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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圣诞节。
中午吃过饭后，洪林便被带着离开了会所。
这次他没有在车上睡着，清楚的看清车子是如何在街道上行驶。
奈何他对莫斯科太过陌生，即便看得清清楚楚，脑子里也是混乱的，根本分不清车子都走过哪些地方。
最后，车子在一家门店前停下，车门被打开。
洪林从车上下来，看着马路上路过的行人，街道上的车辆，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真的太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场景了，上次被带到会所也是晚上，压根没有出门的感觉。
这才是他来到莫斯科后的第一次出门。
只不过他什么都不能做，先不说他能不能从身边跟着的两个保镖眼下跑脱，光是他现在还吊着一只手，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
没了逃跑的念头，他跟着进到店内。
他没看懂招牌上写的什么，但进店后，看着店里的陈设大概知道了，这是一家美容店。
看来是打算在将他送出去之前，好好捯饬捯饬，提高一下卖相。
美容，理发，做发型，等洪林穿好新送来的衣服从更衣室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己经暗了。
李自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在外面坐着，手里装模做样的拿着一张报纸。
见到洪林出来，他扔下报纸起身，踱步到他跟前，仔细打量一番后，啧了一声。
“怎么没啥区别？这钱白花了啊！”
洪林从更衣室出来前在镜中看过自己此时的样子，看起来比平时有精神些，但改变确实不大。
“这长得好还真是省钱，以后不用来这些地方了。”扔下这句话，李自由转身往外走。
“走吧。”
洪林什么都没说，跟着他离开。
在去宴会的路上，李自由交代了洪林几句注意事项，见洪林看着窗外没搭他的话，不由有些不耐烦。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洪林没回头，嘴上答：“听见了，让我别动小心思，不然我叔的命就保不住。奥列格这人喜欢被捧着，让我多说些好话捧着他，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李自由见他一句不差的复述出自己的话，没了跟他发火的理由，好奇的跟着他看出去。
“看什么呢，看得那样认真。”
“没看什么。”洪林低声应，“只是不知道今天过后，又要多久才能再看，就想多看看。”
他这话落下，车厢里没人再说话，一路沉默的到达宴会酒店。
洪林跟随着李自由下车。
两人一进入宴会厅，就短暂的成为了焦点。
一是两个在一群白人中少见的亚洲面孔，二是洪林吊着一只胳膊的奇怪造型。
有认识李自由的此时迎上前，“李先生，我刚才还在找您呢，您怎么才来。”
“呵呵，有些事耽误了。”
“罗曼诺夫先生怎么没来？”
“他今天有事来不了。”
“这位是？”
“这是我亲戚。”
不停的有人来寒暄，同样的说词重复着，首到一个矮胖男人的出现。
只是第一眼，洪林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因为他的眼神太过肆无忌惮了，还带着一点看所有物的占有欲，彷佛洪林己经成了他的所有。
胃里顿时有些恶心。
“李先生，好久不见。”奥列格端着酒杯上前，举杯朝李自由示意。
李自由笑着举杯，“奥列格先生，别来无恙。”
奥列格哈哈一笑，转眼，将视线放在洪林的身上，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后，他满意的开口：“果然，还是得跟维克多合作才行，想要什么他都能替我找到。”
两人是用俄语交流，洪林的俄语还没达到能够畅听无阻的地步，不太听得懂两人在说什么。
李自由跟着笑，改用中文朝洪林开口:“洪林，这是奥列格先生。”
洪林压下心里的恶心，朝着对方扬起一抹笑，说出那句他练习过多遍的俄语：“晚上好，奥列格先生。”
“哈哈，晚上好啊，美丽的少年。”奥列格朝他伸出手。
洪林伸手握住，手指刚触碰到对方的手，就被一把捏住，对方肥厚的手指在他的手背着。
洪林只觉得更恶心了，这种感觉，比第一次替维克多解决的时候还要恶心。
他脸上的笑差一点就破功，全靠洪广等人的生死让他忍下来。
奥列格抓着他就不松手，李自由看在眼中，也识趣的道别：“奥列格先生，人己经交到您手中了，我就不打扰了，祝您今晚有个愉快的夜晚。”
奥列格一门心思都在洪林身上，朝李自由摆了摆手，又看向洪林。
“你叫洪林？”这句话他说的中文，但看得出是刚学的，说得生硬又结巴。
洪林用俄语回他，“是的。”
“洪林...”奥列格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将手中的酒杯递向他：“喝一杯。”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的口吻。
洪林接过酒杯，看着杯中褐色的液体，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奥列格。
“奥列格先生。”
奥列格还抓着他的手没放，指腹在他的手背上碾过，闻言笑问：“怎么了？”
暗吸一口气，忍着把酒浇他脸上去的冲动，洪林朝他扬起笑：“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可以满足一下我。”
奥列格这人好色，对待美人总是格外的大方，只要让他高兴什么都好商量。
他垂涎了许久的美人终于到手，此时他的心情格外好，“你说，想要什么。”
洪林垂眸，看了眼自己还缠着绷带的胳膊，“我这个手骨折了，医生说，还需要半个月才能恢复好，这半个月内最好是不要有剧烈运动。”
他抬眼看向奥列格，眼中带着微微的乞求，“所以我想求您，在我手好之前，可以不碰我吗？”
“如果您能答应我，到时候我会完全配合您。”
这些话，洪林这些天练了太多太多次，语句的通顺，说话时的语气，表情，都是他对着镜子精心调整过的。
他现在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来为自己谋取好处，唯一可以利用的，就只剩下这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