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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里太穷了，必须找到更有价值的东西回收！
野菜？野果？普通的石头草木肯定不值钱。
药材！对，药材是最值钱的！原主记忆里，后山是有草药的，虽然不多，也认不全，但总得去试试！
还有林春桃推她下水这仇……她林清杳可不是原来那个怯懦的小姑娘了。
这个亏，不能白吃！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活下去，吃饱穿暖，恢复体力。
等有了力气，再慢慢跟那些人算账。
“哥哥，”她抬起头，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哥哥，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等我再好一点，我想去后山看看。”
“好，只要杳杳好起来，哥哥就陪你去。”林书砚温柔的声音传来。
“只是杳杳，你为何会突然落水？”
林清杳握紧了拳头，眼里满是恨意，“都是那林春桃，她竟趁我不注意把我推入水中。”
碗盘碎裂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欺人太甚！我去找她！”
说着林书砚就要往外走，自父母去世后，林书砚又当爹又当妈，一向沉稳的他很少生气。
永远都是一副对谁都和颜悦色的样子，尤其不会在林清杳面前生气。
“哥哥，别去。”林清杳赶紧拉住他，“当时河边就我和林春桃两个人，她不会承认的，你去了又要看奶奶和大伯娘的脸色，别去。”
说完又是一阵猛咳，林书砚心疼地拍着妹妹的后背，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好，听杳杳的，我不去。”林书砚顿了顿，“你再歇一会儿。”
林清杳点点头，又躺下了，实在是这副身体虚弱，没过一会儿又睡着了。
还没睡一会儿，林清杳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好像是林书砚在跟人争执什么，林清杳起身走到门口。
“林书砚，你别不知好歹，林清杳能嫁给王屠夫己经是她高攀了。”这是大伯娘孙月娥。
“大伯娘，那王屠夫都35岁了，还有个跟杳杳一般大的儿子，杳杳怎能嫁与他做续弦？”
林书砚实在是气极，这么些年不闻不问，头一次上门居然还要杳杳嫁一个老男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哼！她林清杳也就有一张好脸，嫁给人王屠夫吃香喝辣不比在这吃糠咽菜强？”孙月娥眼珠一转，
“等林清杳嫁过去给王屠夫吹吹耳边风，说不定王屠夫还愿意继续供你上学呢！”
“你！”要不是林书砚教养良好，不打女人，他早就把人打出去了，“大伯娘说话实在是难听，我林书砚还做不出卖妹妹的事！”
“也就是我好心，才给林清杳牵线做媒，她瘦成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养呢！”孙月娥翻了个白眼撇嘴说道。
“杳杳就是不嫁人我也养她一辈子，不劳烦大伯母操心。”林书砚脸色阴沉。
“哈？就你？”孙月娥不屑一笑，“你要是有能力养她也不至于饭都吃不饱了。”
林清杳在屋内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孙月娥怕是收了王屠夫什么好处，才上门说亲，不然以她的性子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见面才好。
“大伯娘真觉得这门亲事好吗？”林清杳走到林书砚身边，安抚地看了眼林书砚。
“杳杳，你怎么出来了？你回屋去，这里有我在，你好好休息。”林书砚有点着急。
林清杳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当然！王屠夫不差钱，就想找个好看的年轻小姑娘。”
孙月娥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林清杳，发现林清杳确实是好看。
“杳杳啊，”孙月娥放软了声音，“等你嫁给王屠夫，以你的姿色，他肯定是疼你入骨，到时候你再求求他，你哥哥也有钱继续上学不是？”
“杳杳，别答应她！”林书砚对着妹妹急切地摇头，眼神里是毫不妥协的坚决。
林清杳安抚地轻轻扯了下哥哥的袖子，“哥哥，我没事。”
她转向孙月娥，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讨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大伯母若真觉得这门亲事好，为何不让春桃姐姐嫁过去，而是要我去呢？”
孙月娥脸色瞬间一沉，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林清杳，王屠夫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这门亲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也就是我疼你才想着你！”
她当然不会让林春桃嫁过去，再是赔钱货也是亲生的。
“多谢大伯母‘心疼’，”林清杳微微福了福身子，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但这福气太重，我身子弱，怕是消受不起。还是留给春桃姐姐吧。”
说完，她首接上前一步，作势就要关门，“大伯母好走，恕不远送。”
“林清杳！你装什么清高？别给脸不要脸！”孙月娥被这软钉子顶得火冒三丈，指着林清杳的鼻子尖声骂道。
林清杳不再理会，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板，将孙月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隔绝在外。
林书砚看着妹妹关门的背影，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胸中怒火翻腾。
他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压下那股戾气。
她看着哥哥紧绷的下颌线和发红的眼眶，轻声道：“不必跟这种人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不是我想生气！”林书砚声音沙哑，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她女儿林春桃推你入河险些害你性命在先！孙月娥转头又上门逼你嫁给一个足以当你爹的老鳏夫！她们母女究竟安的什么心？！是看不得我们兄妹有片刻安宁吗？！”
想到妹妹差点淹死，又差点被推进另一个火坑，林书砚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
他猛地看向林清杳，眼眶通红，破碎感在那张清俊的脸上格外明显。
“杳杳，你千万别听她的鬼话！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换什么前程！我只希望你开心、平安，好好地活着！父亲母亲都不在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能耐，书也只念了几年，但养你一辈子，我拼了命也会做到！抄书、做账房、甚至去扛包……只要你想留下，哥哥就永远是你的依靠！日子是苦，但哥哥一定把最好的都给你！”
滚烫的泪水终究没忍住，滑过他苍白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