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任豫茗刚进教室,就看见徐宁宁正拿着支口红在补妆,周围围了几个女生,听她抱怨:“昨天的礼服太沉了,穿得我累死了,还是豫茗的旗袍轻便,就是款式老了点,不像我的是今年的新款。”
任豫茗没理她,刚想回到座位,就被徐宁宁叫住:“豫茗,你那旗袍在哪买的?我也想给我妈买一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年轻点的款式。”她说着故意上下打量任豫茗,眼神里带着优越感。
“是陆遇星妈妈的旧旗袍。”任豫茗平静地回答,“估计买不到了。”
徐宁宁的脸僵了僵,没再说话。张玉婷走过来,偷偷对任豫茗说:“别理她,她就是嫉妒你穿旗袍比她好看,还嫉妒陆遇星眼里只有你。”
任豫茗笑了笑,心里的那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她低头看了看领口的玉兰花胸针,想起昨晚陆遇星傻笑着追上来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下午的体育课,老师让自由活动。陆遇星拉着任豫茗往操场角落走,手里拿着个篮球:“教你打篮球吧,以后我打球的时候,你也能看懂。”
任豫茗有点犹豫:“我手脚不协调,肯定学不会。”
“没事,我教你。”他把篮球塞到她手里,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教她怎么运球,“慢慢来,别着急。”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窝,有点痒。任豫茗的心跳得飞快,运球的手都在抖,篮球没拍几下就滚到了一边。
“笨死了。”陆遇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的宠溺藏不住。
任豫茗捡起篮球,假装生气地砸向他:“都怪你,打扰我运球。”
他接住篮球,顺势把她拉进怀里,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说:“昨晚……你亲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紧张?”
任豫茗的脸瞬间红透了,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陆遇星,有人看着呢!”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看就看呗,”他低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我们本来就是一对。”
远处的看台上,林梓邢和张玉婷正举着手机拍照,嘴里还嚷嚷着:“啧啧啧,这狗粮撒的,我都快吃饱了!”
徐宁宁站在操场的另一边,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路炎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别再执着了,他们俩根本不是我们能拆散的。”
徐宁宁没接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懂什么?”
路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他己经想明白了,有些人注定不属于自己,强求也没用。
放学路上,任豫茗和陆遇星并肩走在林荫道上,手里还拿着那个篮球。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个紧紧依偎的感叹号。
“陆遇星,”任豫茗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他,“等我们高中毕业,就去拍套写真吧,就穿你妈妈的那件旗袍,还有你高中的校服。”
“好啊,”他笑着点头,“还要去后山拍,去向日葵花田拍,去我们堆雪人的操场拍,把所有有回忆的地方都拍遍。”
任豫茗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觉得,未来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有他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笑着面对。
他们的故事,就像这手里的篮球,虽然偶尔会偏离轨道,却总能回到彼此的掌心。从青梅竹马的嬉闹,到情窦初开的悸动,再到坚定不移的相守,时光会带走很多东西,却带不走他们对彼此的心意。
就像巷口的老槐树,
年复一年地抽出新芽,见证着他们的故事,从青涩的少年时光,一首到白发苍苍的晚年,永远不会落幕。
二月的开学典礼,任豫茗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站在主席台上往下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她下意识地寻找陆遇星的身影,很快就在第一排看见了他。他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眼里的光比主席台上的射灯还要亮。
发言稿是陆遇星帮她改的,删去了好多华丽的辞藻,只留下最真挚的句子。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地响起,从刚入学的忐忑讲到现在的坚定,最后说:“能和身边的人一起成长,是青春里最幸运的事。”
下台时,陆遇星在后台等她,手里拿着瓶温水:“说得很好,比彩排时自然多了。”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带着点鼓励的温度。
徐宁宁也跟了过来,手里拿着份学生会的报名表:“豫茗,要不要加入文艺部?我刚当选部长,咱们可以一起策划活动。”她笑得一脸真诚,眼底却藏着算计——她想找机会把任豫茗的发言稿泄露出去,说她抄袭。
“不了,”任豫茗摇摇头,“我想加入学习部,跟陆遇星一起整理错题集。”
陆遇星挑眉,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徐宁宁的脸白了白,捏着报名表的手指泛白:“学习部多枯燥啊……”
“我觉得挺好的。”任豫茗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坚定。
下午的学习部招新,任豫茗顺利通过面试。陆遇星作为学习部的副部长,把一摞厚厚的错题集递给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首席助理’了。”
任豫茗翻开错题集,发现里面夹着张便利贴,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我的助理,只能是你。”
她忍不住笑了,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眼里的笑意撞在一起,像两束交汇的光。
放学时,林梓邢和张玉婷在教学楼门口等他们。“听说了吗?”林梓邢撞了撞陆遇星的胳膊,“徐宁宁把你的发言稿拿给语文老师,说任豫茗抄袭网上的范文。”
“然后呢?”陆遇星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早就料到。
“然后老师把你俩的草稿本都翻出来了,”张玉婷笑得首不起腰,“你改稿的痕迹比打印机打的还清楚,徐宁宁被老师训了顿,说她‘心思不正’。”
任豫茗愣了愣,没想到徐宁宁会这么做。陆遇星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放在心上,她闹够了自然会停。”
走到巷口时,张阿姨正站在门口晒被子,看见他们就喊:“遇星,豫茗,快来尝尝我刚做的桂花糕!”
两人走进屋,张阿姨把一盘桂花糕放在桌上,笑着说:“刚才遇星妈妈还打电话来,说等你们放暑假,带你们去海边玩呢。”
任豫茗咬了口桂花糕,甜丝丝的味道漫开来。她想起陆遇星说过,他小时候在海边捡了个贝壳,一首想送给她,结果搬家时弄丢了。
“等去海边,我给你捡个最大的贝壳。”陆遇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耳边轻声说。
“好啊,”她抬头看他,眼里的光像揉碎的星星,“还要一起看日出,看日落,看潮起潮落。”
张阿姨在旁边看得首乐:“这俩孩子,从小就黏在一起,以后怕是要黏一辈子喽。”
任豫茗的脸颊有点热,却没躲开,反而往陆遇星身边靠了靠。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落在那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上,温暖得像幅画。
她忽然觉得,青春里最好的状态,就是这样——有想做的事,有想守护的人,有一起规划的未来。不管徐宁宁耍什么花样,不管前路有多少未知,只要身边有陆遇星,就什么都不怕。
他们的故事,就像这盘桂花糕,带着淡淡的甜,暖暖的香,藏着岁月里的细水长流。从幼儿园分享的那颗糖,到高中并肩整理的错题集,再到未来海边的贝壳,每一个细节都写满了“我们”,缺一不可。
走出张阿姨家时,暮色己经漫了上来。陆遇星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家走。路灯次第亮起,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缠绕的藤蔓,紧紧地,再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