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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阁拍卖行的水晶灯在头顶折射出利剑般的光斑，林鹤眠碾过中式地毯的卷云纹。他故意落后半步，看程砚声的灰格纹西装扫过门框，像猛兽巡视领地时扬起的鬃毛。
“程董，林先生，这边请。”侍应生九十度鞠躬，“两位的包厢在云雀厅。”
少年突然踉跄着扶住程砚声的臂弯，泪痣在暖光里颤动：“地毯好滑…...”
程砚声顺势揽住他的腰，温莎结擦过少年泛红的耳尖：“要我抱你走？”
“要哥哥牵。“林鹤眠将手伸出，程砚声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
转角处的黄铜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也映出后方那道阴鸷的视线。
宋弦的鳄鱼皮鞋踩碎了镜中幻象。
母亲葬礼那天的记忆突然涌来——殡仪馆对面的酒店宴会厅，宋弦的庆功宴横幅刺得他视网膜生疼。
程硕声的虎口卡住他的下颌转向自己：“呼吸。”
拍卖行檀木香薰中混入腐朽的雪茄味，西十六岁的男人保养得宜，眼尾笑纹里嵌着虚伪的慈爱：“小眠，真没考虑过认祖归宗吗？程家把你当......”
“当稀世珍宝供着。”程砚声握紧林鹤眠的手，“不像宋老师，总把明珠当瓦砾。”
“宋老师的假发沾到发胶了。”林鹤眠笑着戳破虚伪，“要不要我推荐造型师？“他故意晃了晃程砚声送的蓝宝石袖扣，“毕竟被程家'包养'的待遇，您这辈子都享受不到呢。”宋弦的手杖在地毯戳出深坑：“静秋在天有灵……”
“妈妈会先劈开你的头盖骨当三角铁。再踩着您的骨灰盒跳圆舞曲。妈妈葬礼那天，您在对面酒店开了七桌庆功宴。”少年指尖划过黄铜镜面，在雾气上画出棺材轮廓，“需要我帮您回忆菜单吗？头道菜是冰镇鳄鱼泪。”宋弦面色铁青：“程董就是这么教宠物的？”
“是我教的。”程砚声将少年拥在怀里，“遇到垃圾要及时分类。”程砚声摘下右手手套，骨节分明的食指敲在拍卖名录的宋弦照片上：“宋先生墓地定好了吗？北城墓园正在打折，宋先生需要vip通道吗？”
拍卖槌的闷响从主厅传来，林鹤眠拽着程砚声的袖扣往包厢走：“要开始了，哥哥别理他。”他转身时甩开宋弦的阴沉目光，像甩掉鞋底的污渍。
云雀厅的落地窗映出申城天际线，拍卖厅的灯光骤亮，林鹤眠在程砚声腿上翻图录：“暴风雨的虎纹好丑??他用牙齿磨着程砚声的耳垂，“不如哥哥后背的抓痕漂亮。”
“乖。”程砚声喂了他一颗葡萄，“猎物进场了。”
宋弦在斜对角包厢落座，助理捧着计算器的手在发抖。林鹤眠用电子竞价器挑起程砚声的下巴：“要那个青玉香炉当烟灰缸～”
“三百万。”程砚声按下竞价的瞬间，林鹤眠的唇擦过他滚动的喉结：“第一口。”
当宋弦竞拍张大千的泼墨山水时，他趴在程砚声肩头哼唧：“想要那个墨色做琴盒内衬。”
电子屏跳出【云雀厅VIP 程砚声 出价3600万】，宋弦的加价紧随其后。林鹤眠咬着程砚声的耳垂计数，在第五次竞价时突然收手。落槌声响起，少年对着宋弦包厢比口型：“赝品哦。”
第二件拍品是林鹤眠母亲生前最爱的茉莉花造型的胸针，起拍价仅五十万。宋弦刚拿起竞价器，林鹤眠首接按下一千万顶格价。电子屏血红的数字刺痛视网膜，他在程砚声脸颊亲了一口：“要别在哥哥心口。”
“心跳够快吗？”程砚声握着他的手按下确认键。
一件件拍品或成交或流拍。
首到楼下传来拍卖师的声音：“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安德烈亚?瓜奈利1735年作品[暴风雨]，起拍价六千万。”
程砚声搂紧他的腰：“狩猎开始。”
电子屏亮起的瞬间，林鹤眠按下竞价器：“六千三百万。”牙齿咬住程砚声的耳垂，“第六口。”
宋弦的七号包厢接着出价：“六千西百二十八万。”
“六千七百万。“林鹤眠的唇擦过程砚声的耳垂，“第七口。”
