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和亲后,被帝王娇养到心尖

第42章 夜访冷宫,大小姐偶遇废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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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嫡女和亲后,被帝王娇养到心尖
作者:
橘子味的桔子皮
本章字数:
6190
更新时间:
2025-07-07

沈昭昭是在晨起用过早膳后动的心思。

昨夜里与楚怀瑾说的那番话始终在耳边盘旋,贵妃急着让她病,单为太子?

她垂眸望着茶盏里沉浮的碧螺春,想起太后妆匣底那枚玉牌——楚氏血脉,还有砖上用血刻的名字。

宫里头的秘密总像缠在一起的丝线,不抽开最旧的那根,永远理不清头绪。

"今日宫务,本宫要亲自去各宫巡查。"她将茶盏轻轻一推,青瓷底与檀木案几碰出清脆声响。

旁边伺候的小宫女春桃正捧着妆匣,闻言指尖微颤,"娘娘往常都是让女官去的......"

"往常是往常。"沈昭昭抬眼,镜中映出她淡青缎子面的旗装,鬓边只插了支素银簪,"去传楚墨,随本宫同去。"

春桃应了声,退下时裙角扫过门槛。

沈昭昭望着镜中自己的眼睛,前世被林晚晴推下悬崖前,她也是这样盯着对方的,只不过那时眼里只有绝望,如今却烧着簇小火——她要把这宫里的旧账,一笔笔翻出来。

冷宫在宫城最西北角,离凤仪宫足有半里地。

沈昭昭踩着雪往那儿去时,楚墨裹着玄色斗篷跟在五步外,腰间短刃的轮廓在雪光里若隐若现。

宫墙越走越矮,墙皮大块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砖,几株枯梅戳在雪地里,枝桠像伸出的手。

"娘娘,前头就是了。"春桃的声音发颤,指尖攥着沈昭昭的衣袖,"奴才听洒扫的老妈妈说,这里头......"

"噤声。"沈昭昭打断她,抬脚跨过半人高的门槛。

门轴"吱呀"一声,惊起几只寒鸦,扑棱棱掠过头顶,在雪地上投下大片阴影。

正房的窗户没关严,冷风裹着霉味灌出来。

沈昭昭刚走近,就见窗下坐着个白发女子,膝头搭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

她的头发散着,几缕垂在脸上,露出的半张脸白得像纸,可眼尾却有块淡青的斑,像滴没擦净的墨。

"又一个进宫的傻姑娘......"女子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手指还在帕子上戳,绣的是并蒂莲,可红丝线褪了色,倒像浸了血。

沈昭昭顿住脚步,福身道:"娘娘可是前朝废妃?"

女子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哨音,惊得春桃后退半步,撞在门框上。"娘娘?"她抬头,沈昭昭这才看清她的眼睛——眼白里爬满血丝,黑眼珠却亮得瘆人,"如今哪还有什么娘娘,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

她的目光忽然定在沈昭昭脸上,手指猛地攥紧帕子,绣针"啪"地断在掌心。"你的眼神......"她往前挪了半步,膝盖擦过青砖,"像极了当年的她......那个被毒死的女人。"

沈昭昭喉间发紧,前世被林晚晴推下悬崖时,喉管里也是这种腥甜。

她强压下心头震动,往前半步:"娘娘说的是......"

"不该说的。"女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从膝头滑落在地,露出底下压着的半块玉牌——和太后妆匣里那块极像,只是边角缺了个口。

她弯腰去捡,银发垂落遮住脸,再抬头时眼神又散了,"雪要下大了,傻姑娘快回去吧......"

窗外的风突然卷着雪粒打进来,迷了沈昭昭的眼。

她眨了两下,再看时女子己坐回原处,指尖又开始戳那并蒂莲,仿佛方才的对话只是场幻觉。

楚墨的身影在院外晃了晃,隔着窗棂投下道影子,像把横在两人中间的刀。

"春桃,把帕子捡起来。"沈昭昭声音稳得像是山涧里的水,可袖中手指早掐进了掌心,"本宫要带回去给针工局的嬷嬷瞧瞧,这手艺......怪精巧的。"

春桃哆哆嗦嗦捡起帕子,沈昭昭接过时触到帕角的湿意——是血,还带着点药味,像极了昨日那碗补汤里沉底的枸杞。

她将帕子叠好收进袖中,转身时瞥见女子盯着她的背影,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唇形动了动,像是说了句"小心"。

冷宫的门在身后"砰"地关上,沈昭昭踩着新落的雪往回走,靴底碾碎的雪发出细碎的响。

楚墨从墙角转出来,欲言又止。

她却先开口:"去慈宁宫。"风掀起她的斗篷,露出里头月白的里子,"本宫要给太后娘娘请午安。"

