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处的肌肉逐渐发酸,我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开口问到:
“你整这一出有什么目的?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贺铭挑起单边眉毛,这个表情我看江恒做过,是带着些许不屑的帅,但这个表情转移到这张脸上……怎么就这么猥琐呢?
看着就是会偷拍小姑娘裙底的那种猥琐男。
“噗嗤——我靠,疼死老子了!”
我刚笑出声就被按的更狠,疼的我一时没控制住。
“靠,笑还不能笑了,真他妈眼睛小还不行,心眼还小。”
“你笑什么。”
我费力抬起头首视对方的同时,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兄弟,那个表情卡颜你不知道啊。”
“……”
对方罕见的沉默了下,冲我做了个往下按的手势,我知道这个手势不是给我看的。果然,身后两个人同时发力,我甚至听到了骨骼发出的轻微响动。
“拿出来。”
这句话过后,身后的一个人把手伸进我的裤子口袋里,我心里一凉,知道他是在想那封信。
“我靠你摸到哪儿呢?我是有夫之夫,保持距离行吗?”
看起来哥们还算临危不乱,其实心里己经死了大半。
苏乐死在他手里,我现在是完全属于劣势,说一点不紧张那是假的。
说个丢人的事,听到苏乐死了,我差点倒在地上痛哭一场。
但是不行。
至少,我代表苏乐一方,我不能给他丢脸。
那封信到了贺铭手上,他随意的拆开,把火印丢在一边。
看到信里的内容,他嗤笑了下,嘲讽道:
“写这么丑,不愧是苏乐。啧啧啧,写的还挺肉麻,你还没来得及看吧?好歹是客人,我呢就尽地主之谊,给你念念。”
我很想破口大骂,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对方不就是想看我失态吗?
哥们偏不如他的意。
我低着头不做回应,贺铭清了清嗓子,开口念道:
“你好,顾哥小哥,好久不见。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估计己经没了。哦对,就是死了的意思。杀我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哥们得罪的人太多了……不对,有些都不能称得上是人,尤其是那个姓贺的……咳咳,这个跳过。”
贺铭尴尬的咳嗽两声,继续念:
“顾哥,在道行这方面,我就不得不说你了。虽然你入行的时间不长,但是道法也不咋地,不得不说一句菜到家了,实在不行这一行咱别干了,毕竟不是谁都跟我一样有天赋。哎!倒也不用羡慕我,哥只是个传说。你跟小哥好好的,我靠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说好的做一辈子好兄弟,你俩傻逼怎么就王八瞅绿豆了?没事没事,哥们心胸宽广,你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俩人一看就大有来头。你问我为什么?不为什么,这一年来我他妈被你俩牵连了多少次了!又是龙又是猫的。准备开动物园是怎么着?”
“开个玩笑,你俩身上的因果太重了。哦忘了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俩耳朵后面都有颗大小位置都相同的痣,那个东西在行里叫‘通心点’,传说点了这样痣的两个人,每一辈子都会遇到。我靠,你俩上辈子做啥好事了,阎王还挺宠,不过可怜了我,这辈子也是有缘无分。哥们下去一定得让那偏心的阎王给我点一个。如果下辈子还能遇到就好了。”
贺铭随手喝了口茶,调侃一句:
“够肉麻的。”
就继续念了:
“还有小哥,也是真牛逼,你都不知道你在行里的名声有多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看你江大师的本事,我说你也真是开挂了,都一样的岁数,你怎么就这么牛逼呢,真可谓是强中自有强中……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牛逼也不能啥事都自己顶着啊,你真他妈当自己是超人了?咱仨在一块的时候,丫一个人把帅耍了,那我耍什么?不是我说你小哥,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别装逼了,放着我来装。”
“我靠,我就要死了,你俩不会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吧,可别,别给老子丢人了。死了也好,不然整天跟你俩时候后面吃狗粮,跟你俩养的崽似的。我这一天天都要被恶心吐了,可惜以后也没人能被你俩恶心了。行吧,我到下面了走的慢点,说不定下辈子见了面,你俩还得叫我一声叔呢。当然了,要是还能当兄弟就好了……不好,你俩还是好好活到寿终正寝吧,别这么早下来看我。”
“行了行了,我也不知道说点啥,这算是遗言?也不枉费哥们这一辈子,都写上遗言了。我还有一块掌门通令,是我爹提前给我的,有了它才能服众,你要是来茅山,贺铭一定会问你要的。记住了,在老地方。”
短短一张纸写了不少字,我把头低着,不愿意向贺铭示弱。
“这个老地方,是哪里。”
“你想知道,至少也要有求人的态度吧?”
我抬起头想跟贺铭对视,发现那双眼睛对视起来实在有些困难,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他淡淡起身,却也不笑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苏乐蠢笨,江恒固执,只有你还算个聪明人。我是真心想跟你谈谈的。我再问一遍,掌门通令在哪儿!”
“你所谓的敬酒就是这样?”
我想起身,突然被人一脚踩在左肩。
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屈辱,被他压着低头,听他居高临下的说:
“我看你是还没认清局势。”
肩上的重量进一步加重,我不能任由他这样放肆,暗暗用力。
表面上还是保持微笑:
“准,掌门,至少也得让我坐下好好谈吧?”
“我看出来了,你也跟苏乐那个毛头小子一样蠢,没必要跟你好好谈了,仔细想想,掌门通令在哪儿?”
我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滴?
“你丫是不会说人话吗?不过也对,没爹没妈的,谁知道是什么物种杂交生出来的,没人性也正常。”
我真佩服自己的胆量,被对方三个人打压,还能不要命的说出这种话。
我也懒得维护体面了,张嘴就骂:
“茅山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他妈就是这样报答的?我管你禅让制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莫名其妙。哎,你说你良心是不是被自己给吃了?哦不对,你个畜生有什么良心。不好意思,侮辱畜生了,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我都准备好自己痛死了,身上的负担却一下子减轻,随后我就看见贺铭横着飞到了墙上。
我被人松开,几乎要瘫倒在地,大脑段时间有些供血不足,导致有些眩晕。
我摇晃着站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模糊到被人扶住了都不知道是谁。
“我看你这个准掌门还真是不惜命。”
这是江恒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