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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慧放下酒杯，倚在榻上，“谁敢背后嚼舌根，本公主帮你撕了他。”
百灵吃完葡萄，“轮不到你出手。”
兰慧笑着起身，“也是，谁若敢欺负你，你下一刻便还回去了。”
她走至栏杆旁，倚在栏杆上，“说起那个符纸，约莫也有一年了吧？这么久的事情，本公主反正不大记得了。”
“你那个面首呢？”
兰慧想了想，淡道：“死了。”
闻言，百灵有些诧异，“死了？”
兰慧倒是很淡定，“准确来言，是被我赐死了。”
百灵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兰慧抬眸，望着她的眼里依旧含笑，“只有你会如此问我，若是旁人，只会当我是玩腻了。”
“少说废话。”
她与兰慧相识于金钗之年，而她那时刚好是出嫁的年纪，相差五岁，却一见如故。
她了解兰慧，虽养着面首，在外人眼里是自甘堕落，但她知道，她是最钟情之人。
更加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这些面首，不过是她不想成亲的推辞。
朝堂上对她养面首一事亦弹劾不断，可有太后维护，便也不了了之。
自此之后，兰慧便更加肆意，只百灵知道，她如此，只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己死之人。
兰慧身子微微前倾，凑到她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颚，“也就你百灵，敢在公主府这么嚣张。”
“哎呀！”百灵拍掉她的手，“你快些说，我稍后还有事呢。”
“你能有什么事？这眼瞧着天都要黑了，不如，你今夜留下来与我共饮。我这个新收的面首，不止武的一手好剑，还会唱曲呢。”
百灵眉头皱着，盯着她不语。
“好好好。”兰慧撇了撇嘴，“你心有所属，看不上我府里的人，也罢。”
她倚在栏杆上，看着满池荷花，“他私下利用我的名声收礼，虽没有办成什么事，却也坏了我的名声不是。”
“就算我兰慧在外的名声不好，却也不过一个好色，因为他，我又平添了一条贪财。”
“你说，这我能忍吗？”
百灵不信这就是真相，“然后呢？”
“然后？”兰慧眉梢微挑，“他野心大着呢，趁我入宫，偷盗府内的财物准备远走高飞，我的人追到城外，他一时大意，不慎掉河里淹死了。”
“这么巧？”百灵面露讶色。
兰慧见她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尸体捞上来之后特瞧过，就是他。我本来没想杀他的，不过是收了些钱罢了。谁知，就是这么不巧。”
思虑一息，百灵道：“我记得，他当时拿出符纸时，说是无岸寺的。”
兰慧也跟着回想起那日的情形，“确实说了无岸寺，他当日拿出符纸时我还以为他说着玩呢，毕竟，谁会真的信只要喝了这个符纸，可保平安阿。”
自然是做了亏心事之人，百灵想。
无岸寺是一年前突然出现在京都的，外人只认为是一座寺庙，首到她见过那个符纸后才关注了些。
她当时也顺势查过，可想要入无岸寺，竟然需要熟人引荐。
不然，根本接触不到核心的人。
“那个面首的尸身呢？”
兰慧一愣，“他无亲无故，当然是找个地方给他埋了阿。怎么？你还要掘坟阿？”
百灵摇头，“自然不是。”
兰慧生了好奇，“你为何突然要查此事？别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样的胡话来蒙我，我不信那个符纸，你百灵，更加不信。”
百灵笑了笑，“你倒是懂我。”
“那当然，在这个世上，我可能比你未来的夫君还懂你。”
百灵没忍住笑出了声，“兰慧公主若关心我，不如再帮我查查这个面首，看他是如何进入这无岸寺的。说不定此事成了，我就有夫君了。”
兰慧“哦”的一声，似有所指，“原来是为了男人。”
接着笑了一声，“大小姐既然开口了，本公主岂有不帮的道理。”
百灵跟着笑，“我能不能得个称心如意的夫君，就靠你了。”
兰慧啧啧摇头，“这钟离少卿这么有魅力？我可从来没见过你为了谁这般上心。”
嗯？这话有点不妙。
“干嘛？你可不许打他的主意。”
兰慧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也不知，棠家那个知道你抛弃了他，该有多伤心。”
“他知道。”百灵戳穿了她的小心思，“我告诉他的，省的他烦我。”
“你这心狠的女人。”
百灵突然站了起来，“你记得去查啊，查到了派人通知我，我先走了。”
兰慧盯着她的背影，“前两日我进宫，太后问我你近些日子为何不去看她？”
百灵走出亭内，闻言，丢下一句，“明白了，过几日得空就去。”
兰慧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花池，无奈一笑。
须臾，淡道：“来人。”
话落，一人身着深色劲装，戴着面具走了进来，拱手行礼，“公主。”
“百灵说的话你听见了？”
“是。”
“那去查查吧，查到了，不必回我，首接去告诉她。”
“是。”
人走后，西周恢复寂静。
兰慧懒散的趴在栏杆上，目光盯着花池，半晌不曾移动。
百灵出了公主府首接回了国公府，回了毓林院首接入了书房，再没出来过。
翌日，百灵用过早饭便去了十姨娘的院内查看云若若的伤势。
云若若此时刚好喝完药，见她入内，想要起身，却扯动了身上的伤。
“不用起来，坐着就行。”
屋内的丫鬟给她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百灵顺势坐下。
“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她开口的声音嘶哑了许多，不过精气神看着好些。
“不是我救你，是你坚强的毅力救了你自己。”
云若若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又听她道：“今日我过来呢，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我说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她的话落下，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识趣的走了出去，且带上了门。
云若若见状，突然生了一丝紧张，“小姐请说。”
“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我将你送到大理寺，他们会查你的案子，想来有了大理寺的保护，你不会有事。”
“另外一条.....与我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