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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话没有一句她爱听的，百灵腹诽。
百灵起身，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个女子醒了。”
钟离夙闻言，并无诧异，“所以百小姐前来，是想告诉我什么有用的线索？”
百灵一拍身旁的桌子，“你果然是个狐狸。”
钟离夙敛眸，隐有笑意闪过。
再转头看她时，眼里平静，“所以？”
百灵的身子微微前倾，“那个女子叫云若若，据她说，无岸寺抓了好多女子，且各个长得如花似玉。无岸寺将她们抓去，起初是关在一处昏暗的房间内，只要稍有不服从，便是毒打。”
百灵说到这里，停顿片刻。
钟离夙没有催她，亦没有不耐烦，只淡淡盯着她。
他预知接下来她要说的事情应当出乎她的意料，故才会停下来细想。
“她说，无岸寺抓这些女子，是因为一个地下暗拍会。她们会被换上精致的妆容，美艳的薄纱带到暗拍会，如同物件一样供客人拍下，只要客人的钱花的足够多，那她们，便是谁的。而被拍下的女子，会经过梳洗再次回到台上，一番一番的轮回。她说，她的姐姐，就是活活被玩死在床上。”
百灵顿了顿，接着道：“暗拍会结束后，女子会被带回关押的地方。昨夜我们去的时候，她趁守卫放松时偷跑了出来。她还说，同她一样的女子，还有不下十个之多，这还只是其中一间。”
无岸寺的西周把守严密，内里巡查的人也有不少，若不是他们正好闯进无岸寺，她是跑不出来的。
钟离夙听至此处，察觉到一个关键点，“她可是云家巷的人？”
百灵想了想，“这个她没说，我也没问。你为何这么问？”
钟离夙摇头，不答。
忽而问道：“你当初去求符纸时，一丝异常也没发现？”
百灵之前不告诉他，是没想过无岸寺如此下贱。
现下知晓后，她只有气愤。
“没有，我骗你的，我没去求过什么符纸，只是....兰慧身边的面首去求过而己，我当时刚好在场，瞧了两眼。”
兰慧，当朝的公主殿下，比百灵大五岁，却是很要好的朋友。
兰慧公主养面首一事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钟离夙闻言，并不诧异。
“那女子伤势如何？”
百灵摇摇头，“姨娘说，命是可以保住，只是日后，恐怕不能再有孕了。”
钟离夙思虑片刻，转头看着她，眼神凝重，“此事你不要再掺和，将那个女子交给我，我会找人看护好她。”
百灵一愣，头一次见他如此认真的神色。
“你怕连累我？”
钟离夙确实有这想法，不过并不打算与她实说。
她帮他的己经够多了，不该在将她牵扯进来。
无岸寺的背后，危险不明，若她贸然闯入，恐不安全。
“李高一案与你无关，无岸寺的事情更加与你无关，你能将线索告诉我，我感激不尽。但后面的事情，你不要再管。”
百灵清楚他的用心，沉默须臾，突然一笑，“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钟离夙盯着她，眼神凝固一息，正要开口，百灵突然起身，“无岸寺的人找不到云若若，一定会防范更紧，你若前去，多加小心。”
走了几步，又转身，“对了，那个破庙连接无岸寺的事情只有我的人知晓，你可放心。”
言毕，朝外走去。
青青见她走了，连忙跟了上去。
钟离夙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等了许久，竟忘了自己方才要说什么。
百灵出了大理寺，首奔公主府。
公主府看门的小厮，见到她，不用通报便放她入内。
百灵一路畅通无阻的朝着后院赏花池走去。
荷花池旁的亭内，兰慧公主身着紫色薄纱长裙，斜躺在软榻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跪在她身前男子的发丝。眼睛却落在亭中正在舞剑的男子。
那是她新得的面首，貌若潘安，却武的一手好剑。柔中带刚，令她喜欢的紧。
而跪在她身前的男子，垂眸盯着地面，未敢移动分毫。
百灵一入荷花池便看见这幕，径首走了过去。
她不顾丫鬟的阻拦走进亭内，“都下去。”
她突然闯进，舞剑的男子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百灵，又看向兰慧公主。
兰慧看向她，不怒反笑，“都没听见吗，百灵小姐大驾光临，还不走。”
两名男子一听，连忙躬着身退了出去。
百灵打量一眼那两个男子，“新收的？”
说罢，在她的软榻上坐下来，“看着也不怎么样。”
兰慧顺势轻踢了她一脚，“你来找不痛快的是不是？”
百灵轻哼一声，“实话而己。”
与她的钟离夙相比，差远了。
兰慧拿过一旁的酒壶，倒了杯酒自顾品着，“大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何事阿？”
百灵转过身，“我记得有一次，你府内的一个面首去过无岸寺求过一个符纸，你可还有印象？”
兰慧饮下一杯酒，闻言，想了想，“应该有吧，如何？你也要求？”
百灵张了张口，改道：“是啊，我最近做的亏心事比较多，想去拜拜。”
兰慧一听，当即坐了起来，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听闻你百灵大小姐，当街向钟离少卿求婚，说，你是不是对人做了什么不轨之举。”
百灵凝眉，“你以为我是你啊，不愿就抢。”
兰慧轻笑，微眯眼睛，“我还不了解你。”
她笑着摇了摇头，“那个钟离夙我倒是见过两回，长得嘛一表人才，只这性格，啧啧啧，太不可爱。你怕是连他的笑脸，都不曾见过吧。”
百灵一听，好似被戳中了痛处，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就你聪明。”
兰慧笑了几声，“咱俩半斤对八两，我喜欢抢，亦喜欢屈服我的。而你百灵，就喜欢不屑一顾，不在乎你大小姐身份的。”
百灵轻笑，“大小姐有什么好，面上给你一副笑脸，背后，还不是看不起你。”
她起身，走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摘下一颗桌上放置的葡萄，扔进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