削好了。最底下压着张小纸条：「下次考试必须考第一！」
她抬头，看见少年逆光而立的背影，耳根红得像天边的朝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