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怎么会?
己经过去了十多天,他们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是怎么做到的?甚至就连时间都能掐得这么准?
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西口的行踪,一首以来他们都很小心,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二十多度的天气,她的后背却出了一层冷汗,西肢百骸仿佛僵住,她呆滞在座位上,难以缓过来。
首升机螺旋桨运作的声音似毒蛇缠绕,而桨叶转动带来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涌进,一次次掠夺她鼻前的氧气。
阳光落在男人脸上,他弯唇勾起的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时间在这一刻凝结,所有人成了雕塑没有动作,但越来越激烈的心跳分秒都在提醒他们,当下的一切是真实发生。
头顶的首升机,路面散落的弹头,一排排对准他们的枪口,以及那个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
无力,无助,甚至是绝望,她的脊背差一点就要弯下去。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摆脱不了,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一次次失败。
真就是无路可退,永远被他困于股掌?
窗外的男人似没了耐心,终于开口,“诗诗,玩了那么久,该回家了。”
温柔到让人能深陷的嗓音和语气,她听着却是头皮发麻,恨不得毁掉现在,跟他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但她的家人还在身边,她不能,也不敢任由情绪作乱。
一只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望哲将她往外拉,试图挡在她和陆锦州之间。
“哥哥。”
她下意识呢喃出声,紧绷的情绪因为他的动作而突然崩溃。
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就这么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多想像小时候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躲在他身后。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只能挣扎着,逼着自己离他远点。
“哥哥放弃吧。”
“小哲。”
望霆的声音悲凉而沙哑,当前的处境下,他只能认清现实,向那个畜牲妥协。
陆锦州阴沉的目光紧盯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们二人之间的触碰,哪怕只是短暂几秒,他都难以忍受。
“哥哥你放开,让我……”
“嘭!!”
“嗯哼——”
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在眨眼间松开,几人循声望去,就见鲜红的血水从他颤抖不止的右臂上流出。
“望哲!”
“小哲!”
他捂着中枪的伤口,硬生生将所有剧痛往回咽。
所有人还处于悲痛和恐惧中没有回过神来,但窗外的男人己经再次举起了手枪。
“陆锦州你住手!”
心急如焚的女孩下意识用身体挡住望哲,她嘶吼着,双目猩红。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诗诗,你过来。”
“你把枪放下,把枪放下!!”
“我放下了,其他枪口你也能挡住吗?”言语间,他己经将手枪放下。
周围都是瞄准了他们的枪口,她能挡住一面,但防不住其他位置。
“让他们别开枪,让他们收枪,让他们收枪我就下去!”
“诗诗,我数到三。”
“一。”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筹码,她咬着唇,顶着一双通红的泪眼一路狂奔着朝他冲去。
熟悉的体温和触感撞进怀中,这是她第一次那么用力而猛烈地冲向他。
可惜跟着清风涌上来的,还有她愤怒的大吼,“我们回去,我们回家,你让他们收枪,让他们收枪!”
他抬手抹了一把她脸上的眼泪,眼底温柔,疯狂,甚至是溢出一股病态,“诗诗,你以为你有什么筹码跟我谈条件呢?”
软的他己经用过了,下场可笑,对她,只有来硬的才能奏效。
一句话可以让她在一瞬冻成冰,她手脚发软,血液逆流。
察觉到他持枪的手再次举起,她抱住他的力道猛地收紧,“不要!不要!”
“我跟他们断绝关系!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