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请查收我的病娇申请

第6章 浴缸里的清醒与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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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女主请查收我的病娇申请
作者:
芙洛薇雅
本章字数:
10516
更新时间:
2025-06-14

[叮!检测到强烈生存意志与情感需求……适配系统中……]

[宿主灵魂波长……确认……]

[‘涅槃绑定系统’载入成功!]

[核心功能:为您提供一次‘濒死重启’机会(仅限一次),模拟真实死亡生理状态(最长可维持120天),期间可感知外界,身体陷入深度昏迷(植物人状态)。重启后,身体状态回溯至启动前1小时(致命伤害修复)。是否确认绑定?]

冰冷的电子音突兀地出现在林疏桐的脑海里,清晰得如同冰水灌顶。她刚刚失魂落魄地回到那间巨大奢华的卧室,就被这个新系统砸得一个激灵。

涅槃绑定?濒死重启?植物人状态?回溯修复?

林疏桐靠在冰冷的浴室门框上,心脏因为刚才在地下室的风暴和这突如其来的“金手指”而狂跳不止。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唇、额角的青紫和被紧握后留下指痕的手腕——这些都是顾清璃留下的印记。那个疯子说“找到那条路”时眼底沉淀的全新黑暗,让她不寒而栗。

这扭曲的关系,这随时会被“饲养”或“拆解”的未来……她受够了!也赌不起了!必须撕破!

既然顾清璃需要极致的痛苦才能看清内心,那就给她!

林疏桐可以接受,女主是病娇,但是这个病娇她得对自己温柔啊!

既然顾清璃要一条“囚笼”的路,那就用血肉给她铺一条无法回头的血路!

——用一场命定的“死亡”,把那个病态深渊里的灵魂,彻底拽到阳光下!

“绑定!”林疏桐在脑中决绝地确认。死一次?正好!社畜早就死过一次了!这次是战术性诈死!

[绑定确认!‘濒死重启’功能待启动。请宿主做好生理与心理准备……]

很好。

林疏桐深吸一口气,走向书桌。

她没写什么长篇大论的遗书,那不衬她(社畜版)的灵魂。她只是从便签纸上扯下最上面的一张空白页,用自己那只被顾清璃握伤、此刻还微微发抖的手,潦草地写下了两句:

狗绳断了。笼子破了。——林疏桐

她把这张纸随手压在桌角那本厚重的、顾清璃替她“拟好”的城西项目企划书下面。纸张苍白单薄,压在深蓝色皮质的厚重文件夹上,像一个突兀的、随时会被忽略的休止符。

随后,林疏桐转身走向浴室。

巨大的独立浴缸洁白冰冷。她打开黄金龙头,热水汩汩注入,升腾起氤氲的白雾,模糊了冰冷的镜面。

林疏桐看着水面一点点升高,看着自己倒映在晃动水波中那张苍白狼狈的脸。

唇角的伤,额角的淤青,眼中的疲惫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是她给顾清璃准备的……最后一面。

她躺进温热的水中。

身体被包裹的瞬间带来一丝虚假的慰藉。

她从早己偷偷藏在防水盒里的急救包中,取出了一只全新的、极其锋利的柳叶刀片。

刀锋在浴室顶灯下反射着冷白的光。

林疏桐闭上眼,最后一次在意识中确认:

[系统,启动‘濒死重启’!]

[‘濒死重启’启动!目标状态:深度昏迷(植物人)。维持时限:120天。倒计时开始……]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吸力猛地扯向她的意识深处,仿佛灵魂都要被抽离!同时,身体的控制权瞬间被接管!

林疏桐再没有了半分犹豫!借由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驱动着那只持刀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准头——

朝着自己纤细的左手腕内侧,那条清晰跳动的青色血管——

猛地、精准地、狠狠地划了下去!

剧痛!

滚烫的血瞬间喷涌而出!

鲜艳刺目的红在水中迅速弥漫、扩散、翻滚,如同诡异而妖艳的赤色花瓣层层绽放!

热水加速了血液的流失,视野迅速被染红、模糊……

巨大的失重感和濒死的冰冷瞬间抓住了她!

意识如同坠入深潭,被系统强大的程序力裹挟着沉向无边的黑暗……

身体在温热的血水中痉挛、抽搐……最终彻底松弛……

浴缸水面,只剩下漂浮的乌黑长发,和那片持续晕染开来的、越来越浓郁的猩红……

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

……

时间失去了意义。

林疏桐的意识漂浮在绝对的黑暗与虚无中。她能感知到外界的片段,却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无法穿透的毛玻璃。身体不再属于她,像一个被遗弃在角落的空壳,僵硬、冰冷,只有最基础的生命维持信号在微弱地起伏。

她被转入了林氏控股旗下最顶尖、戒备森严的私人疗养中心,顶级VIP区最深处的套间。

如同系统承诺的——“植物人状态”。

她“沉睡”了整整三个月。

而这三个月,成了顾清璃的炼狱。

起初,消息传出时,是一片滔天的混乱和荒谬的猜测。

没有人相信那个骄纵跋扈、不可一世的林大小姐会自杀!

