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刺破云层,又是新的一天。然而对于整个城市的名流圈来说,这一天的话题,注定只围绕着昨夜那场宴会。
陆景行刚在书房坐下,助理小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凝重。
“陆总,昨晚宴会的事……己经传遍了。”
一夜之间,关于“陆景行神秘女伴技压王梓轩”的传闻,如同插上了翅膀,在各种私密的酒会群、高端俱乐部、甚至是某些金融八卦专栏里,不胫而走。
没有照片,没有视频,全凭当事人的口耳相传。但这反而给事件增添了无穷的神秘色彩和想象空间。
沈灼华,这个昨晚之前还无人知晓的名字,此刻被描绘成了一个传奇人物:
有人说,她是某个隐世家族的传人,自幼学习古法六艺,不轻易示人;
有人说,她是国学大师的关门弟子,气质风华绝非凡品;
更离谱的猜测,说她是某个神秘门派的继承者,那手投壶绝技,近乎于“道”。
无论哪个版本,“古典美人”、“身怀绝技”、“背景神秘”成了她身上最引人瞩目的标签。她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上流圈子里激起了滔天巨浪,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与她的一“战”成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梓轩的沦为笑柄。
“听说王家那小子,被一个女人用投壶教做人了?”
“何止啊,最后还被人家引经据典,不带一个脏字地骂了个‘无礼无德’,当场就气跑了!”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以后王家在圈子里还怎么抬头?”
小李在电话里汇报道:“王梓轩今天一天没出门,听说在家里砸了不少古董花瓶。他对您的恨意……恐怕己经不只是生意上的事了,己经上升到私人恩怨。”
“知道了。”陆景行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他挂掉电话,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阳光正好,但他心中却无半点暖意。
他面临着一个全新的、也更为棘手的难题:如何处理沈灼华的“曝光”。
他的第一反应,是动用华景集团的公关力量,将所有相关的传言压下去,抹掉沈灼华这个名字在网络和圈子里的所有痕迹。这是他处理危机时最惯用的雷霆手段。
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好奇心是杀不死的。昨晚在场的宾客非富即贵,个个都是人精。他越是强力压制,就越会引来他们更疯狂的窥探和猜测。堵,不如疏。
他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不在于这些流言蜚语,而在于沈灼华本身。
她就像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根基的“幽灵”,突然出现在这个信息透明的现代社会。她越是出色,她身上的谜团就越大,也就越危险。
他不能再让她以一个“普通助理”的身份,去应对外界越来越锐利的审视。那个身份,己经薄如蝉翼,一戳就破。
长久以来,他一首致力于让她融入这个世界。而现在,他要做的是反过来,为她在这个世界上,创造一个“过去”。
一个可信的、经得起任何调查的、完美的“现代身份”。
陆景行眼中的思虑渐渐化为一片坚定。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按下了内线电话。
“小李,你进来一下。”
当助理推门而入时,陆景行看着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
“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最高保密等级。”
“从现在开始,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和人脉,为沈灼华小姐……伪造一个全新的身份。”
保护她,己经不能只靠将她藏在身后。
他要为她,在这个不属于她的时代里,筑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