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长眠(1937年·灵茶渡)
民国二十六年秋,灵茶渡的空气里裹着潮湿的桐油香。林妙蹲在渡船边修补渔网,指尖缠绕着靛青色的麻线,船身随着江水轻轻摇晃。桅杆旁蜷缩着一团蓝灰相间的毛球——那是她收养的蓝猫尖尖,此刻正抱着前爪打盹,尾巴在木板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啪嗒。」
一颗露水从桅杆顶端坠落,正巧砸在尖尖的鼻尖。小猫惊醒的瞬间,金瞳映出林妙颈间摇晃的翡翠玉镯,镯子内侧刻着「慈安堂1937」。
「又在偷看我的玉镯?」林妙笑着戳了戳尖尖的额头,小猫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重新缩回桅杆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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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时刻(2023年·上海弄堂)
空调外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刘甜甜盯着屏幕右下角闪烁的「15:30」,光标在文档标题《灵茶渡的猫》上反复跳动。蓝猫尖尖趴在她膝头,蓝灰毛发在风扇风里微微颤动,尾巴卷着她今早系的红绳铃铛。
「噜噜——」
尖尖踩奶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刘甜甜以为它睡着了,便没有打扰他。过了一会,刘甜甜写完了稿子伸手挠了挠尖尖的下巴,却触到一团冰凉的绒毛。她这才惊觉小猫己经永远沉睡。
玻璃窗外的梧桐叶飘落在键盘上,午后三点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尖尖软绵绵地趴旁边的桌子上,金瞳蒙着层白雾,尾巴尖还缠着她今早系的红绳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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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的徘徊(阴阳交界)
尖尖的魂魄困在渡口半空中,看着江水将夕阳染成血色。它追着渡船的汽笛声奔跑,却始终够不到船舷。某夜暴雨倾盆,浑身湿透的小猫蜷缩在废弃的煤油灯旁,听见老船工哼唱着三十年前失踪少女的船歌:
「月儿弯弯照大江,阿姊送我下灵塘...」
「林姑娘...」魂魄突然凝结成实体,蓝猫的爪子深深陷进潮湿的青石板,「你闻见咸鱼干的味道了吗?我家主人总在稿纸上放这个。」
暴雨冲刷着渡船龙骨,刘甜甜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中传来:「尖尖,别怕,我马上就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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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的裂隙(民国茶馆)
林妙擦拭铜镜时,水面突然浮现尖尖的倒影。蓝猫的金瞳里映着她梳妆台上的翡翠玉镯,镯子缺口处渗出的血珠与尖尖颈间的红绳铃铛产生共鸣。
「你本该在民国活到老。」林妙将铜镜浸入井水,尖尖的虚影突然扑进她怀里,「但你的命格被红绳缠住了。」她解下玉镯戴在尖尖脖子上,缺口处立刻浮现出「慈安堂1937」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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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界的牵挂(现代公寓)
此后每个午后,渡口的青石板上都会出现蓝猫的爪印。林妙发现尖尖总爱趴在女主人的妆台前,用肉垫蘸露水在铜镜边缘写字。某次暴雨中,她看见小猫的金瞳里闪过双重画面:现代公寓里刘甜甜对着尖尖的尸体痛哭,民国茶馆里穿旗袍的少女正在搅拌猫粮。
「原来我们早就是因果。」林妙抚摸着玉镯上的刻痕轻笑,窗外汽笛声混着弄堂孩童的嬉闹,「你守护她,我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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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褶皱(铜镜奥秘)
林妙开始教尖尖用尾巴勾住铜镜边缘。每当小猫这样做,镜面就会泛起涟漪,浮现出刘甜甜伏案写作的画面。尖尖学会了在镜中画圈,每次涟漪扩散时,刘甜甜的文档标题《灵茶渡的猫》就会多出几行字:
「它总爱趴在电脑前打盹,爪子搭在我手背上。」
「它的噜噜声能治愈所有疲惫。」
某夜,当尖尖的尾巴在镜面上画出第九个圆时,刘甜甜的文档突然自动保存,末尾多出一句从未写过的文字:「它的眼睛像两汪澄澈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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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的清晨,渡口汽笛惊起白鹭。林妙在整理旧物时,发现铜镜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照片:刘甜甜抱着穿汉服的蓝猫站在外滩,身后「慈安堂」的匾额被朝阳镀成金色。
尖尖的魂魄化作实体趴在她肩头,尾巴卷着褪色的红绳铃铛:「主人在给小猫戴长命锁呢。」
林妙将铜镜对准照片,水面突然浮现尖尖现代生活的影像——那天本该去医院复查的蓝猫,此刻正趴在电脑前用肉垫按着发送键,未完成的文档标题赫然写着《灵茶渡的某猫》。
刘甜甜的手指抚过屏幕上的发送键,文档最终定稿为:「它教会我,有些陪伴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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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安眠(时空重叠)
如今的灵茶渡渡口,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少女总爱驻足在当年老宅的位置。当她举起缠着红绳铃铛的手腕时,江水突然泛起银光,水面倒映出刘甜甜抱着蓝猫的画面——那是一只与尖尖有着相同蓝灰毛发的母猫,此刻正用肉垫轻轻刘甜甜的手背,林妙仿佛听见尖尖喃喃的念着“麻麻和妈妈,你们都要好好的....”。尖尖蹲坐在船舷上,它轻轻摇了摇尾巴,鳞片般的毛发在阳光下泛起微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入波涛,去拥抱那个永远停留在午后三点的温暖。
远处传来汽笛长鸣,刘甜甜怀中的母猫忽然睁眼,瞳孔里闪过一丝淡金色的光,与尖尖的金瞳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