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世界
【Hello hello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这是我写的第一篇小说，也许会有很多挫折，也许感情线会很慢，亦或者是写的狗屁不通，但是每个人都会迎来自己的终章，也希望屏幕前的大家能为卑微的作者提供意见，作者会看，也会想办法变得更好！！???(●˙?˙●)???】
【还有大脑寄存处~~】
冰冷的河水，像无数根带着倒刺的针，狠狠扎进许曜的骨头缝里。
岸边的惊呼，少年坠落的暗影，被水流吞没的呼救——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疲惫的神经。思考？来不及了。
助跑，蹬地，跃起。
入水的瞬间，世界的声音被掐断。只有沉闷的、窒息的轰响在颅腔内震荡。
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淤泥的腥腐，蛮横地灌入。
水草如冰冷的鬼手缠上脚踝。肺部火辣辣地疼，视线昏黄模糊。
他朝着那抹挣扎下沉的暗影，用尽力气划去。
抓住了！
指尖触到冰凉织物。
他猛地将那个轻飘飘的身体拽向自己，托出水面。
“咳……咳咳！” 少年劫后余生的呛咳在水面响起。
许曜的心刚松半分，巨大的疲惫和冰冷瞬间攫住他。
托举耗尽了最后的气力，身体如灌铅石块，沉向幽暗河底。
他看到少年被拉上岸，惊魂未定地喘息，被人群簇拥着裹上衣物。
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没有看向那片浑浊的、吞噬了“英雄”的水面。
一道目光，像岸边枯草上的寒霜，短暂扫过他沉没的方向，不带一丝温度，随即移开。
仿佛沉下去的，只是一件被水流冲走的垃圾。
冰冷的河水彻底淹没口鼻。肺部被无形冰手攥紧、挤压。意识在寒冷与黑暗中模糊、溃散。
真tm……讽刺啊……
最后的念头滑过，带着浓重的自嘲与尘埃落定的疲惫。赶不上那人的生日了……希望……能别太生气……
黑暗，无边无际。
一股冰冷、却异常清新的气流，突兀地钻入他火烧火燎的胸腔。
“咳！呕——！”
许曜猛地弓身，剧烈咳嗽，呕出腥臭的河水。
空气带来刺痛，却也带来了生的实感。
他瘫在冰冷的泥地上，浑身湿透，冻得牙齿咯咯作响，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的剧痛。
耳鸣如千蝉嘶鸣。
“您大约就是许先生吧？”
一个声音，清冽如山涧冰泉，带着非人感的空灵，穿透了噪音。
许曜艰难抬眸。
视线聚焦的瞬间，仿佛被钉住。
一个人影蹲在他面前。
垂落的、无一丝杂色的雪白长发。
小巧的鹅蛋脸，肤色是近乎透明的、毫无血色的白。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细长，瞳孔是纯粹的、深不见底的翠绿，像深潭里浸泡千年的古玉，幽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温度。
白发间，赫然竖立着一对毛茸茸的、尖端带银灰的狐狸耳朵，正极其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非人。
妖异。
许曜喉咙干涩，勉强点头：“唔，是我。”
翠绿的眸子因回应而微弯，笑意浅淡，未达眼底。
他伸出手——手指修长冷白——用微凉的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许曜额前湿冷的乱发。动作带着审视珍品般的怪异温柔。
“真不容易，” 声音低沉悦耳，却似隔遥远，“河水很冷吧？都过去了。”
几缕冰凉白发拂过许曜额头。
“愿意跟我走吗？去个……阳光好点的地方？”
许曜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冻僵的肌肉。
一个名字本能地涌到嘴边：“……赶时间，有人……”
“啊……”
白发男人——塞拉斯，悠长叹息，那叹息里是穿透灵魂的深切遗憾。翠眸凝视着他，温和却洞穿一切。
“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平静的陈述，却让许曜的心猛地沉入冰窖。
“就在你跃入冰河，生死一线时，你原初世界的意识，己将你……托付于我。并非买卖，是它无力承载你的存在，只能将你送出。”
别因此你可能没法参加他的生日了……
托付？送出？
喉咙被无形铁钳扼住。又被……遗弃了？
就像那个冬天的我——冰冷的窒息感比河水更甚。
“……遗弃？” 声音嘶哑颤抖。
“别如此想，” 塞拉斯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奇异的安抚，却如冰锥刺心，“它只是……找不到安置你的地方了。非你之过，许曜。”
他微微摇头，抬手，如拂开轻纱，朝旁边随意一划——
“嗤啦”。
空间如布帛被无声撕裂。
刹那间，纯粹得近乎暴烈的阳光，裹挟着干燥、温暖、草木清香的空气，汹涌灌入。
瞬间驱散河岸的湿冷腥臭。
裂缝那头，天空湛蓝如洗，白云蓬松，生机盎然，温暖祥和。
“看，” 塞拉斯侧身让开，指向流淌光明的裂缝，“那里，阳光恒在。你需要一个归处。”
许曜怔怔望着裂缝那端的“天堂”，再低头看自己满身污泥的狼狈。
巨大的讽刺感如冰水淹没他。
“现在，我邀你，” 塞拉斯转回身，翠绿如深渊的眼眸专注凝视许曜，郑重而充满奇异的引力，“加入我们，成为新的光明之神。你……可愿接受此新途？”
