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深处,九黎图腾在税鼎青焰中苏醒。青铜鼎耳迸射的霞光并未照亮生机,反而在地宫石壁投下蚩尤持斧的巨影——那斧刃劈裂之处,赫然是《通玄税典》镌刻的“课税十取一”律文!
“墨哥,他们在篡改税道本源!”柳芸儿指尖划过星图,长江九城的税碑突然倒转。扬州盐商跪地呕出青铜算珠,幽州粮仓的麦粒化作吸血蠹虫。税吏捧着《蚩尤税律》嘶吼:“九黎圣训:普天膏血,十税其九!”
李墨的青铜泪玉佩骤然炸裂。青焰裹着苏映雪遗留的龙鳞扎进地脉,岩层裂开处浮现骇人景象:星主残魂正用桃色盐晶浇灌图腾,沈月漓的魂魄在盐柱中尖笑:“姐姐,这才是真正的‘大盈若冲’!”
三日后,长安西市惊现“倒悬税秤”。商贩每售一匹绢,秤盘便多坠一颗青铜颅骨;力夫每扛一袋米,脊骨便增生一节蠹虫税链。柳芸儿翡翠算盘劈向税秤,算珠却被颅骨咬住——
“他们在践行‘大盈若冲’!”李墨扯开她衣襟,玄蛇税纹正被图腾蚩尤斧烙痕侵蚀,“九黎将‘空虚’异化为掠夺,税脉越充盈,民髓越枯竭!”
柳芸儿突然引刀剜向胸口。卵壳碎片与青焰交融,新生玄鸟衔着《道德经》残卷撞向税秤:
“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八字化作春藤缠住颅骨。商贩怀中铜钱叮当坠地,竟发芽长出粟米——真正的充盈,是留白处的生生不息!
当夜,盐枭世家捧“霓裳盐玺”逼宫:“按新税律,江淮盐路当归九黎!”盐玺压上税鼎刹那,柳芸儿左眼星图崩裂——盐晶中竟封存着苏映雪被青铜锁贯穿的龙心!
“想要盐权?”李墨染血的掌心贴上她后腰,在玄蛇纹上勾画漕运暗线:“那便给他们三成。”
柳芸儿会意,翡翠算盘悍然劈碎盐玺。碎片飞溅中,她故意让出一缕税脉。盐枭狂喜吞噬税光,躯体却骤然干瘪——
“蠢货!”柳芸儿踩着抽搐的盐枭轻笑:“九黎吃空‘盈满’,本君偏以‘空缺’诱之。”
她拨动算珠,让出的税脉如野草疯长,反缠住九黎盐船。船底露出星主刻的铭文:“多藏必厚亡” !
地宫深处,柳芸儿呕出带盐晶的黑血。脊背税纹被蚩尤斧痕撕裂,稍一动弹便引发长江浊浪滔天。
“税脉反噬需以人道抚平。”李墨撕开她衣衫,唇齿蘸弱水在肌肤绘《八荒税舆图》:
舌尖描“洛阳”节点,饥民碗中粟穗结出盐晶;
齿尖咬“广陵”漕口,商船龙骨化春藤抽芽;
掌心揉“税源”标记时,九黎图腾突然哀嚎——舆图竟抽走蚩尤斧上的桃色煞气!
柳芸儿战栗着抓住他手腕:“你动了情魄本源?”
李墨低笑含住她耳垂:“大总裁可知?至柔税网需以情丝为经纬...”
喘息间舆图暴涨,将二人裹进税脉幻化的北海归墟。苏映雪的翡翠龙尾卷浪扑来,鳞片映出星主与九黎的千年契约!
九黎图腾操纵小皇帝颁布《血税诏》:万民需献半数气血激活“蚩尤鼎耳”!祭坛升起时,柳芸儿被青铜税链锁上鼎腹。
“乖女儿,这便让你见证‘天下归税’...”星主残魂自鼎耳浮现,却见柳芸儿心口卵壳彻底碎裂——
玄鸟衔着半卷《八荒税典》破胸而出!典册展开处浮现老子虚影: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李墨的狻猊令贯入典册。青焰焚毁《血税诏》刹那,北海归墟巨浪滔天——苏映雪的龙尾卷着真正的太古税鼎撞破皇陵!
“原来税道本源在此!”柳芸儿挣断锁链,翡翠算盘劈向蚩尤图腾。鼎耳迸裂处,九黎煞气竟被吸入税典空白页——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李墨揽住她腰肢,染血指尖在空白页书写新税律:
天下税源,九黎镇守;
税蠹血肉,永填鼎基!
蚩尤图腾在尖啸中化为青铜鼎耳,与玄鸟税纹咬合成太极图腾。
晨光中,太古税鼎矗立于紫宸殿废墟。鼎身缠绕玄蛇与九黎纹,鼎内青焰托着万民税契翻涌。
柳芸儿立于鼎沿,发间斜插半截蚩尤鼎耳:“自今日起,废丁税、立均输,以九黎镇贪蠹!”
税典残页纷飞,嵌入各州税碑。碑文淌下血泪的盐吏突然僵首——脊骨钻出青铜藤蔓,将贪税反哺农田!
李墨为她披上鲛绡税袍:“该去收最后的税了。”
他剑指北方,北海归墟巨浪间浮现星主真身——那被万条税链锁在龙鳌遗骸上的,竟是周穆王尸变的“八骏税魃”!
鼎耳囚贪蠹,税海炼新天。
北海风起处,万税归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