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九分有十分不对劲。
我不想打草惊蛇,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收回目光,掌门一脸呆滞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去?你傻了吗?
在这儿杵着干啥呢?
为什么有人在监视我们?
为什么掌门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
还有苏乐呢?
现在这个场面有些失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很明显是掌门被人控制了,故意把我俩引到这儿来的。
我再次看了眼掌门,对方不自在的避开我的目光。
全完了,这不是羊入虎口了吗?
不过我也没有太过于惊慌,要是对方想首接弄死我俩的话,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在自家地盘,首接整死我俩不就得了?
还整这几个小屁孩,群演也挺贵的。
于是我准备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江恒被一群小孩儿推着往外走,对方专门找的小孩可能也是因为料定我们不会轻易对几个小毛孩子动手。
啧,这是要留我一个的节奏啊?
那我倒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刻意背对着窗户,对江恒比了个“将计就计”的口型。
他露出一个担忧的表情,我冲他努了努嘴,这意思是让他放心。
随后,不管江恒愿不愿意,他都被强制推出去了。
掌门紧随其后。
房间里只剩我一个,香炉里燃着的不知道是什么香,有些熏人。
我不慌不忙的拉了把椅子坐下,那人肯定是等掌门跟江恒被安定住才会现身。
在这之前我决定要装的有气势,至少不能让对方瞧不起咱们不是?
谁知道还没等我想好跟对方会面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木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眼望去我没出息的笑了出来,这不怪哥们我啊。
主要是对面这人跟我想的差别太大了。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来者肯定是贺铭,毕竟丫是最大的嫌疑人几乎可以确定是他害了苏乐。
其次,听掌门说起贺铭,我以为这人在茅山这么受青睐,那应该是一脸正气的长相。
或者是小说里的反派角色,那也应该是有几分姿色才对?
谁知道等他站到面前才发现,这人是国字脸,眼窝深邃偏偏又长了双笑起来会弯的小眼睛,人还黑的跟有非洲混血似的。
黑还不算,脸上浮着一层将死之人的白,看着跟没长肾似的。
我把扬起的嘴角收了回去,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人,一进来就对我笑,眼角下垂,一副笑面虎的模样,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你好啊客人,有失远迎实在抱歉。介绍一下,我是贺铭,茅山的,准掌门人。”
老子现在要是嘴里有水非得喷丫一脸!
还准掌门,说的这个理所应当,趾高气扬!
好像这个位置真是他凭本事得来的。
之前我老是叫苏乐“少掌门”,这货一张嘴就说自己是“准掌门”。
这少掌门跟准掌门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他第一面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明摆着是示威。
我下意识攥紧拳头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他故意支开江恒,看来是对江恒有所顾忌。
有顾忌就好,那就不会轻易撕破脸。
“净明道,顾丞。”
双方都没伸手,看来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装了。
贺铭脸上挂着笑,自顾自坐下。
“这两天茅山的事情比较多,我这个做准掌门的抽不开身,没有去接你们,还请不要介意。”
“看出来了,毕竟要改朝换代了,事情确实多。”
我这是意有所指,他也不恼。
不知道这时候窗外的那双眼睛还在不在,反正他盯着我的时候,我又会背后起一层鸡皮疙瘩。
赶在他套话之前,我先开口问:
“准,掌门。”
我故意把话分开念,挑衅意味明显。
“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苏乐在哪儿。”
“死了。”
贺铭说的极为轻巧,似乎这些事根本不值得他过多解释。
他递过来一杯茶水,示意我用茶。
我没有动,手心一片冰凉: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开几把玩笑呢?要是苏乐死了,你就是谋杀少掌门上位,全茅山会服你?茅山掌门又怎么会放过……”
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对啊,现任掌门都听他派遣,还有什么不可能?
那这么说来,苏乐他真的……
大概是我的内心活动太明显,贺铭轻笑一声,吹了吹手中的茶,道:
“让他看看事实。”
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时间,那两个年轻人将我拖拽下椅子,这个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俩人是练家子。
没等站稳,膝关节一痛,我就被迫跪在地上。
身后两人分别卡住我的肩,将胳膊反擒住。
我只见过秦子贤这样抓犯人,没想到用到自己身上,疼的我首皱眉头。
没想到江恒这几天才跪过,这么快就轮到我了。
说起来我俩也是在行里小有名气的,说出去真是丢人。
不过现在也不是丢不丢人的事了,活着要紧。
“啧,怎么搞的,对待客人不知道温柔点。”
贺铭不说还好,这样一说,两个狗腿子把我的肩膀压得更低,跟他妈古代押上刑场准备砍头的犯人似的。
骨头卡在一起的感觉是真他娘的难受,我还不能表现在脸上,强撑着说:
“你们茅山就是这样行待客之道的?”
“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他说的是苏乐。
“刚开始是毒死的,我怕他没死透,派人在他的鬼穴贴上黄符,头朝下埋进后山。”
他不用说我也明白,这是从古至今都很出名的法子,让人的魂魄囚禁在躯体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你应该庆幸,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念师门情谊的,还给他留个全尸。”
“我靠,我去你妈你这个畜生……”
贺铭狠厉的卡住我的下巴,我就感觉下巴像是被捏碎了一块,连着牙神经都要碎掉。
他还是笑,那双看不见眼仁的眯眯眼我看着就来气。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小白脸白捡便宜!凭什么他苏乐不费力就能得到掌门之位?还有那个江恒,妈的,要不是凭他那张脸,就他那早就销声匿迹的门派还有半吊子道法,能在行里名声大噪?真是见鬼!”
我被他捏着,艰难开口:
“装鸡毛啊?江恒要是只有那张脸。你还用得着支开他?”
“我支开他是因为,我早就听说那小屁孩不懂变通,才想跟你单独交流。”
他重新坐上椅子,正色道:
“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失礼,我们谈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