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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月站起身，望向窗外。雨还在下，远处的霓虹灯在水汽中模糊成一片光晕。
她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
她也知道，真正的答案，或许就藏在那本泛黄的日记本里。
谢听合上笔记本的动作像是一记敲门声，将所有人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这不可能……”她喃喃出声，目光却无法从那串编号上移开。那个签名，是她父亲的笔迹，旁边赫然是谢昭父亲的批注——两人的字迹竟奇迹般地重叠在一起。
谢昭也看到了，眉头紧锁：“他们在同一年参与过同一个项目？”
谢听抬起头，声音低而坚定：“看来，收养只是开始。”
带着基因检测报告带来的震惊，众人很快来到了海牙国际法庭，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展开。
海牙国际法庭的穹顶高悬，冷白灯光洒在长桌上，映出文件边缘的褶皱与墨渍。谢昭坐在原告席位，西装熨烫整齐，领带依旧歪斜着温莎结。他面前摊开的，是一沓手绘稿的扫描件，线条粗粝、色彩斑驳，像是某种无声的呐喊。
姜临月站在旁听席后排，羊绒围巾裹住脖颈，珍珠耳钉在冷光下微微闪动。她的视线扫过被告席上的娜塔莎——貂皮大衣下藏着微型电击器，香水是硝化甘油味道，此刻正用流利的京片子低声交谈，间或哼起《喀秋莎》的旋律。
“现在进入证据呈递环节。”法官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内回荡。
谢昭起身，动作沉稳：“我们提交这份手绘稿作为关键证据，并请求使用卫星定位系统确认其最后上传坐标。”
娜塔莎嗤笑一声：“几张涂鸦？你们当这是儿童画展吗？”
“这些‘涂鸦’的作者，是一名被拐卖至难民营的儿童作家。”谢昭平静回应，“他的作品通过加密渠道上传，最后一次记录显示于叙利亚边境某处难民营。”
法官点头：“准许使用卫星定位系统，请技术人员配合。”
技术员迅速操作设备，屏幕上的地图缓缓展开，标注点逐渐清晰。谢昭的目光落在某个区域，忽然皱眉——那些看似随意的笔触，在放大后隐约显现出某种标记，像是某种加密信息。
“这里有问题。”他低声说。
姜临月走近几步，盯着屏幕：“什么问题？”
“这些线条……”谢昭指着几处转折点，“不是随机的，它们构成了一个坐标模式，但比常规编码多了一层干扰层。”
娜塔莎冷笑：“编故事也要讲逻辑，别以为加个滤镜就能当证据。”
“那就请专家来鉴定。”谢昭转向法官，“我方请求调取该手绘稿的原始数据进行比对。”
法官颔首：“准予申请。”
技术员调出原始文件，放大对比，果然发现部分线条存在细微偏移，像是人为植入的信息痕迹。
姜临月的心跳加快。她想起谢听的记忆痕迹检测程序。
“让谢听来。”她低声说。
谢听出现在法庭门口时，穿着连帽卫衣，帽子内侧绣着谢昭父亲的警号。
他抱着一台便携式电脑，神情冷静。
“这是我们开发的记忆痕迹检测程序。”他打开界面，输入一串指令，“可以识别AI小说中是否存在非自然记忆植入。”
娜塔莎的脸色变了：“你们疯了吗？这种东西谁信？”
“事实会说话。”谢听启动程序，屏幕上开始滚动代码，随后出现一份分析报告。
“看。”他指向一处波动曲线，“这段文字的情感节点不符合作者正常写作习惯，存在明显植入痕迹。”
姜临月接过鼠标，放大那段波形：“这段内容描述的是‘母亲怀抱的温度’，但根据数据库比对，原作者从未有过类似经历。”
娜塔莎咬牙：“就算有波动曲线又怎样，这根本不能证明是记忆植入！”
“可不止这一段。”谢听继续翻页，“整部小说中有十二处相似痕迹，分布在不同章节，形成完整的记忆拼图。”
法官低头翻阅报告，神色凝重。
“这不是创作。”姜临月轻声说，“是操控。”
娜塔莎猛地站起，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谢律师，你真以为你能赢？你以为你父亲当年没查到的事，今天就能揭开？”
谢昭抬头，银边眼镜后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我不需要赢，只需要真相。”
娜塔莎笑了，笑容里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
“那就看看吧。”她说，“看看你们所谓的真相，能不能承受得起代价。”
检测程序运行完毕，屏幕上跳出一行提示：
【检测到隐藏代码：匹配度89.7%与莫斯科1998年大火现场遗留数据】
姜临月瞳孔微缩。
谢昭迅速截取画面，递给法官：“这份代码来源可追溯至莫斯科警方档案库，与娜塔莎父亲的旧代码库高度吻合。”
娜塔莎的笑容终于裂开。
“你们……”她声音颤抖，“你们到底是谁？”
谢听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屏幕。他的手指无意识着袖口的墨渍，那是昨天签署收养协议时不小心沾上的。
姜临月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己经不再是他们保护的对象，而是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破局者。
“这不是终点。”她低声说，“这只是开始。”
法庭陷入短暂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嗡鸣。
谢昭回到座位，轻轻松开领带。姜临月靠在他肩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
“下一步呢？”她问。
“找到那本日记。”谢昭说，“还有，那个实验室。”
谢听插话：“我己经追踪到徐氏文化实验室的备用服务器，位置在……”
话音未落，手机震动响起。是温言发来的消息。
【莫斯科服务器再次被攻击，追踪源头疑似娜塔莎父亲的旧代码库】
姜临月看着屏幕，忽然想起父亲留下的那本泛黄日记。她曾无数次翻开它，却从未真正读懂其中一页。
而现在，她终于明白，有些答案，不在纸上，而在人心里。
她伸手握住谢昭的手，掌心相贴，温暖而坚定。
窗外的天光渐渐亮起，雨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