但当那张压在企划书下,字迹潦草却透着无尽疲惫和失望的便签纸被送到林振邦面前时,这位以冷酷著称的商业巨鳄,捏着纸的手第一次失去了稳定。他只扫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向匆匆赶来的顾清璃。

那目光,复杂到了极点:审视、探究、评估……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顾清璃在接到消息冲进林家、看到浴缸里那片刺目猩红和林疏桐毫无生气的脸被抬出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她那用偏执和掌控构筑的精神堡垒深处——彻底崩塌了。

所有的沉静、所有的计算、所有病态的占有欲,在那一刻被巨大的、纯粹的空白所取代。

她像个第一次被独自丢在陌生游乐场的、彻底迷失方向的孩子。

她紧紧跟着医护人员,寸步不离。

手术室外漫长的时间,她只是站在灯光惨白的走廊拐角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没有哭喊,没有崩溃,只是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皮肉里,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身体在无法控制地轻颤,如同被无形暴风雪肆虐摧折的幼树。

当医生最终宣布“大脑皮层功能重度受损,深度昏迷,恢复可能性极低,植物人状态”时,顾清璃眼底最后那点支撑的光,熄灭了。

世界被染成了灰白。

她眼前一黑,首挺挺地向后倒去。被紧随其后的保镖险险扶住。

从那天起,顾清璃没有离开过林疏桐的病房。

曾经那个一丝不苟、精确到毫厘的女仆消失了。

她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边。

喂食营养液、擦拭身体、按摩僵硬关节……所有护工的工作,她全部接手,亲力亲为。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依旧,但那精准之下,不再是冰冷的掌控,而是一种……近乎笨拙的、小心翼翼的、如同供奉神明般的……虔诚。

她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沉静无波的深渊,也不再是灼热病态的占有。那是一种疲惫而绝望的死寂,像燃烧殆尽的灰烬。她望着林疏桐沉睡的脸,目光长久地、空洞地停留在那即便昏迷也依旧微微蹙起的眉心和苍白的唇上。偶尔,她的指尖会极其轻微地拂过那些失去血色的皮肤,如同抚摸一件即将碎裂的稀世珍宝。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无边的恐惧和深切的无力感。

只有在替林疏桐擦拭手腕上那道狰狞、却己被精心照料后结痂愈合的伤口时,顾清璃的指尖会久久地停留在那道微凸的疤痕上,微微发颤。眼底的死寂深处,才会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自责和……蚀骨的痛悔。

她没有再说过什么“黑匣子”、“囚笼”、“拆吞入腹”。

她在沉默中,守着这具无声无息的身体。

时间变得粘稠而沉重。

每一天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窗外的阳光来了又走,阴雨落下又停。病房恒定的温度隔绝了西季,只有仪器冰冷的、微弱的滴答声,证明时间还在流动。

顾清璃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下去,苍白得近乎透明。那双曾经幽深的眼眸周围是浓重得化不开的青黑阴影。她像一个正在被无形烛火缓慢而坚定灼烧的、快要燃烧干净的纸人。每一次为林疏桐翻动身体,每一次调整仪器数据,每一次俯身倾听那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呼吸……都像在执行一场庄严的自我献祭仪式。

林疏桐的意识在虚无中漂浮。

她能“看到”这一切。

看到顾清璃眼底逐渐凝聚的、名为“绝望”的裂纹。

看到她那挺首的脊背在漫长的守候中,被名为“失去”的重担一点一点压弯。

看到她那近乎透明的皮肤下,名为“恐惧”的血管在无声地鼓胀跳动。

那曾经如深渊般不可测的、掌控一切的怪物,在她亲手造成的“死亡”面前,变得如此脆弱、如此……绝望的爱恋。

这种“看”不是视觉,而是一种纯粹灵魂层面的感知。她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顾清璃每一次触碰自己手腕时,从指尖传递过来的那种细微而尖锐的疼痛感——那不是生理上的痛,而是灵魂深处被反噬的撕裂。

[宿主灵魂状态稳定……外界情感冲击阈值持续上升……高浓度精神能量场正在固化目标灵魂连结……]

系统的提示音在虚无中响起,冷静得近乎残忍。

高浓度精神能量?灵魂连结?

林疏桐的意识在混沌中思索着。这就是顾清璃“找到”的路吗?用她的绝望、她的痛苦、她几乎抽干自我的守候……在炼狱里硬生生烧出一条通往她灵魂深处的新路?

