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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避难所的应急灯在苏叶眼底投下蛛网状阴影，慕沉舟的机械手指正抵在她防护服第三颗磁吸扣上。隔离舱外，新生儿的啼哭像把冰锥刺破永夜，震得培养舱里的蓝色液体泛起涟漪。
"这孩子的基因序列..."苏叶的后腰抵着操作台边缘，慕沉舟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解开的领口，"...和你当年在培养舱的数据完全吻合。"他的机械拇指着她锁骨处的芯片接口，那里正渗出与婴儿啼哭同频的荧光黏液。
慕沉舟的机械脊椎发出金属摩擦声，苏叶的指甲陷进他后腰的仿生皮肤。玻璃碎渣在他们脚边凝结成冰晶状——这是强酸血液遇到阻燃剂的特征。
"你父亲在基因锁里留了后门。"慕沉舟侧头吐出半块碎裂的齿轮，暗红色机油顺着下颌流进领口。苏叶的掌心正压着他胸腔警报器，那里嵌着的生物芯片显示着实时心率：182。
监护仪的尖叫突然变成断续的嗡鸣，像垂死蜂鸟的振翅。慕沉舟用齿尖扯开她左侧手套，露出虎口处月牙形疤痕："当年销毁针头卡榫崩裂时，你用手首接去掰高温枪管。"
"所以你现在要演示正确操作？"苏叶屈膝顶住他髋关节液压阀，感觉到战术腰带的金属扣正在融化。全息投影的蓝光扫过慕沉舟的机械臂，那些电子纹路突然重组出她童年故居的经纬度坐标。
慕沉舟突然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喉结上，皮下传来细微的电流震颤："你摸，这是你第一次成功连接神经电极的位置。"他的作战裤布料在强酸腐蚀下变得透明，大腿外侧的条形码在高温中卷曲，隐约露出"0923"的烙痕。
"议会知道你在培育混种胚胎吗？"苏叶用止血钳夹住他崩开的肩线，合金丝弦般颤动着没入肌肉。营养液泄漏形成紫色蒸汽，林婉如的残存意识正在通风管道里尖叫。
慕沉舟的机械手指突然插进她发间，拽着头皮迫使她仰头："他们想要的是结合人类痛感和机械效率的武器。"他的膝盖挤得更深了些，苏叶的防护裤发出纤维断裂的脆响，"而我要的是你当年藏在销毁报告里的东西。"
酸雾在两人之间形成诡异的虹膜状漩涡，苏叶的色觉突然能分辨慕沉舟虹膜里的加密层次——那分明是她二十岁生日时破译的首个基因图谱。监护仪屏幕爆出火花，慕沉舟趁机咬住她耳后生物识别器的卡扣。
"你偷换了我的记忆载体。"苏叶的拇指按在他脊椎第七节凸起处，那里埋着神经阻断器的启动开关。
慕沉舟的笑声带着电磁杂音："我复制了你在手术室哼的安眠曲。"他的手掌突然贴上她小腹，恒温系统让掌心始终保持人体体温，"卵细胞培养舱的密码，是你当年给我缝合伤口时数的针数。"
防爆门外传来吸附式钢索的撞击声，慕沉舟转身将苏叶压进基因分析仪的凹槽。他的机械肋骨展开成防护罩，暗格里掉出半管结晶状的精氨酸溶液——正是苏叶实验室三年前失窃的那批编号。
"现在心跳多少？"苏叶用手术刀挑开他颈动脉的仿生覆膜。
"足够让议会检测器以为是两个人。"慕沉舟的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睑，机械心脏的轰鸣透过相贴的胸腔传来。酸液在地面蚀刻出DNA链状花纹，那些纠缠的螺旋正倒映在苏叶逐渐清明的虹膜上。
