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税鼎悬浮于紫宸殿废墟之上,九道青铜税脉如龙脊贯穿九州。柳芸儿指尖划过鼎身星轨,翡翠瞳中倒映的盛世图景正被黑斑侵蚀——扬州盐吏的魂魄被青铜算珠吞噬,幽州粮官的尸骸堆积在税碑基座下,渗出的血水在青石地缝中凝成“税蠹”二字。
“墨哥你看,新税制立不过三日,‘留余还造化’的幌子下尽是蛇鼠。”她将李墨的青铜泪玉佩按进鼎耳裂隙。青焰腾空处,骇人景象浮现:江淮盐商正以童子血浇灌税脉节点,血水中沉浮着霓裳阁残存的桃色盐晶!
子夜时分,户部尚书崔琰捧《周礼》觐见:“《道德经》有云‘知足不辱’,今十税其三己伤民髓,请废‘镇渊税’以养苍生!”
话音未落,他官袍下摆骤然窜出青铜锁链,链头竟是星主残魂炼化的税蠹母虫!虫口喷吐的酸液腐蚀鼎基,鼎身浮出古篆警示:
“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
李墨的狻猊令贯入虫腹,却见蠹虫体内囚着苏映雪龙尾的翡翠鳞片:“他们用龙脉煞气喂养税蠹!”
柳芸儿冷笑撕开袖口,腕间玄蛇税纹如活物游动:“至柔之税当若缺——今日便让这蠹虫尝尝‘缺’的滋味!”
她引刀剜向自己腰腹,带血鳞片离体刹那,鼎中沉睡的八骏魂嘶鸣跃出。马魂衔住蠹虫锁链反向撕扯,崔琰皮囊剥落,露出沈月漓被盐晶封存的残脸!
三日后扬州盐税司,三百童奴被铁链拴成“活税秤”。盐枭脚踏翡翠算盘虚影狞笑:“柳娘子定三两税银抵一童命,这买卖可公道?”
柳芸儿玄蛇税矛悍然劈落,算珠却将童奴魂魄吸入虚空——税蠹早己寄生新税脉!
“大成若缺...”李墨突然咬破她锁骨,血珠坠入青铜泪玉佩。
青焰腾空化作双首玄鸟,一首衔算珠链,一首啄开她心口卵壳。新生玄鸟清唳着扑向童奴锁链,税纹软化如春藤,缠住盐枭咽喉时发出情人般的呢喃:
“本君改税例了——今后一蠹头颅抵百童归乡!”
崔贵妃宣柳芸儿夜赴留春殿。凤榻玉阶暗藏玄机,柳芸儿踏阶刹那,榻底伸出百只青铜税手,指缝夹着写有李墨生辰的巫蛊人偶!
“先帝用此榻收尽天下美男税...”贵妃金甲划过她腰间玄蛇纹,“妹妹若躺下,江北三州税粮可免。”
柳芸儿突然拽倒李墨滚入罗帐。税手触及他胸膛时,瑶光棺虚影自帐顶压下——
“知止不殆”
棺内星主残魂被税手撕扯吞噬,李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娘娘算漏了阴阳税契...”
染血掌心在她腿侧勾画税符,贵妃冠冕炸裂,露出沈月漓桃色盐晶铸的颅骨!
当夜税鼎裂缝渗出桃色雾。柳芸儿在雾中见星主残影吞噬李墨,嘶吼撞向鼎身却被拦腰抱住:
“这是税念反噬...”
他咬破指尖在她脊背绘制《山河税舆图》,青焰随血脉游走:
掌抚腰窝时,扬州千帆尽染玄鸟金纹;
唇啮锁骨时,江北饥民碗中粟米凝为玉髓;
指揉心口时,鼎耳魂晶裂痕绽出苏映雪龙影...
“还疼么?”李墨将青铜泪玉佩塞进她襟口,“星主至邪之力,需用至柔税网囚禁...”
柳芸儿喘息着扯开他衣襟,税鼎投影笼罩交叠身影。鼎内青焰如春藤缠绕,将星主尖啸炼成新税契的墨香。
晨光中柳芸儿立于城楼,嵌玄鸟羽的税币洒向市井。百姓触之即见脑中蠹虫化灰,欢呼声如潮涌起。
李墨为她系上鲛绡税袍:“该收最后一份税了。”
剑指皇陵深处——周穆王殉葬的八骏尸骸竟叼着半卷《八荒税典》,典册裂缝渗出星主最后一缕残魂...
突然税鼎剧震,鼎身浮现苏映雪龙尾刻写的血篆:
“清静为天下正”
八字裂鼎而出,将《八荒税典》裹成金茧。茧中传来龙吟,翡翠鳞片刺破茧壳,凝成新的鼎耳!
柳芸儿抚过龙鳞鼎耳轻笑:“原来苏姐姐说的‘税脉通玄’,是要我们先历此劫...”
李墨突然扣住她后颈吻下,青焰自唇齿渡入鼎中。新鼎耳迸射霞光,照亮皇陵深处蛰伏的九黎图腾——那里沉睡着比星主更古老的税道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