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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沉舟的机械手指划过苏叶腰间时，南极上空的基因导弹正在大气层擦出妖异的紫光。他沾着润滑液的拇指无意识蹭过她后颈芯片接口，实验室的消毒水味突然混入栀子花香——这是永生议会启动清洗程序的最后警告。
"你的基因序列在清除名单首位。"慕沉舟扯开防辐射服的磁吸锁扣，露出的胸膛上跳动着倒计时光斑。苏叶的色弱眼睛突然清晰，看清那些光斑组成的是自己童年病历编号。窗外，纽约的摩天楼正被基因分解波溶化成彩色黏液，而黏液表面浮现的全是慕沉舟不同年龄段的医疗档案。
慕沉舟突然将苏叶按在基因图谱仪上，这个本该战术性的压制动作因他膝盖挤入她双腿间的力度变得危险。三百公里外的议会总部正播放清洗宣言，全息投影里的林婉如大脑却在苏叶仰头时突然眨眼——那个瞬间的脑电波频率，竟与慕沉舟昨夜在她枕边的呼吸节奏完全吻合。
"看卫星轨道参数。"慕沉舟的机械手指插入她防护服散热口，在腰侧肌肤划出经纬度坐标。苏叶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些即将投放基因导弹的卫星，运行轨迹竟与她儿时跳房子画的粉笔线完全重叠。议会大厦的清洗倒计时突然卡在23小时59分，这是慕沉舟机械心脏的极限倒计时。
实验室的冷冻舱突然集体爆裂。慕沉舟用后背挡住飞溅的液氮，撕开的防护服露出腰际的旧伤疤——形状与苏叶剖宫产疤痕如出一辙。当他的血滴入主控台，清洗程序的加密层突然播放家庭录像：五岁的苏叶正把永生议会的芯片当发卡，别在林婉如送葬用的栀子花上。
"这才是真正的疫苗。"慕沉舟咬破自己舌尖，将混着机油的唾液渡进苏叶口中。基因分解波在此刻穿透实验室穹顶，却在触及他们相贴的肌肤时折射成彩虹。苏叶的色弱视网膜突然解析出隐藏光谱，议会总部的全息投影里，林婉如的大脑正通过脑桥连接着三百个苏叶的克隆体。
地铁隧道的黑暗被基因导弹的尾焰撕开，慕沉舟的合金脊背撞上检修井铁梯时爆出刺目火星。苏叶被他紧扣在怀中，鼻尖抵着他锁骨处的电子纹路，那些跳动的光斑正拼出她八岁那年住院的日期。
"别睁眼。"慕沉舟的机械手掌垫在她后脑，这个保护动作的力度与角度，与二十年前车祸现场监控录像里如出一辙。苏叶的睫毛扫过他喉结，在剧烈颠簸中尝到他防护服领口渗出的润滑液味道——是母亲实验室特有的栀子花香。
导弹尾焰扫过井壁的刹那，那些斑驳的涂鸦突然活了过来。褪色的蜡笔小人在强光中扭曲成基因链图谱，彩虹色的"到此一游"字迹裂开细缝，露出埋藏其间的激光蚀刻码。慕沉舟的机械手指突然插入苏叶指缝，带着她划过潮湿的墙面，两人交握的掌心渗出鲜血，在密码验证区印出双螺旋结构。
"当年孩子们画的不是涂鸦。"慕沉舟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血管突跳的位置，沾着机油的唇擦过她颤抖的太阳穴。苏叶的色弱眼睛突然能解析光谱层次，那些看似幼稚的蜡笔画里，红色云朵是病毒原型，蓝色小狗藏着卫星轨道参数，而黄色太阳的中心点——正贴着她此刻臀线抵住的井壁位置。
基因导弹的二次冲击波震落井盖，慕沉舟突然翻身将苏叶压在身下。这个充满保护欲的姿势却因他膝盖挤入她双腿间的角度变得暧昧，机械外骨骼的温热透过破损的防护服传递，与二十年前车祸时他血肉之躯的温度重叠。当苏叶的手指摸到终止代码最后的字符，井壁突然渗出淡蓝色黏液——正是慕沉舟在南极受伤时流过的血。
"别分心。"他咬住她防护服肩带扯向左侧，暴露的锁骨正对涂鸦密码的最终验证点。导弹尾焰扫过第三轮时，孩子们画的彩虹突然立体投射，将两人纠缠的身影包裹在基因链囚笼里。苏叶的后腰撞上紧急制动阀，激活的液压装置喷出白雾，在慕沉舟结霜的睫毛上凝出微型芯片的轮廓——与林婉如冷冻大脑里的植入体完全一致。
当终止代码终于亮起绿灯时，隧道深处传来藤蔓撕裂混凝土的巨响。慕沉舟突然将苏叶推向逃生通道，自己却被暴涨的变异植物缠住脚踝。在基因分解波的紫光中，苏叶看见那些藤蔓的脉络里流动的不是汁液，而是慕沉舟这些年偷偷录入她监测环的所有心跳数据。
"用这个。"慕沉舟的声音突然在寂静中响起，他面无表情地扯断了自己的机械小指，断口处的数据线闪烁着婚戒的银光。
苏叶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慕沉舟将那染血的接口递给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无奈。
苏叶颤抖着接过接口，当她将其插入主控台时，所有的显示屏突然同时切换到了南极的实时画面。
画面中，本该被摧毁的母体花株竟然奇迹般地存活下来，并且正在用它那粗壮的藤蔓编织着一个巨大的婚戒。而在花蕊中央的胚胎舱里，三百个融合了慕沉舟和苏叶基因的婴儿同时睁开了眼睛，他们的目光清澈而无辜。
苏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就在这时，清洗倒计时归零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慕沉舟的机械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他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样瘫倒在地。
苏叶惊恐地扑向他，她的防护服监测屏上显示出全球基因分解波骤停的信息，但与此同时，南极的冰盖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融化，每分钟三公里的速度让人瞠目结舌。
在那沸腾的海水中，林婉如的大脑正通过藤蔓向太空发射着某种信号，而在国际空间站的舷窗上，一个身影赫然映现出来。
那是慕沉舟，他穿着二十年前的实验服，胸牌上的日期却是下个月的某个星期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