光明……神？
荒谬感如气泡从心底冒出。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打捞、救人反被无视的愚者，去当光明神？
“哈！” 他忍不住嗤笑，嘶哑中带着破罐破摔的尖锐，“神位……这般易得？还是说……专收我这般弃子？”
他咧开嘴，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首刺塞拉斯那双非人的翠眸：“如此不挑拣么……创世者？”
塞拉斯古玉般的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他反而倾身，声音更低柔，带着蛊惑般的包容：
“非收弃子。是……沙里淘金。”
白发在透入的光下流淌微光。
“我见到的，是敢跃入寒流的勇气，是……纵被世界无视，心火仍未熄的余烬。”
他顿了顿，翠眸深邃如蕴星河：“这不正是光的本相？非生而璀璨，是在幽暗中倔强迸裂的火星。况且，神何须完美？有隙之光，照彻之处反更广袤。”
但是似乎比他更适合做光明神。
塞拉斯的话语如温流，试图渗入许曜冰冷麻木的心。
裂缝那端的暖意如无形之手召唤。
被弃的冰冷，救人的徒劳……沉重的枷锁似有松动。
“……好。”
声音不高，却带着尘埃落定后的奇异平静，甚至有一丝解脱。
反正，何处皆牢笼。冰冷的河底，抑或所谓神域……不过换个樊笼。
至少那边……光暖。
就算再次被抛弃又如何？做个“弃子之神”，总强过一具泡发的浮尸。
他挣扎起身，朝着光明的裂缝走去。
跨过边缘时，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回望。
浑浊的河水呜咽流淌，岸草瑟缩。那个跳河的愚者，那个被世界遗弃的“垃圾”，就此消失。
无人记得，不——也许那个人还记得，但那也是后话了。
也好。反正自己早己孑然一身，自己只是在贪图那人的陪伴罢了……
他踏入光中。
温暖的风瞬间包裹了他，带着草木的清新，彻底驱散了河水的腥冷与死亡的寒意。
他站在一片洁白无瑕、光可鉴人的玉石地面上。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翻涌的云海和无垠的纯净蓝天。空气温暖干燥，充盈着宁静的力量。
这是一个无比空旷、无比寂静的殿堂。
许曜转身。
塞拉斯并未跟来。
他依旧立于那道正在缓缓弥合的裂缝之外，那片冰冷的旧世界河岸上。
他的身影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显得有些模糊。
“欢迎来到新世界，光明之神，许曜。”
塞拉斯的声音穿透空间，清晰传来，依旧温润，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疏离与空远。
许曜皱眉，正欲开口询问更多——关于职责，关于这地方，关于塞拉斯承诺的所谓“指引”……
然而，塞拉斯的话并未结束。
“此间圣所，即为汝之领域。光之权柄，随汝心念而动。世界祈愿，自会寻汝而至。汝之职责，汝可自悟。”
他的语速平稳，仿佛在宣读既定的法则。
“等等！你……” 许曜下意识向前一步。
“至于那能助汝梳理万物、明晰万理的‘系统’……”
塞拉斯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虚幻的笑意。
“它尚在‘生长’。待其成熟，自会寻汝。耐心些，新生的神明。”
话音未落，那道连接两个世界的空间裂缝，如同合拢的眼睑，无声无息地彻底弥合。
塞拉斯的身影，连同那片冰冷的河岸、浑浊的河水，瞬间消失在许曜的视野中。
刺眼的光明裂缝消失了，只留下纯粹的、属于这神域的光。
空旷的圣所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许曜自己粗重未平的喘息声，以及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迷茫的跳动。
他孤零零地站在空旷得令人心慌的洁白殿堂中央，满身泥泞尚未干涸，与周遭的圣洁纯净格格不入。
权柄？随他心念而动？
祈愿？自会寻他而至？
职责？需要他自悟？
系统？尚在“生长”？要等多久？几月？几年？还是……
许曜环顾这巨大、冰冷、辉煌却空无一物的殿堂。落地窗外云卷云舒，美得不真实，也远得触摸不到。
没有指引。
没有同伴。
没有承诺中的“系统”。
只有一个被遗弃者，突兀地被扔进了一个名为“神”的、更加孤绝的牢笼。
塞拉斯最后的话语，那句关于“系统”的模糊承诺，像一个被随手抛下的、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发芽的种子，沉入许曜心底的寒潭。
“耐心些……？”
许曜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神殿里激起微弱的回响，随即被无边的寂静吞没。
他扯出一个极其难看、带着无尽自嘲和初生愤怒的笑容，对着眼前空茫的光明圣所，也对着那个己然消失的创世神。
“塞拉斯……好一个‘新途’的开局。”
温暖的光洒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骨子里透出的寒意与孤独。
新生的光明之神，立于他的神域之中，只有影子相伴。
【人设图】
【注：这个世界神人同性，真正的故事将在下一集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