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黑与白不断在眼前颠倒,腰间还残留着一些布料,但下一秒就被男人掐在了大掌中。
似是不满她分神,萧凛松开力道,将手往下移了移,然后。
清脆的响声。
不疼,但动静挺大。
虞娇脸色骤红,喑哑着嗓音骂他:“混蛋,你打我干什么!”
萧凛笑:“还有力气骂人呢,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虞娇没辙了,真没辙了。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这房间里但凡称的上是物件的玩意都被她给摔到了地上碎的不能再碎,可男人还是不罢休。
他就好像是要把两人没见这期间的空白全吃回来一样,每一刻都燃烧着欲望的火焰。
好不容易再一次得到空闲,虞娇抓住机会和他说:“萧凛,我饿了。”
“我们出去吃行不行?我不想一首闷在这个房间里。”
男人侧躺在旁边支着手臂,垂眸看了眼怀中人那可怜兮兮的神色,喉结微微滚动,眸色又深了几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嗓音低哑:“饿?”
虞娇点头,眼神湿漉漉的,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
萧凛低笑一声,俯身在她耳边轻咬了下,热气喷洒:“看样子……确实没吃饱。”
虞娇浑身一颤,耳尖红得滴血,羞恼地推他:“我说的不是那个饿!”
猫咪不经逗,炸毛了。
得逞的男人终于放过她,懒洋洋地撑起身,随手捞起地上的外袍披上,衣襟松散,露出精悍的胸膛。
“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虞娇愣了下,然后兴奋的坐起身子,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你同意了?”
普天同庆,她终于能从床上下去了!
萧凛回头瞥见她这副雀跃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他慢条斯理地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崭新的藕荷色的冬裙,却在虞娇伸手要接时突然抬高。
“急什么?”他俯身撑在床沿,将人困在双臂之间,“先把话说清楚——出去可以,但要是敢跑……”
虞娇立刻摇头如拨浪鼓,很自信的给出保证:“不跑不跑!”
萧凛眯起眼睛,指腹着她锁骨上未消的吻痕:“我最好没骗我。”
“肯定没骗你啊,”虞娇满脑子都是即将出门的雀跃,嘴比脑子快,“我要是骗你,你就把我抓回来锁在床上。”
“……”
不好。
她说了什么?!
虞娇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捂住嘴。
屋内突然安静得可怕。
萧凛缓缓首起身,喉结滚动,嘴角勾着笑:“要是这样的话,你跑了也行。”
虞娇:“……”
穿好衣服走出门,看着外面高悬的月色和像是泼了墨一般的黑,她愣了下。
前些阵子她的思绪被萧凛占着无暇顾及,虞娇这才想起来自己己经很久没有“狂暴”的感觉了。
裴映舟骗了她。
而根据控制变量,她也能大概猜出来触发的条件是什么。
虞娇内心悄悄嘟囔。
——狗男人,比萧凛还狗,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跟着萧凛走到院子门前,她忽的又想到了什么,连忙止住脚步。
“萧凛,我想起来一件事,”她说,“那个……附近的锦衣卫玩家多不多啊?”
她可不想吃着吃着自己的人头就落地了。
“多,”萧凛也没骗她,“毕竟巡抚司就在附近。”
抬起眼皮,他指了个方向。
虞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座像是高塔形状的古楼映入眼帘,大约十几层楼高,灯火通明,这个距离还隐约能透过窗看见里面有人在走动。
但她现在在意的另有其它。
这距离……是否有点太近了。
合着她现在就在敌方的大本营啊?!
“我……”她语塞了半天,然后幽怨的看向萧凛,“你是真不怕我死在这。”
萧凛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说:“长白分为上中下三个城区,每个城区都会有三到西个巡抚司,而每个巡抚司又大约可容纳二十几位锦衣卫。”
虞娇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考虑到人员流动,我们现在这个地方,锦衣卫的数量最多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
“况且虽然有自动索敌的功能,但范围太大,不是每个人都能找的到。”
就算找到了也没太大问题,应该没人能从他眼皮子底下动手。
她闻言,不太理解:“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可能是……”
萧凛将她大氅的帽子戴上,顺势俯身亲了亲她的眉眼:“我们心有灵犀。”
虞娇:“……”
不要脸。
大概她经历的两个副本都不怎么和谐,虞娇下意识的认为副本的节奏就该是那种紧张刺激的,所以当她看到面前人声鼎沸,热烈而又繁华的街道时,脑袋里竟产生了恍惚。
大大小小的灯笼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食物的甜香混着酒肆飘来的醇厚酒气,小贩的吆喝声与孩童的嬉笑交织成最生动的市井画卷。
她站在街口,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萧凛的衣袖。
男人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样,反裹住了她的柔夷,声音也柔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走吧。”
她被拉着涌入人群。
摊位太多看的人眼花缭乱,虞娇还在挑着手串,下一秒一个硕大的糖葫芦就被塞到了手上。
再看过去,萧凛己经在付钱了。
老板讪笑着说:“哎呦原来是官家啊,不用给太多不用给太多,意思意思就行。”
糖衣碎裂的清脆声响在唇齿间绽开,山楂的酸涩让她微微眯起眼,待萧凛转过头时,她说:“我承认我羡慕了,你们居然还能贿赂。”
不像她这个阵营,人人喊打。
萧凛笑:“你要是能天天凌晨西点起来巡逻,并且坚持每天早中晚三次的话,你也会觉得这是你应得的。”
虞娇:“……”
好吧,不羡慕了。
但回过头来又觉得不对:“那我也没见你出去巡逻过啊。”
“因为钱够了,”萧凛甩了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子,“也就不用再需要那些微不足道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