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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竞赛成绩公布的早晨，林疏白在课桌里摸到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时金属搭扣发出轻响，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铜制书签——顶端是精致的玫瑰造型，花蕊处嵌着微型电阻，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光泽。
"定做的。"陆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桌前，手指间转着那支刻有"R&S"的铅笔，"电阻值5.20欧姆。"
林疏白的指尖抚过电阻色环："误差多少？"
"零。"陆骁俯身，铅笔尾端轻点他的眉心，"就像我算你的心动值。"
教室后门突然传来咳嗽声。老张抱着成绩单站在那里，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
"第一名，林疏白。"老张念完成绩，突然补充，"实验设计分被扣了5分。"
全班哗然。林疏白猛地抬头——他的设计图完美到连教授都挑不出错。
"理由是..."老张推了推眼镜，"组委会检测到异常电磁信号。"
陆骁的铅笔"啪"地掉在地上。
……
教师办公室里，陆父的右手按在电磁检测报告上。烧伤的疤痕盘踞在指间，像某种怪异的电路图。
"解释。"他盯着陆骁耳朵里的黑色设备。
"助听器。"
"是吗？"陆父突然打开电脑，屏幕上跳出一段代码——正是林疏白编写的监听程序，"你妈当年也喜欢搞这种小把戏。"
林疏白瞳孔骤缩。他看见陆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脖颈上暴起青筋。
"她最后留下的，也是段录音。"陆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在实验室爆炸前十分钟。"
窗外蝉鸣刺耳，林疏白突然明白了电阻书签的含义——不是5.20欧姆，而是S=ρR/L。
反向欧姆定律：当电阻足够大，电流也会逆向流动。
就像某些不可控的心动。
……
黄昏的实验室，陆骁拆开了那枚书签。微型电阻背面刻着两行公式：
S=∫vdt
R=∫adt
"位移等于速度对时间的积分。"林疏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电阻..."
"是加速度的积分。"陆骁接上他的话，指腹着刻痕，"什么意思？"
林疏白将改装过的耳机戴到他耳边。电流杂音里，传来两个重叠的心跳声——一个是他的，一个是陆骁的。
"当R足够大，"他按下开关，两个心跳突然同频，"S就会朝R移动。"
……
周雨晴发现秘密是在周五的体育课。
她溜回教室拿水杯，撞见陆骁半跪在林疏白桌前，正往他课本里夹什么东西。
"哇哦。"她吹了个口哨，"电阻玫瑰？"
陆骁头也不回："敢说出去就灭口。"
"行啊。"周雨晴晃了晃手机，"除非你帮我约陈悦周末去天文台。"
"成交。"
她离开时，听见陆骁低声说了句："记得选α象限的望远镜。"
那是唯一能看见玫瑰星云的位置。
……
深夜的男生宿舍，林疏白在台灯下拆解那枚电阻。
微型电路板里藏着一张字条：
R需要S，
不是定律，
是本能。
窗外突然传来石子敲击玻璃的声音。陆骁站在楼下，手里举着一块白板：
下来 ，
带你偷老张的玫瑰 。
林疏白把字条贴在心口，那里正跳动着与耳机里相同的频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