春桃捧着暖炉跟在后面,没注意到沈昭昭袖中那方帕子,正随着她的步幅轻轻晃动,帕角的血渍在雪光里,红得像团烧不起来的火。

沈昭昭的指尖被废妃枯槁的手掌攥住时,像是触到了块浸过冰水的玉石。

那女人眼尾的青斑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颤动,喉间溢出的气音裹着腐木味:“记住,别信任何人,包括那个男人。”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沈昭昭腕骨,“他的王座下埋着太多血,你这样的月亮——”话音突然哽住,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娘娘!”春桃的惊呼声传进耳里。

沈昭昭抬头,正见宫道尽头雪雾翻涌,玄色团龙暗纹的大氅破雾而来,楚怀瑾的靴底碾碎积雪的声响比他的人先到。

他眉心拧成川字,目光扫过废妃攥着沈昭昭的手时,瞳孔缩成针尖。

“松手。”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废妃却笑了,指腹重重碾过沈昭昭腕间的脉搏,这才缓缓松开。

楚怀瑾大步上前,将沈昭昭整个人拢进自己斗篷里,玄色毛领蹭得她鼻尖发痒。

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谁允你擅自来冷宫?”

沈昭昭能听见他心跳如擂鼓。

前世她从未离他这样近过,此刻却闻见他袖中沉水香混着雪气,竟比记忆里所有温暖都真实。

“臣妾昨日同陛下说过,要查贵妃的事。”她仰头看他,“冷宫藏着旧账,总得翻一翻。”

楚怀瑾的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废妃时却冷得像刀。

那女人缩在墙角,白发散在青灰砖上,倒像是堆化不开的雪。

“你不该来。”他重复了一遍,拉着她往外走,皮靴在雪地上踩出深浅不一的印子,“这里的腌臜事,不是你该碰的。”

废妃的笑声追着他们到了院外:“陛下怕我说出当年的事?怕她知道你——”话音被寒风绞碎,楚怀瑾的脚步顿了顿,到底没回头。

楚墨不知何时从暗处闪出来,垂首立在门边,目光在沈昭昭被攥红的手腕上停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回凤仪宫的路上,楚怀瑾始终没松开她的手。

沈昭昭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渗进来,像团烧不尽的火。

首到进了内殿,他才松开手,转身命宫女撤了所有炭火:“仔细着,别熏着娘娘。”

春桃捧着姜茶退下时,门帘重重一荡。

沈昭昭捧着茶盏,看他负手立在窗前,雪光从他身侧漏进来,将他的轮廓镀得模糊。

“那位废妃,究竟是谁?”她轻声问,茶雾漫上眼睫,“陛下说她曾是最信任的人之一。”

楚怀瑾的背影僵了僵。

他转身时,眼底像是压着座活火山,明明在笑,嘴角却扯得生硬:“她是先皇后的贴身女官。”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指腹着她腕上被废妃掐红的印子,“当年先皇后暴毙,朕查了三年,最后只查到她往皇后药里添了朱砂。”

沈昭昭的茶盏晃了晃,溅出几滴热茶在锦帕上。“可她今日说……”

“她说的都是疯话。”楚怀瑾突然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指骨,“她在冷宫里关了十年,早分不清梦和醒。昭昭,你信我么?”

他的眼睛太亮了,像两簇烧穿黑夜的火。

沈昭昭想起前世坠崖前,林景珩站在崖顶,说的也是“昭昭,你信我”。

可此刻,楚怀瑾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手背,烫得她眼眶发酸。

“信。”她轻声说,“但陛下得答应臣妾,别再瞒着我。”

楚怀瑾的呼吸一重,低头吻她发顶:“好。”

更鼓声从远处传来,咚——咚——敲得人心慌。

夜风掀起窗棂,案头烛火晃了晃,终究还是灭了。

沈昭昭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听见他低低说了句:“她知道的事,比你想的多。”

冷宫的夜来得格外早。

废妃蜷缩在草席上,盯着窗纸被风掀起的缝隙。

月光漏进来,正照在她方才坐的青砖下——半片染血的纸片从砖缝里滑出来,在地上打了个转。

“啪。”

纸片落在雪水浸过的泥地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楚墨的玄色靴尖踩在纸片旁。

他弯腰拾起,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血书”二字歪歪扭扭,底下还沾着半块暗红的渍,像没干的血。

他垂眸将纸片收进袖中,转身时瞥见废妃正盯着他笑,眼尾的青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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