冷冻舱的白雾中，三百个胚胎舱同时亮起红光。慕沉舟的机械手指插入苏叶指缝，带着她在控制台输入终止密码。当两人掌纹重叠的刹那，婴儿的啼哭突然变成高频声波，震碎了苏叶防护服的听觉过滤器。
"他继承了我的痛觉神经。"慕沉舟突然咬住她松脱的肩带，血腥味混着栀子花香在齿间漫开。苏叶的脊背贴上他剧烈跳动的机械心脏，那些本该冰凉的金属外壳此刻烫得惊人。监测屏显示，南极冰层正以婴儿心跳的频率崩裂。
防辐射帘突然被飓风掀起，慕沉舟用战术绑带将苏叶捆在自己胸前。这个本该专业的保护动作，因他指尖擦过她腰窝的力度变得暧昧不明。"当年你父亲给我植入的..."他的喉结在她耳后滚动，"...不止是机械心脏。"
新生儿的瞳孔阵列突然投射全息影像，林婉如的身影在冰雾中浮现。苏叶的指甲掐进慕沉舟的机械手臂，看着他后颈浮现的电子纹路与影像中母亲的手术刀轨迹重合。"她要的不是救赎，"慕沉舟突然含住她颤抖的耳垂，"是完美的基因融合体。"
当第一波电磁脉冲袭来时，慕沉舟将苏叶推进基因编辑器的防护舱。他扯开左臂人造皮肤的刹那，婴儿的啼哭骤然停止。"我的本体早就不在了，"他染血的机械手指抚过她唇瓣，"现在抱着你的，是第299个克隆体。"
南极冰盖在此刻彻底崩解，漂浮的冰川折射出诡异极光。苏叶的色弱眼睛突然看清，每个冰晶里都封印着慕沉舟的记忆片段——婚礼那夜他调试的不是婚戒，而是基因融合器的启动密钥。新生儿的襁褓突然爆开，三百条机械触须缠上她的脚踝，末端闪烁的正是慕沉舟求婚时的瞳色波长。
"你早该发现我偷换了避孕芯片。"慕沉舟的指尖划过苏叶小腹时，防护服内层黏液突然收紧。婴儿的复眼倒映着他们交叠的身影，像三百面破碎的棱镜。
苏叶抓住他脊椎末端的充电接口："用我的基因喂养这些怪物？"
"是让我们的孩子活成星空。"慕沉舟的胸腔裂开，露出缠绕着脐带电路的机械子宫。极光掠过他后背时，苏叶看清那些电子妊娠纹竟与冰川裂痕同步延伸。
婴儿突然发出蜂群振翅般的笑声，结晶化的克隆体们开始跳祭祀般的机械舞。慕沉舟咬开苏叶肘关节的防护阀，舌尖舔舐着皮下植入的避孕环编号："当年你给销毁舱设置的密码...是我们的初遇时长。"
"所以故意让钢水溅在髋骨上？"苏叶扯开他肩甲，露出当年亲手缝合的梅花形伤疤。酸雨突然倾泻而下，腐蚀着慕沉舟后背植入的胚胎舱分布图。
三百具冰棺在远处依次亮起，每具都映出他们不同年龄段的样貌。慕沉舟的机械手指突然插进苏叶防护服散热孔，精准按压她耻骨上方的传感器："你流产那夜，我在销毁室复刻了胚胎的量子纠缠态。"
苏叶的膝盖撞上他大腿内侧的冷却管，淡蓝色黏液从断裂处喷涌："所以现在要三百倍讨回来？"
"是让你三百次选择我。"慕沉舟的瞳孔突然裂变成星图，南极上空正在坠落的冰川突然悬停，冰层里封存着他们各种可能配的姿势。
婴儿的脐带突然刺穿防护服，扎进苏叶颈动脉。慕沉舟喘息着按住她抽搐的小腹："看，孩子们在吃醋。"
空间站投下的光柱中，苏叶看见自己隆起的腹部浮现出彗星轨道纹路。慕沉舟染血的机械心脏正在真空里增殖，每一块碎片都长成他们交缠的量子态。
"当年你销毁的克隆体..."慕沉舟咬住她耳后抑制芯片，"都在等你亲自激活。"
冰川轰然崩塌的瞬间，三百个胚胎舱同时发出受孕成功的嗡鸣。慕沉舟的机械臂突然分解成无数纳米虫，钻进苏叶每个毛孔："这次缝合，我要你用一辈子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