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78年东北小屯子

第 122章 终于找到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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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回78年东北小屯子
作者:
星洛京都的贞德兽
本章字数:
4848
更新时间:
2025-07-02

值钱的皮货是幌子,也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但真正的目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遥远的北边,那条看不见的线,像一块磁石,牢牢吸住了他的心。1984年…他脑子里闪过这个年份,一种模糊却强烈的预感在翻腾——外面的风,就要吹进这深山老林了,他得提前看看风从哪边来。

“一首…往北?”家伟喃喃重复了一句,下意识地裹紧了皮袄领口。北边,那是更冷、更深、更陌生的老林子,是连经验最老到的炮手(猎人)提起都带着三分敬畏的地方。

“嗯,往北!”张连营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他扬起手里的鞭子,在空中虚抽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雪原的沉寂,“驾!都精神点!天黑前赶到老木屋!”

鞭声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家伟和强子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吆喝着催促马匹。黑豹仿佛也被这鞭声惊醒,抖擞起精神,低吠了两声,蹿到队伍前头,在深雪里奋力地趟开道路,留下一串梅花状的爪印。沉重的马蹄和爬犁再次碾过积雪,发出单调而坚定的“嘎吱”声,一路向北,在身后拖出长长的、蜿蜒的轨迹,很快又被风吹起的细碎雪沫悄然覆盖。

雪原的寂静是无声的重压。越往北走,林子越密,雪也越深。碗口粗的桦树、柞树、椴树,枝干被厚厚的积雪包裹,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像披着白麻的沉默巨人。只有马蹄和爬犁碾过深雪发出的“嘎吱”声,还有猎狗偶尔喷出的鼻息,证明着这片凝固世界里还有活物在移动。寒气无孔不入,穿透厚厚的皮袄、毡靴,像无数冰冷的小针,扎进骨头缝里。

家伟和强子缩着脖子,把大半张脸埋进竖起的皮袄领子里,只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尖和一双警惕的眼睛。张连营走在最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西周。他手里攥着一根探路的硬木棍子,时不时用力戳进身前的雪窝,试探着深浅。雪太厚了,表面一层被风吹得硬实些,下面却像松软的棉花,一脚踩下去,常常能没到大腿根。

“小心点右边那个雪窝子!”张连营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木棍指向旁边一处看似平坦、实则微微凹陷的雪面,“看着浅,底下是空的,掉进去能埋了脖子!”

强子闻言,赶紧拉着马缰绳往左边带了带,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处“陷阱”。家伟则用力拽了拽爬犁的绳子,防止它滑向危险区域。黑子和虎子在前方来回跑动,它们的任务不仅仅是开路,更是活体的探测器。它们凭借本能,能避开那些深不见底的雪窝和被积雪巧妙掩盖的倒木坑洞。

“连营哥,这雪也太霸道了,”强子吐着白气,声音闷在领子里,“比去年那场还邪乎。咱那老木屋…还能找到吗?别让雪给埋塌了吧?”

“埋不塌!”张连营语气笃定,但眉头也微微蹙着,脚下的步伐更加谨慎,“那屋子梁柱都是老柞木,结实着呢。就是门估计得费点劲刨开。”他抬头望了望天,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阳的位置,只有一片均匀的、令人压抑的铅灰色,“天擦黑前得赶到,这鬼地方,夜里能冻死人。”

时间在单调的跋涉和与深雪的搏斗中流逝。光线越来越暗,林子里提前进入了黄昏。就在家伟和强子感觉腿肚子都开始转筋,肺里吸进的每一口冷气都带着血腥味时,走在前面的黑子和虎子突然兴奋起来,朝着一个方向低低地吠叫,尾巴也摇得欢快了些。

“到了!”张连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弛。他紧走几步,拨开几丛被雪压弯的榛柴棵子。

一片不大的林间空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只在中间位置,隆起一个巨大的、的白色雪包,形状依稀能辨认出是个矮趴趴的方形轮廓——正是他们往年进山歇脚的老木屋。屋顶的积雪堆得足有半人多高,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溜子,像野兽狰狞的獠牙。唯一的小门被积雪死死堵住,只露出上面一截粗糙的木框。

“抄家伙!清雪!”张连营把肩上的猎枪和背囊往旁边雪地上一扔,抄起爬犁上带的铁锹就冲了上去。家伟和强子也立刻来了精神,放下缰绳,拿起备用的木锨和斧头,跟着扑向那堵住门洞的雪墙。

铁锹铲在冻硬的雪壳上,发出刺耳的“嚓嚓”声。三个人铆足了劲,挥汗如雨,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火辣辣的,但身上却因为剧烈的动作冒出了热气,在皮袄领口和帽檐上凝成一层白霜。狗也围着雪堆兴奋地刨着,帮不上大忙,却添了几分生气。

好一阵叮咣五西,门洞前的积雪终于被清开一个大豁口。张连营用力推了推那扇用厚木板钉成的、歪歪扭扭的木门,门轴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抖落一片雪沫,终于被推开了一道能容人侧身挤进去的缝隙。

一股混合着陈年木头腐朽味、土腥味、动物腥臊气和浓重霉味的、冰冷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沉睡了整个冬天的洞穴突然被揭开。家伟和强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快!把马牵到旁边背风那棵大椴树底下,卸了爬犁!”张连营一边侧身挤进门缝,一边急促地吩咐,“把爬犁上的干草料和豆饼子卸下来喂马!狗子也喂点!动作麻利点,天要黑了!”

家伟和强子应了一声,赶紧转身去照顾马匹。张连营则完全挤进了木屋。里面光线极其昏暗,只有门口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勉强能看清个大概轮廓。屋子很小,靠墙是一排用粗原木搭成的简易通铺,上面铺着些早己霉烂发黑的干草。角落里堆着些看不出原貌的破烂——可能是往年遗弃的破麻袋、烂绳头、锈蚀的铁皮罐子。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和不知名的动物粪便。空气冰冷得如同冰窖,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只是少了那割人的风。

他摸索着走到通铺边,凭着记忆在角落的一堆破烂里翻找。手指触到冰冷的、油腻的陶罐,扒拉开蒙在上面的厚厚灰尘,果然摸到了半截凝固的、硬邦邦的蜡油。又从旁边一个破铁盒子里掏出几根粗糙的松明子——这是往年备下的。

他掏出随身带着的火柴盒。手指冻得有些僵硬,划了好几下,“嗤啦”一声,微弱的火苗终于亮起,点燃了松明子。橘黄色的、跳跃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门口附近一小片浓稠的黑暗,将屋内杂乱破败的景象清晰地勾勒出来。无数灰尘在光柱中狂乱地飞舞。火光映在张连营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暗不定。

他举着松明子,开始仔细打量这个久违的落脚点。目光扫过霉烂的通铺、地上的污秽、角落的破烂……一切都和记忆中差不多,只是更破败了些。

火塘的坍塌似乎比往年更彻底了。几块石板歪倒,露出了下面被烟灰和泥土填塞的坑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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