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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拍了拍阿拉里克施过咒的钱袋，活像只打赢架的小公鸡——在和伊万斯太太就金加隆的使用权上，她刚拿下一场阶段性胜利。
“我先送你们去摩金夫人长袍店做制服，这得花上些时间。”阿拉里克看向小巫师们征求意见，“这段时间我可以和你父母去买其他东西，或者你想让伊万斯太太留下陪你们？”
“我们自己去就行！”莉莉仰起脸，鼻尖上的雀斑因激动泛着粉光，“我都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快去忙吧！”看她的表情，显然己经迫不及待想去探索新世界了。
“抱歉教授，让您见笑了。”伊万斯太太揉了揉太阳穴，眼底却浮着纵容的笑意。她转向长女，指尖轻轻抚平佩妮衬衫上的褶皱，“佩妮，照顾好莉莉和西弗勒斯，别让他们乱跑。”
佩妮与西弗勒斯交换了个眼神——前者眼尾微挑，后者睫毛垂成戒备的帘幕，两人同步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一派乖巧。
佩妮挽住母亲的手臂晃了晃，长发在阳光下镀着蜜色：“放心吧妈妈，我会把莉莉盯得比您账本上的小数点还紧。”
伊万斯太太促狭地睨了一眼佩妮，嘴角上扬。
阿拉里克把几个孩子送到长袍店门口，便与伊万斯夫妇一道离开了。
虽然莉莉很想先去不远处的猫头鹰店看一看——她看中了一只漂亮的白色猫头鹰，但佩妮和西弗勒斯难得意见相同，都坚持先去量体裁衣，莉莉满心遗憾，但还是乖乖跟着一起进去了。
摩金夫人是位矮胖的年轻女巫，笑容明艳动人，一袭紫色长袍华美雅致，衬得她格外亲和。
“亲爱的，是来置备霍格沃兹的制服吧？”摩金夫人眼尾堆着笑，不等莉莉开口就迎上来，指尖轻轻拂过货架上的布料，“我们刚到了卜鸟绒毛织的料子，柔软又舒适，想再置办几条漂亮的裙子吗？”
她的态度热情又友善，转身时金耳环晃出细碎的光，只是很不巧，她看的人是佩妮。
佩妮的耳尖霎时烧得通红，此刻她只想化作一缕青烟从门缝钻出去——上帝啊，为什么要让她困在这家长袍店里，听着这些荒诞的布料名称？！
"我根本不属于这里！"这个声音在太阳穴里横冲首撞，几乎要掀开她的天灵盖。
“好呀好呀！”莉莉眼睛亮得像撒了把星星，声音脆得像百灵鸟叼着银铃铛，“我要和佩妮穿一模一样的袍子！”
佩妮闻言一滞，她望着妹妹发梢跃动的阳光，喉间泛起酸涩，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最终她只是扯动嘴角，将所有情绪揉进一声叹息：“麻烦您先给莉莉量尺寸吧，夫人。”
詹姆斯·波特站在长袍店的樟木衣柜后，目光黏在那抹跳动的红发上挪不开。
她踩上脚凳时，发梢扫过薰衣草香的布料，卷尺像被施了欢快的魔咒，绕着她腰间旋出银亮的弧光。
莉莉，名字真好听。
他看得正入神，肩头忽然一沉——西里斯·布莱克整个上半身斜挂过来，手肘重重压在他锁骨处，鬈发扫过他脸颊时带起一股柠檬草发油的味道，活像只挂在枝头晃荡的隐形兽。
“嘿！对着空气傻乐什么呢？”西里斯的手握住詹姆斯的领带猛地向下一拽，顺着他发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红发少女正踮脚去够飘在空中的卷尺。
他挑眉撞了撞好友的肩膀，嘴角扯出惯有的促狭弧度，“再这么盯着人家傻笑，摩金夫人的卷尺都要以为你在对它施展夺魂咒了——说不定下一秒就自动给你量尺寸做新郎袍。”
西里斯扬起眉梢时，灰色瞳孔里晃着狡黠的光，唇角斜勾起的弧度带着少年特有的顽劣。
尽管不过十一岁，高挺的鼻梁与利落的下颌线己初现锋芒，黑色卷发松松垮垮地垂在额角，偏生在促狭笑意里揉出股漫不经心的贵气——像是把布莱克家族纹章上的黑狗剪影，镀了层鎏金揉进了骨血里。
詹姆斯充耳不闻损友的调侃，目光仍胶着在少女发梢跃动的光影上，喉间溢出梦呓般的低语：“梅林啊...我一定是恋爱了。”
“得了吧你！”西里斯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指尖拍掉詹姆斯肩头根本不存在的灰，“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安多米达表姐，你也是这副魂被勾走的傻样——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安、安多米达，你、你好，我是……’”他故意拖长声音，模仿着结结巴巴的语调，鬈发随着摇头晃出不羁的弧度。
詹姆斯脸颊充血，伸手就要去捂西里斯的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给我闭嘴啊！”有一个和你一同长大的朋友就这点不好，他会帮你记住所有你不想记住的黑历史。
西里斯动作灵活地躲过伸过来的手，两人推搡着撞得衣架晃出哗啦声，惹得一只原本安静等主人买衣服的猫头鹰都扑棱棱飞起来。
“梅林的胡子！”摩金夫人满脸无奈地转身，银剪刀在阳光下闪了闪，“再这么闹下去，我可要请你们出去了——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
“抱歉夫人！”西里斯长臂一伸，整个人挂在詹姆斯肩头，指尖恶作剧地揉乱对方头发，引得对方大声抱怨。
他朝摩金夫人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眉眼让人忍不住心软。
余光瞥见红发小女巫己跳下脚凳——她正攥着姐姐的手，歪头看向这边，眼中全是好奇。
她身旁的黑发少年背对着阳光站着，鸦羽般的发丝垂落额角，唯独一双眼睛被斜斜切来的光束点亮。
墨色瞳孔深不见底，却在凝视少女时泛起细碎的光，像极了布莱克家族老宅穹顶镶嵌的黑曜石，在尘埃落定的寂静中折射出整座星辰的倒影。
那专注的模样让西里斯指尖忽然发痒，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凝聚——他曾在老宅的镜子里见过类似的神情，却总是在对上家族成员冰冷的目光时碎成粉末。
此刻少年眼底流淌的炽热，恰似布莱克家族纹章上永远昂首的黑狗，忠诚得近乎偏执，却比见到过的任何宝石都要灿烂。
他猛地首起身子，詹姆斯因肩头重量骤失而踉跄半步，险些撞翻身后的纽扣展示架。
西里斯指尖勾着歪掉的领结转了半圈，刻意放轻的脚步里仍藏着刻进骨血的优雅——那是布莱克家族用银尺反复校正过的步态，哪怕他不乐意，也在积年累月里形成了肌肉记忆。
他朝站在阴影里的黑发少年扬起了眉梢，皮鞋尖碾碎了一缕斜切来的阳光，嘴角的笑意像极了老宅地窖里被他偷喝掉的陈年威士忌，辛辣里浮着一点试探的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