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呸!
罗冉胸腔恶气上涌。
他张口,一口黄稠浓痰飞出。
痰液正中赵淑芬扭曲的脸,落在眉心。
“啊——!”
赵淑芬额头黏腻恶心。
腥臭味首冲鼻腔。
她身体晃动,几乎晕厥。
眉心愤怒值飙升,冲破五百大关。
“小畜生!我杀了你!”
赵淑芬扯掉嘴里袜子。
那袜子在她手中,成了凶器。
她扑向罗冉。
指甲锋利,抓向罗冉的脸和脖子。
罗冉脸上火辣辣作痛。
几道血痕浮现。
“叮!”
冰冷机械音响起。
“检测到目标赵淑芬愤怒值飙升,宿主成功激怒目标,本次提现五万元!”
罗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银行短信到账提示音响起。
雨声和尖叫声中,声音格外清晰。
五万。
又是五万。
罗冉心头狂喜。
他脸上露出惊恐痛苦的表情。
被赵淑芬挠得“嗷嗷”叫。
他忍着,没有还手。
旁边的林婉儿傻了眼。
她嘴里还塞着袜子,几欲作呕。
她眼睛死死盯着罗冉口袋。
手机屏幕亮起。
又转了五万?
这怎么可能。
罗冉的工资她清楚。
一个月税后六千出头。
五年间,他除了房租水电,钱几乎都花在她身上。
买包包,买化妆品,请她吃大餐。
他每个月都是月光族。
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难道他背着自己发达了?
傍上富婆了?
还是中了彩票?
无数念头在林婉儿脑中翻腾。
她震惊得忘了取出嘴里袜子。
她呆呆看着扭打在一起的罗冉和她妈。
动静实在太大。
雕花铁门没关严。
雨声盖不住赵淑芬咆哮和罗冉的“惨叫”。
周围邻居被吸引。
他们探头探脑,从窗户、门口往外看。
平日光鲜亮丽,自诩高人一等的林婉儿。
此刻嘴里塞着一只男人湿透的脏袜子。
邻居们表情精彩。
有惊讶,有错愕。
不少人幸灾乐祸,憋着笑。
人群中,一个染黄毛的青年。
他平时看不惯林婉儿眼高于顶。
他逮着机会,扯着嗓子怪笑。
“哟,林大美女啊?”
“今儿口味这么独特?”
“原来你好这口!”
“我家还有一盆攒了一个星期没洗的臭袜子,要不我给你送过去,管够!”
话音一落。
周围响起压抑不住的哄笑。
林婉儿的脸瞬间铁青。
她全身血液往头顶冲。
嘲讽目光和刺耳笑声,扎在她身上。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和家世。
在臭袜子面前,被践踏。
“啊——!”
林婉儿头顶愤怒值飙升,瞬间达到一千。
她猛地拔出嘴里袜子。
狠狠摔在地上。
她咆哮:“都给我滚!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她表情狰狞。
嗓音嘶哑。
散乱的头发,被雨水打花的妆容。
邻居们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她眼神吓人,仿佛真要扑上来咬人。
众人噤若寒蝉。
他们缩回头,关门闭户。
小黄毛缩了缩脖子。
他嘀咕一句“疯婆子”,不敢吱声。
罗冉被赵淑芬压在身下抓挠。
他心里盘算。
还手?
开什么玩笑。
他现在是“弱势群体”。
打赢了,说不定自己掏医药费。
打输了,自己遭罪。
他赔不起医药费。
也不想留下案底。
就在这时,系统声音响起。
“叮!系统任务更新:示敌以弱,借力打力!”
“任务内容:立刻高声呼救,吸引更多注意,务必让邻居报警!成功引导警方介入,并让赵淑芬、林婉儿承担相应后果!”
“任务奖励:根据后续引发的愤怒值和事件处理结果,综合评估奖励!”
罗冉眼睛一亮。
系统真是雪中送炭。
不,雨中送伞。
他扯开嗓子,发出嚎叫。
“救命啊!”
“杀人啦!”
“林家母女仗势欺人,要打死我这个老实人!”
“天理何在!”
他声音凄厉。
穿透雨幕,响彻楼道。
动静震撼。
楼上楼下,好几户人家灯亮起来。
群众眼睛雪亮。
总有富有正义感,或看不惯赵淑芬嚣张跋扈的邻居。
很快,楼道里有人喊。
“太过分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报警了!”
刺耳警笛声由远及近。
它划破雨夜宁静。
两名雨衣警察匆匆赶到。
他们看到眼前混乱景象。
中年妇女(赵淑芬)骑在年轻男人(罗冉)身上,状若疯虎。
旁边年轻女人(林婉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她脚边扔着一只脏袜子。
地上摔烂的蛋糕和礼物残骸,混着泥水。
一片狼藉。
罗冉听到警笛声。
他戏精附体。
脑袋一歪,双眼一翻。
他首接“昏死”过去。
任凭赵淑芬拉扯,没有反应。
“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
“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赵淑芬一见警察,立刻松开罗冉。
她指着罗冉哭喊:“这个混蛋,他先动手打我!”
“还吐我口水!”
“你们看我的脸,都被他打肿了!”
她指着脸上被雨水冲刷的痰迹。
还有自己抓罗冉时,反作用力留下的浅浅红痕。
警察皱眉。
他们看向“昏迷不醒”的罗冉。
又看了看愤怒委屈的林婉儿。
“怎么回事?”
“谁报的警?”
年长警察问。
中年大叔从楼道口探出头。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他们一家子欺负这个小伙子。”
“又打又骂的,动静太大了。”
“胡说!”
“明明是他先来我家闹事!”
赵淑芬反驳。
警察没有理会她的叫嚷。
他对年轻警察使了个眼色。
“小王,去物业调取门口监控录像。”
“是!”
没过多久。
年轻警察拿着手机回来。
他脸色古怪。
他把手机递过去。
监控录像在手机屏幕上清晰播放。
赵淑芬的刻薄言语。
她摔蛋糕和礼物的动作。
罗冉掏出湿透的袜子,塞进她们嘴里。
那一口浓痰。
赵淑芬扑打。
林婉儿咆哮。
一切尽收眼底。
年长警察看完,合上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喉咙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看向“昏迷”的罗冉。
又扫过嘴硬的赵淑芬。
以及屈辱的林婉儿。
罗冉手指微动。
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
他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
声音细弱:“警察同志…我头晕。身上好疼。她们打我…我要去医院。我要验伤。”
赵淑芬猛地跳脚。
她指着罗冉,声音尖利:“你装死!你根本没事!是你先动手!臭袜子是你塞的!”
“我那是被逼无奈。”罗冉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他望向赵淑芬:“阿姨,五年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活脱脱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可怜。
年长警察揉揉太阳穴。
案子事实清楚。
性质却难以界定。
“行了,别吵了!”他喝止赵淑芬。
声音威严:“回所里再说。都带走!”
邻居们或同情,或好奇,或幸灾乐祸。
罗冉被警察搀扶着。
赵淑芬和林婉儿黑着脸。
三人一同被“请”上警车。
警车内。
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的声音。
赵淑芬气得呼哧喘气。
她死盯着罗冉。
林婉儿低着头。
她偶尔抬眼,目光落在罗冉身上。
她咬紧下唇。
罗冉哎呦哎呦地叫着。
罗冉突然胸口剧痛,然后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