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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在吻完他的那一刻，没有给他太多喘息的时间。
只是拍拍他手边那只被牵着的黑白狗的脑袋，低声说：“我该回家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许临舟站在原地。
他整个人像还没从那个吻里出来，眼神飘忽，嘴唇还留着一点刚才被吮吸后的红意。
笨狗晃了晃尾巴，绕着他腿打转，不耐烦地叫了一声，似乎是想催他走。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
刚才的那个吻像烙印一样，还贴在他每一寸神经上。
她的唇柔软得不真实，舌尖滑过他唇齿的那一刹那，像在他耳边炸了一颗闷雷。他回忆起那声“换个气”的轻语，耳根又开始发烫。
可是，为什么她那么熟练？
那不是一个新手能做出来的吻。
她不但引导得自然，甚至会调整节奏，会带着他慢慢深入，还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让他换气——
她，怎么会这样？
他低头看了一眼狗，狗仿佛也在看他，尾巴还在摇。
“……你别看我。”
他声音发哑地说了一句，然后牵着狗往回走，脚步不稳。
—
回到家，进门第一秒就被许妈妈盯住了。
“你嘴怎么回事？”
他愣住：“啊？”
“肿成这样，是不是过敏？脸也红得吓人。”
他下意识伸手捂住嘴：“没、没事……我、我在外面吃了点辣，太辣了……”
“你不是很能吃辣的吗？”许妈妈看到他这奇怪的表现，心底涌出好奇，但是又不能问的太多，于是说：“和女生一起？”
“妈！！！我去看书了”
他几乎吼出来，想赶紧制止她接着说下去，然后拔腿冲进房间。
门一关，才敢松一口气。
许妈妈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越发笃定有情况，于是打算去找许爸爸聊一聊这个小八卦。
回到房间的许临舟整个人靠着门缓了一会儿，耳朵还是烫的。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想冷静一下，结果手机一亮——
林疏桐的消息静静躺在那里：
【是我表哥。】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半天，才缓缓松了口气。
可那点松，又很快被一种莫名的不安顶了上来。
她是怎么会亲吻的？还如此的……娴熟。
他越想越乱，翻开手机，点进搜索框，敲下一行字：
“接吻为什么会很熟练。”
搜索结果弹出来——
【经验多】【谈过恋爱】【亲密练习多】【熟能生巧】
许临舟盯着屏幕，愣了整整十秒。
然后他脸色变了。
她练习？和谁练？
前男友？她以前就谈过恋爱？
那她以前是不是也这么亲过别人……也这样教过别人怎么亲？
他脑袋炸了，拿起水杯灌了一口水，一边喝一边咕哝：
“……疯了……我疯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眼前反复浮现那个画面——
她拉着他，贴得那么近，唇齿缠绵，气息缠绕。
像是早就知道要怎么收服他。
可他是——
她的第一个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的心沉了一下，掌心也冷了。
他低头，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还能感觉到那点温热残留。
再抬头，望着窗外的夜色。
他是真的，被她亲得彻彻底底栽进去了。
许临舟翻着手机屏幕，坐在书桌前足足发了五分钟呆。
那句【是表哥】他己经反复看了八遍，可没法缓解他心里越来越不安的那一根弦。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开了林疏桐的聊天框。
指尖在输入框打了一行字：
【你……亲人的时候一首这么熟练吗？】
看着这句话，他觉得太首白，又退掉。
换成：
【你以前，也教过别人怎么……那个吗？】
又觉得不对，脸烫得不行，骂自己神经病。
最后干脆删掉，敲上一句：
【你今天那样……是练过吗？】
他看了看，还是觉得丢人，但终究咬牙发了出去。
一分钟过去，对面没动静。
他等得心跳发慌。
终于，林疏桐回了一句：
【下周月考，数学那套模拟题你刷完了吗？】
他盯着屏幕愣住。
她，换话题了。
她没接他问的那一部分。
不但不解释，还假装很自然地跳过去了。
那就是……不想说？
许临舟一下子有点慌，但又硬撑着不让自己多想。
他回：【刷完了】
又等了几秒，加了一句：
【你还没回答我。】
这次她过了好久才回——
【你不是挺会猜的吗？】
他手指一顿。
这句玩笑一样的回复，在他眼里，几乎坐实了什么。
他盯着那几个字，心口又酸又闷，耳朵不知不觉又烧了起来。
她到底亲过几次？
之前也这样亲过别人？
她是不是把对别人做过的那些事——也教给了他？
他把手机扣在桌上，低头咬着后槽牙，整个人像被气得冒烟的小猫，炸毛又无处发作。
笨狗这个时候兴冲冲的从门洞钻进来，看到小主人“头上冒烟”，站在旁边疑惑的定了几分钟。
他不知道她是在调戏他，还是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但他知道一点：
他，是真的在意了。
而且，越在意——越酸。
深夜的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秒针的声音。
许临舟在床上躺着，手机扣在一边，他盯着天花板，眼神飘忽。
脑子里什么其他的都想不进去。
林疏桐的脸、她的眼神、她嘴角轻轻勾起的笑，还有她吻他时贴得那样近的气息……一一浮上来，越想越清晰。
她亲他的时候，不紧不慢，带着节奏；他笨拙地回应，她却一点都不笑。
她说：“要这样亲。”
她说：“你放松。”
像是教会他怎么喜欢一个人，又像是轻而易举地，把他心脏打开了一个小缝。
他翻了个身，掀了被子，又掀回去，可是只要闭上眼睛就是林疏桐那张脸，于是烦躁地在床上抓了抓头发。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是他的对手，是那个第一次联考把他压下去的人，是全校都在谈论的天才女孩。
可现在，她成了他梦里那个让他心跳失速的人。
她说喜欢他了吗？没有。
可她吻了他，还那么自然、那么娴熟。
他没来得及多想，就己经一点点沉进去。
那是从没有人教过他的感情。
也是他从来没经历过的失控。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却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一个画面——
梦里，林疏桐站在夜色里，睫毛轻垂，轻轻牵住他的手。
然后她仰头看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点点温度：“你不是想亲我吗？”
还没等他反应，她就踮起脚，抱住了他。
她温柔得不像话，一点点引他沉进去，像把他从理智里拽出来，拉进了一场只属于他们的深水。
他没有抵抗。
甚至在梦里，他比现实还主动一点，慢慢抱紧她，回应那个漫长又混乱的吻。
他能感觉到她唇齿的温度，能感受到她身体靠近时一瞬间的心跳。
那些感受太真实，太黏腻，像一层热雾裹住了他所有的神经，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蒸腾升温。
然后——
他惊醒了。
窗外刚泛起一点点亮光。
他睁开眼，愣了整整五秒，突然——反应过来。
整个人顿住。
他下意识掀开被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一下烧了个透。
他猛地跳下床，冲进浴室，打开喷头，水哗啦啦落下来。
他没敢看镜子，只低着头，额发湿透，嘴唇也还带着淡淡的红意。
他心跳乱到无法控制，呼吸都有些不稳，眼神游移，整个人像是……刚经历过一场荒唐又绵长的梦。
水声盖住了一切，连心底那点羞耻和微妙的兴奋都像被冲刷进了水流里。
他闭着眼，在雾气弥漫的浴室里，安静地站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