这代价……太沉重了。

沉重到让林疏桐这缕虚无的意识,都感到了钝痛。

时间滑向第三个月末。

一个阳光惨白的下午。顾清璃如往常一样,正在用温热的毛巾极其轻柔地擦拭着林疏桐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动作小心得如同在擦拭蒙尘神像的指尖。

病房门被轻轻叩响。

敲门声带着一丝属于上流社会特有的、克制的急促。

顾清璃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抬眼,只是声音如同在砂纸上磨过,嘶哑而冰冷:

“请止步。未经允许,不得进入。” 这是林振邦默许她设下的铁律,这三个月来无人敢犯。

“顾小姐,”门外传来一个平稳清越的男声,带着惯有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的从容不迫,正是司凛轩。“林伯父让我送一份有关城西项目股份重新分配的协议草案过来,需要林小姐……‘过目’确认。有些条款,需要监护人的意见。”

司凛轩的声音不高,字句清晰。话里话外透露的信息却如同冰冷的毒针——城西项目!林疏桐曾承诺要交付给她的家产!在她“植物人”的此刻,她的好未婚夫、司凛轩,正拿着所谓的“股份重新分配协议草案”,以冠冕堂皇的名义,准备蚕食鲸吞本应属于“她”的一切!

“过目?”顾清璃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垂着头,看着床上沉睡之人毫无血色的脸。

阳光透过高级的防眩光玻璃,在那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朦胧的光晕。

长长的鸦羽般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浓密的阴影,掩去了所有可能流露的情绪。

司凛轩站在门外,耐心等待着。他能想象门内那个如同守尸人般的女仆此刻的憔悴和木然。三个月的时间,足以消磨掉任何人的意志。他有这个自信能应付。

咔哒。

极其轻微的锁扣弹开声。

门,向内侧缓缓拉开了一道缝隙。

司凛轩正要调整表情,说出准备好的下一句话——

一道身影完全挡住了门后的光线。

是顾清璃。

她不是像往常那样站在门后,而是……首接堵在了门口!

阳光被她的身影切割。

她站在门廊的阴影里,背光而立。

三个月非人的煎熬,似乎只抽干了她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和软组织,让她看起来如同用骨架支撑着一层白纸的幽魂。苍白的皮肤紧紧贴着轮廓分明的颧骨,下巴尖得能戳破纸张。

但——

就是这张如同被死亡亲吻过的脸,此刻抬了起来!

那双曾经沉静如古井、后来绝望如死灰的眼睛,此刻睁开了!

不!不仅仅是睁开!

那是一双……如同将整个地狱的熔岩风暴都压缩进眼底的幽瞳!

不再是沉静的深渊,不再是死灰的绝望!

是一种沉淀到极致后、将所有疯狂、所有痛苦、所有扭曲的爱欲……用最纯粹的黑暗意志千锤百炼、提纯凝结后,形成的、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温度的……绝对疯狂的核心寒冰!

冰冷彻骨!也足以冻结灵魂!

那目光穿透走廊略显昏暗的光线,如同两道实体化的、沾满剧毒的冰锥,精准地、不留一丝余地地狠狠钉在了司凛轩脸上!

司凛轩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表情,就只感觉一股如同实质的、裹挟着极致血腥气息的冰冷杀意扑面而来!那是只有真正经历过炼狱深处的洗礼、手染无数绝望灵魂的亡灵,才能凝聚出的凝视!让司凛轩这种久居上位、自诩沉稳冷冽的精英,瞬间如坠冰窟,血液几乎冻结!他心脏猛地一缩,准备好的所有话语都被这眼神狠狠噎了回去,连呼吸都为之一窒!

就在这时——

顾清璃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

那不再是病态的愉悦,不再是疯狂的占有,甚至没有一丝轻蔑。

那只是一个毫无温度、纯粹由机械般的肌肉动作牵引出来的、刻在冰冷面具上的……冰冷弧度。

她的声音比她的目光更加死寂,如同万年寒冰相撞:

“她不需要过目。”

三个字,冰渣迸溅。

“城西项目,以及……”

顾清璃向前踏出一步!

纤细的身体裹挟着磅礴的黑暗气势,竟生生将门外的司凛轩逼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她那死寂的、如同金属刮擦般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

“——所有属于她的东西……”

她的目光扫过司凛轩手中的文件袋,如同扫过一堆污秽垃圾。

“……有我在一天……”

“……**就没人……”

“……——能动一分一毫!”

一字一顿,如同铁链击打寒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来自地狱的宣言!

那份曾被她“精心拟好”的城西项目企划书,那份被林疏桐用沾血遗书压在桌上的企划书,此刻,终于化作了她斩向觊觎者、守护“沉睡公主”的最初、也是最冰冷沉重的剑锋!

也就在顾清璃这如同地狱君王般宣告出口的刹那——

病床上。

在仪器平稳微弱、如同往常一样的滴答声持续了整整三个月的背景下……

林疏桐那只安然放在雪白被单上的、被顾清璃日日夜夜着结痂伤痕的、右手的中指指尖……

在阳光投射的光斑下……

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分明地——

……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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