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安一下朝就跑去了国子监 ,还不知道自己老爹被人打了个半死。
国子监的李祭酒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见她来,指指角落的小桌子就低下了头。
皇上说了,这个小典簿放在这里大有用处,不能累着饿到。
要重点关注。
乔念安看了看她的小工位,那是相当满意。
以前打螺丝的时候她就喜欢角落的位置,主管不好监督,最好摸鱼啦~
点卯后,她火速坐到自己的专属工位,没有纸笔,她就跑去和祭酒借。
祭酒见她如此热爱工作,点点头。
嗯,不愧是皇上选的人,是个好苗子。
乔念安找八婆要了药方,快抄完的时候那叫一个激动。
【咦嘿嘿嘿~】
“噗……”
李祭酒一口茶喷出来。
哪里来的女鬼叫?
【咦嘿嘿嘿~】
【哦呐哦呐~】
李祭酒左看看右瞧瞧,最终将目光停在了乔念安身上。
方才莫不是这个小典簿在说话?
毕竟他们整个国子监,只有她一个女子。
抄写完,乔念安拿着药方走出去,正好碰上门口的李德全。
“李公公,你怎么在这啊?”
李德笑笑:“这不刚从乾清宫出来,赶巧路过嘛哈哈哈~”
李祭酒一脸大大的问号。
“……???”
皇上的乾清宫在皇宫中心,国子监却在皇宫外头。
请问,李公公你是如何从隔着数里远的乾清宫路过这里的?
不过乔念安脑回路简单,完全没有多想。
心里还窃喜不用亲自跑了。
她笑呵呵把手中的药方递给他。
“李公公,这是我那神医朋友写给我的瘟疫药方,还得劳烦您拿去宫中给皇上。”
李祭酒:“……?”
这是治瘟疫的药方?
可是这不是小典簿自己写的嘛,怎么变成神医朋友了?
完成任务,李德全转身就走。
乔念安拍拍手,坐了回去。
乾清宫这边。
孝文帝拿到药方,递给了叶鹤龄。
“这方子如何,你看可有把握。”
王鹤龄佝偻着背凑近,望着药方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荆芥穗、防风、羌活、独活……
他突然像被惊雷劈中般僵在原地,颤抖的手指悬在纸上方半寸,喉结滚动了半晌才出声:
“皇上!这……这简首是天人之思!”
“用辛温解表之剂发散表邪,又以苍术、厚朴化中焦湿浊,佐以黄芩、连翘清透郁热,看似杂糅实则环环相扣!”
明明是寻常解表之药,却配伍出了令他瞳孔骤缩的章法!
“妙啊!妙!此等组方既解瘟疫初起的恶寒发热,又能截断湿浊内陷之路!当真是药有次第,方有规矩,恰恰好掐住时疫的七寸!”
叶鹤龄说罢捧起药方,凑到鼻尖深深吸气,仿佛要将这精妙配伍的药香一并吸进肺腑。
“小乔典簿不仅是旷古奇才,还是悬壶神医啊!”
孝文帝攥紧的双手一松。
“既己确认无误,即刻着人快马加鞭送往玉州!”
他猛地起身,“李德全!”
“在!”
“传朕旨意——沿途驿站备好快马,务必三日内将药方送到!”
孝文帝不放心,又交代叶鹤龄:
“此次瘟疫一事,全权交由太医院着手!”
王鹤龄:“臣遵旨!”
“这就命太医院誊抄百份,随带药材清单一同送往!”
…………
礼部尚书府。
后宅中,一女子正被几名下人架着。
此人正是刘有为的姨娘,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