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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前一周，苏洁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苏洁，你的奖学金批下来了。"王老师推了推眼镜，递给她一个信封，"这是第一学期的，一共五百块。"
苏洁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五百块，足够她半学期的生活费了。
"谢谢老师。"她鞠了一躬，转身时突然想起什么，"老师......我能用这个钱请同学吃饭吗？"
王老师笑了："当然可以，这是你的钱。"
放学后，苏洁在校门口等李向阳。
"喂！"李向阳从后面拍她肩膀，"发什么呆？"
苏洁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我请你吃饭。"
"啥？"李向阳掏掏耳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奖学金下来了。"她晃了晃信封，"想谢谢你。"
李向阳咧嘴一笑："行啊，我要吃最贵的！"
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小饭馆。苏洁点了两碗牛肉面，又加了一盘红烧肉。
"就这？"李向阳挑眉，"不是说请我吃大餐吗？"
"这......"苏洁捏着信封，"那你想吃什么？"
李向阳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逗你的，这就挺好。"
趁苏洁去洗手间的功夫，他溜到柜台结了账。
"哎？"苏洁回来发现账单己经结了，急得跺脚，"说好我请的！"
李向阳耸耸肩："是你请的啊，你请客，我结账，很公平。"
苏洁又气又笑："哪有这样的！"
"怎么没有？"他理首气壮，"我家规矩就这样。"
吃完饭，两人沿着河边散步。夜风微凉，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下周六期末考试了，"苏洁突然问，"你有把握吗？"
李向阳双手插兜，一脸无所谓："我主打顺其自然。"
他本来来一中就不是为了读书的。
苏洁停下脚步："李向阳，你......"
"嗯？"
"你能不能......"她咬了咬嘴唇，"认真一点？"
路灯下，她的眼睛像两汪清泉，映着细碎的光。李向阳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我......"他别过脸，"尽量吧。"
接下来的几天，苏洁强行把李向阳按在图书馆补习。
"这道题，用勾股定理。"她指着练习册，"你试试。"
李向阳趴在桌上，有气无力："不会。"
"我教你。"
"不想学。"
苏洁把笔一摔："李向阳！"
"到！"他条件反射地坐首。
"你......"苏洁气得眼眶发红，"你答应过我要认真的！"
李向阳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叹了口气："行吧，讲吧。"
就这样苏洁每天强行押着李向阳补习。
图书馆的角落成了他们的根据地。每当李向阳想溜，苏洁就拽住他校服下摆："最后一道题！"
"这题选C。"李向阳转着笔，"蒙的。"
"为什么选C？"
"因为......"他凑近试卷闻了闻，"有股芹菜味？"
苏洁气得用圆珠笔戳他手背："这是数学卷子！"
"疼疼疼！"李向阳龇牙咧嘴地抽回手，却瞥见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正经起来，"行吧，你讲。"
其实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讲题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偶尔无意识咬住的下唇，还有随风飘来的淡淡皂角香，这些都比函数方程有趣多了。
有天他们补课到闭馆。管理员来催时，李向阳突然说："等等。"
他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塞给苏洁："送你。"
"我不能......"
"闭嘴。"李向阳把笔帽拧开又合上，"超市抽奖中的，不要就扔了。"
月光下，笔尖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苏洁知道，这支笔至少值她半个月生活费。
期末考试当天，李向阳破天荒地没交白卷。
他咬着笔帽，绞尽脑汁回忆苏洁讲过的公式。选择题全蒙了C，填空题能写几个是几个，最后的大题空白处画了只龇牙咧嘴的狗头，旁边标注：苏小洁专属。
交卷时，监考老师扶了扶眼镜："李向阳居然写满了？"
"那是。"他得意洋洋，"不能辜负我家小老师。"
交卷时，监考老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哟，李向阳居然写满了？"
李向阳咧嘴一笑："那是，不能辜负我家小老师。"
成绩单贴出来的那天，李向阳是被小弟们拽去看的。
"卧槽！向阳哥牛逼！"黄毛指着榜单，"进步十五名！"
李向阳眯着眼睛找了半天，终于在倒数第五行看到自己的名字。他转身就要走，却撞上匆匆赶来的苏洁。
"怎么样？"她气喘吁吁地问。
李向阳突然起了坏心，垂头丧气地说："完了，要挨揍了。"
苏洁急得去翻榜单，突然被他从背后抱住举起来："看最上面！"
红榜榜首，苏洁的名字闪闪发光。而她的影子，正稳稳落在他的肩膀上。
"走！"李向阳放下她，"庆祝去！"
"去哪？"
"网吧！"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