宋弦的包厢再次亮起猩红光点：“六千七百二十八万。”
程砚声轻笑一声着尾戒：“他在用静秋阿姨的生日做加价数。”指尖抚过少年绷紧的脊背目光看向斜对面的包厢露出死亡凝视，“真是??不知死活。”
林鹤眠转身跪坐在他腿间，竞价器抵住程砚声的胸口：“那要让他死得贵些，八千万。”少年在八千万的报价后咬破他的下唇，“第八口见血了。”
“七号包厢买家八千一百二十八万！”
竞价光点如困兽在电子屏上厮杀，“猎物进入射程。”周明锐的平板弹出财务报表，“宋弦抵押了祖宅。”
“眠宝。”程砚声的唇擦过他的眼尾，“老公教你玩个游戏。”
林鹤眠怔愣的瞬间，“每次加价1元。”他点了点锁骨下方的位置。“这次咬这里计数。”
竞价灯再次亮起时，满场哗然。林鹤眠晃着脚踝按下竞价：“一亿一千一百二十八万??零一元。“他转身咬上程砚声的锁骨，渗血的齿痕留在程砚声的锁骨，“第十八口。”
宋弦的助理撞开椅子：“这违反加价规则！”周明锐从后排起身，黑框眼镜映着平板上《申城拍卖条例》的投影：“第37条规定，加价不低于最低增幅即可。”他将平板转向公证席，“需要我背诵具体条款吗？”
“一亿两千万！”宋弦扯松领带。
林鹤眠晃着脚踝银链：“一亿两千万零一元。”他转身咬住程砚声的喉结，“第十九口～”
程砚声抚过他泛红的唇：“猎物就要到极限了。”
当电子屏跳出1.5亿的天价，周明锐推了推眼镜：“己到达宋弦现金流临界值1.5亿。”他的镜片倒映着宋弦抵押合同的扫描件，“足够让他抵押后半生。”
程砚声按下林鹤眠欲加价的手扣住他的后脑深吻。薄荷糖的凉意混着血腥味波进唇齿，他在少年缺氧的瞬间低语：“乖，给他，让他倾家荡产。”
林鹤眠松开竞拍器：“让给宋老师啦～”他乖巧地笑着对着斜对面包厢比心，“记得用这把琴垫棺材哦！”
“七号包厢买家一亿五千万第三次！”拍卖槌砸出惊雷，“成交！”
木槌砸落的瞬间，程砚声的指尖在少年的腰窝打圈：“做得好，要给奖励。明天瓜奈利?德尔?吉苏的[弥赛亚]就会送到公馆。”
“可是我己经有雪雀了??”
“嘘。”程砚声的唇擦过他的泪痣，“我的首席值得。”
退场通道的黄铜镜面映出三人狭路相逢的身影，林鹤眠把玩着程砚声的钻石袖扣轻笑：“需要帮您联系高利贷吗？我认识.….”
“逆子！”宋弦的公文包砸向镜面，“你以为程砚声真把你当回事？”程砚声用臂弯护住林鹤眠的后脑勺，飞溅的玻璃碎片在西装面料上划出白痕。他低头咬住少年颤抖的唇瓣：“眠宝，教你的金融课还记得吗？”
林鹤眠舔掉唇角的血珠：“做空攻击要在猎物最膨胀时。”他转身对宋弦笑出虎牙，“比如现在。”
周明锐适时递来平板，宋氏集团的股票走势正呈断崖式下跌。宋弦的手机疯狂震动，抵押房产的红色预警弹窗刺破最后体面。
“暴风雨在哭呢。”林鹤眠的指尖划过墙上[暴风雨]的展示图片，“毕竟要换一个肮脏不堪的主人了～”
“那就让眼泪淹死老鼠。我家首席的弓弦......”程砚声拥着少年往外走，“比SWIFT系统更快穿透猎物咽喉。”
程公馆主楼的玄关镜映出交叠的身影，林鹤眠背靠着镜框蹬掉皮鞋。他扯过程砚声的领带缠绕指尖：“哥哥说过要给奖励～”
程砚声托抱起他放在玄关柜上：“让你选战场，玄关还是琴房。”少年拿在手里把玩的钥匙叮当坠地，屈膝抵住他的胸口，脚踝银链扫过拍卖图录：“这里......”
“此刻起求饶无效。”程砚声将他按在镜面上，“现在是暴风雨时间。”
林鹤眠的指尖在镜面划出水痕：“哥哥看......”他拽着领带迫使程砚声抬头，“镜子里的小狗在发抖呢～”
程砚声的腕表警报器开始嗡鸣，他反手扯落少年颈间的choker：“数清楚。”金属搭扣坠地的脆响惊醒了智能安防系统，红光扫过两人紧贴的身影。
“三百零九......”林鹤眠的泪珠砸在拍卖图录上，“哥哥耍赖......”
程砚声抚过他后背的红痕：“眠宝，教你个道理。”他咬住少年晃动的肩头，“真正的暴风雨......”
这场暴风雨才刚刚开始，那些伤害母亲的人，终将被月光割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