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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我……我有病！」
「我有很多问题。」
「我……我经常短暂性失忆。少则几分钟，多则几小时，我会脑袋疼。」
启玄忽然开口插了这么一句。
骁戎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又揪心的疼起来。
「等出去了，我带你看最好的医生。」
「一定把你治好。」
启玄又说。
「不不不！」
「我还有精神病！」
「我时不时就会发疯！发狂！」
「治不好的，我去治过的。」
「我可能有双相情感障碍，抑郁症，焦躁症，精神分裂，暴力狂……我还经常会有杀人的想法！」
「我会伤害身边的人。」
「我真的特别可怕！」
「你应该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启玄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快哭了。
可是，他越是这样，骁戎便越是心疼，越是不愿意放开他。将他拥的更紧了。
「我偏不！」
「我就喜欢挑战！」
「我就喜欢冒险！」
「就算在你身边时刻有生命危险，就算会被你伤害，我也愿意！这是我的选择！」
启玄身体开始反抗，挣扎。推推搡搡，似乎是想要挣脱怀抱？但是又不像，他的力气很小很小。
像是在自己跟自己发脾气。
像是一只团团转的小仓鼠。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怎么说了也不听呢？」
骁戎忽然有些不爽，
「怎么，你那个学弟行？我就不行？」
「他可以日日夜夜的陪着你，伴着你，保护你，对你好，我就不行？」
「他可以喜欢你，我就不行？」
启玄接的很快，「他，他不一样。」
骁戎火气更重了，「不一样？他怎么不一样了？」
启玄说，「他从来没有跟我表白过！」
骁戎讥笑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骁戎再一次抛出了逻辑分析：「如果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有失忆症，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跟你告白过呢？」
「如果他跟你表白了，但是你忘了。又会怎么样？」
这一句，简首晴天霹雳。
启玄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像很多事情，真的就说得通了啊！
曾经，他约他一起去郊游，一起去湖面泛舟，在划到湖心中央，微风正好，阳光明媚的时刻。
他忽然就失忆了。
再醒来，脸上都是泪水，唇上也温温热热的，学弟正跪在他身边哭。
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只是哭，只是说自己刚刚忽然失忆断片了。
还有一次，在跨年夜，学弟约他去看跨年烟火表演，可是他的实验还差一点点关键数据，他想在放假前完成，便拒绝了他。
学弟软磨硬泡，自己拗不过他，半推半就的去了。可是却在当晚，摩天轮的顶点，失忆了。
醒来时，学弟说他刚刚是太累了，打瞌睡睡着了。但是，当晚学弟再也没有对他笑过。
还有一年，他过生日。学弟说要给他一个惊喜。他好像忙忙碌碌策划了很久，还联系什么会展服务公司。不知道要搞什么大项目。
可是生日当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事后，他还问起学弟，学弟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脸苦涩。
难道，那晚他不是睡得太早？而是又失去了晚上7点钟到12点钟的那段记忆？
还有还有。
如此这般很多次。
他每一次失忆，都伴随着一些学弟的态度的反常。
难道……难道……
「启玄！」
「小启……」
「小启……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他吗？」
「你就这么……想他？时时刻刻地想？忍不住得想？」
「我真不明白了，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这样的…信他、依恋他？」
骁戎看着沉浸在回忆里的启玄，心如刀绞，他快要被嫉妒勒的喘不上气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发疯，他现在就想把那个学弟撕成碎片。
「他……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启玄这缺根筋的，还真的一板一眼的回答起来了。
「他长相普通，但是人很聪明，不爱说话，但是对我很温柔，最重要的是，他很尊重我。」
「我有个怪癖，我不喜欢和别人发生肢体接触。每一个我身边的人都对我的这一点嗤之以鼻。」
「但是他非常尊重我，从来没有触碰过我，从来没有越界过……」
说着说着……
启玄心里也没底了。
他又想起刚刚的假设，如果他真的碰了自己，然而自己失忆了，忘了，又会是怎样呢？
他竟然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呵……」
「你有这样的“怪癖”？」
「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程度的肢体接触？」
「像我们现在这样吗？」
骁戎冷言讥讽，甚至故意的，手上的力道还加重了几分。
启玄这才恍然惊醒！
等等，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抱着自己的？为什么，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等等，刚刚开局时，他不是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吗？铁链绷得笔首？他是怎么样，一步一步和他靠的越来越近的？
等等，为什么自己的“怪癖”，在他的身上，从始至终，都是失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