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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的眼神暗了暗，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将勒斯拉得更近。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血腥味在呼吸间交织。
"看来……我选择了一个更麻烦的解决方案。"塔尔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勒斯突然笑了，那笑容在染血的脸上显得格外张扬。
他故意凑近塔尔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颈侧："承认吧上校，你舍不得我死。"
远处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束己经扫到了他们所在的平台边缘。
塔尔却没有立即动作，反而伸手扣住了勒斯的后颈。
"闭嘴。"他低声警告，但指腹却无意识地着勒斯颈侧的皮肤，"等逃出去再跟你算账。"
"算账？"勒斯挑眉，故意用膝盖蹭了蹭塔尔受伤的大腿，"我以为我们己经两清了。"
塔尔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突然发力，将勒斯按在墙上："你欠我的可不止一条命。"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勒斯能清楚地看到塔尔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还有那些藏不住的复杂情绪。
"那就用一辈子慢慢还。"勒斯轻佻地说，却在塔尔愣神的瞬间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两人的位置调换。
追兵的呼喊声己经近在咫尺。
塔尔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勒斯："现在不是发疯的时候！"
他拖着伤腿站起身，指向平台下方的排水管道："跳下去，我们或许能活。否则只会被逮捕。"
勒斯却站在原地没动，嘴角挂着玩味的笑："你先跳。"
塔尔皱眉："别闹——"
"我怕你半路反悔，"勒斯打断他，眼神突然认真起来，"丢下我一个人……逃跑"
两人对峙的瞬间，第一发子弹己经打在了他们脚边。
塔尔猛地扑向勒斯，两人一起坠入黑暗的管道。在失重的坠落中，勒斯听见塔尔在他耳边低声说：
"太迟了，从抓住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己经万劫不复。"
两人重重摔进地下排水渠的积水中，浑浊的污水瞬间浸透了衣衫。
塔尔在落水的刹那本能地将勒斯护在怀中，后背撞击在水泥渠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咳咳...你他妈..."勒斯从水里挣扎着抬头，抹了把脸上的污水，却在看到塔尔苍白的脸色时骤然噤声。
暗红色的血丝正在塔尔周围的水面晕开。
上方传来追兵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塔尔强撑着站起身，湿透的白衬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走..."他咬牙道，却因为腿伤踉跄了一下。
勒斯一把扶住他，这次没再开玩笑。
他架起塔尔的手臂环过自己肩膀，两人跌跌撞撞地沿着排水渠前行。
黑暗中只有远处出口的一点微光指引方向。
排水渠渐渐变窄，水位也越来越高。
走到一处转弯时，塔尔突然停下脚步，将勒斯推到墙边。
"听着，"他喘息着说，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前面肯定会有出口，因为有光线，但外面肯定有埋伏。"
勒斯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塔尔眼中的决绝，心头猛地一紧。"所以？"
"所以我来当诱饵。"塔尔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搀扶。
"妈的！"勒斯突然暴怒，一拳砸在塔尔耳边的水泥墙上。"刚说完万劫不复就要去送死？你们上校的原则就是说话像放屁？"
塔尔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
黑暗中，他看见勒斯眼中跳动的疯狂光芒，那里面盛着某种他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见过的东西。
"要么一起活，"勒斯拽住他的领子，鼻尖几乎相碰，"要么一起死。选一个，塔尔上校。"
远处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塔尔突然低笑一声，沾血的手指抚上勒斯的脸颊："看来我只能选择跟你一起疯了。"
他猛地吻住勒斯，在这个充满血 腥味和污水臭气的阴暗排水渠里。
分开时，勒斯愣怔地抬手摸了一下嘴唇，他闻到了铁锈味。这个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野兽间的撕斗。
塔尔从腰间摸出最后一把军刀塞进勒斯手中："记住，出去后拼命跑。"
勒斯握紧军刀，突然明白了他的计划："你他妈早就——"
塔尔己经转身冲向出口，故意弄出巨大水花。
枪声瞬间响起，勒斯趁机潜入水中，从另一侧出口悄然离开。
冰冷的水中，他死死攥着那把军刀，脑海中全是塔尔最后那个带着铁腥味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