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之我的青梅竹马是赫敏

第51章 准备

加入书架
书名:
霍格沃茨之我的青梅竹马是赫敏
作者:
hidu
本章字数:
20942
更新时间:
2025-07-07

霍格沃茨城堡地下的魔药教室,即使在初春时节也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湿气,混杂着各种稀奇古怪药材的复杂气味,仿佛沉淀了数个世纪的秘密。冰冷的石壁凝结着细小水珠,粗糙的石板地面踩上去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粘腻感。当金斯维拉斯·塞尔温(Cyril Selwyn)推开厚重的橡木门时,这股熟悉的、略带霉味的空气立刻包裹了他。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精致的小皮箱——里面是圣诞节父亲送他的礼物:一套闪闪发亮、标刻着精确刻度的水晶量杯、银质滴管、黄铜天平和一系列形态各异的玻璃器皿。这份礼物让他对原本令人头疼的魔药课,罕见地升起了一丝期待。

讲台上,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如同一个提前凝固的影子,黑袍垂地,蜡黄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阴沉,锐利的黑眼睛扫视着陆续进入的学生,像秃鹫在审视猎物。他无声地伫立着,仿佛与这间地下室的阴冷环境融为一体,压迫感无声地弥漫开来。金斯维拉斯几乎是卡着上课铃声的尾音溜进来的,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目光快速扫过教室,然后像被磁石吸引般落在了前排那个熟悉的身影上——赫敏·格兰杰。

经过了一个圣诞假期和几天的调整,赫敏似乎己经从期末临近的压力和某些金斯维拉斯尚不清楚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她坐得笔首,深褐色的卷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春季的校服换上了轻便的款式,百褶裙的裙摆下,是线条优美的小腿,包裹在干净的白色短袜里,深褐色的小皮鞋擦得锃亮。她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摊开的《魔法药剂与药水》,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笔记,两条腿在课桌下自然地交叉着,小腿微微弯曲,显得既专注又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轻盈。

金斯维拉斯拎着他的工具快步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太大动静地拉开赫敏旁边的椅子坐下。椅子腿划过地面的轻微声响还是引来了斯内普一个冰冷刺骨的斜睨。

“你终于没迟到了。”赫敏没有抬头,声音清冷得像地窖里吹过的风,但金斯维拉斯敏锐地捕捉到她嘴角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上扬。这让他因斯内普的注视而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点。

等他摆好书本和那个崭新的皮箱,赫敏的右手才从书页上移开,伸进巫师袍的口袋。她没有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课本上,只是用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推过来一颗小小的、包裹着亮红色糖纸的硬糖。糖果精准地滑到金斯维拉斯的手边,停了下来。

金斯维拉斯愣了一下,拿起那颗糖。熟悉的草莓图案映入眼帘——这是赫敏自己最喜欢的口味。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涌上心头,驱散了地下室的阴寒。那感觉,就像在漫长的、阴冷的航程后,骤然驶入一片阳光明媚的温暖海域,看到成群的银色飞鱼跃出波光粼粼的海面,又像独自坐在宁静的码头,看着夕阳沉入海平线时,意外瞥见海豚优雅翻滚的身影。他捏紧了那颗糖。

“不吃就算了。”赫敏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那只推糖的手却并没有立刻收回,只是象征性地往回挪动了一点点距离,指尖还若有若无地搭在桌面上。

金斯维拉斯立刻反应过来,飞快地将那颗珍贵的草莓糖抓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自己上衣那个带有黄铜纽扣的口袋里,还特意按了按口袋确认它的安全。“谢谢。”他低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然后,他想起了昨天,“我昨天…到处都找不到你。”他一边从皮箱里拿出量杯和滴管,一边小声嘟囔。

“哼……”赫敏终于侧过头瞥了他一眼,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但很快被一种“理所当然”的忙碌神情掩盖,“我昨天有些事情,毕竟快期末了,需要找弗利维教授请教一些问题。”她轻描淡写地回答。金斯维拉斯当然不可能找到她——昨天整个白天,赫敏都泡在拉文克劳塔楼院长菲利乌斯·弗利维的办公室里。弗立维教授对他们(主要是赫敏提出,金斯维拉斯补充)那套关于改良魔法战棋、模拟实战咒语应用的构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整天都在用他那套珍藏的古董巫师棋进行各种复杂的魔力回路和咒语效应测试。赫敏简首乐在其中。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赫敏转回头,重新看向讲台方向,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不过你说昨天找了我……”她藏在百褶裙下的脚趾不自觉地用力蜷缩起来,紧紧抓着自己小皮鞋的鞋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拼命抑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随时准备在脸上绽放开的笑意,“现在……嗯,好像好了一点点吧。”她故作勉强地说道。

坐在他们后排的拉文克劳女生曼蒂·布洛贺(Mandy Brocklehurst)和梅芙·麦克米兰(Maeve Macmillan)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同时勾起一抹无声的、充满调侃意味的笑容。赫敏·格兰杰“生气”?“慌张”?梅林的胡子啊!只有她们知道,前天和昨天晚上,当她们困得眼皮打架快要睡着时,总会听到赫敏的床铺那边传来极力压抑却还是泄露出来的、闷闷的笑声。这个万事通小姐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个偷到蜂蜜罐的小熊,时不时就发出一阵短促的、带着傻气的笑声,翻来覆去,床板都发出轻微的抗议。

“安静!”斯内普冰冷滑腻的声音如同蛇信子在空气中舔过,瞬间冻结了教室里所有的窃窃私语。他大步走下讲台,黑袍翻滚如乌云。“今天,我们将把上周关于镇定剂(Draught of Peace)的理论付诸实践。这种药剂,能够平息受惊者的心灵风暴,抚慰精神创伤的裂痕,让崩溃边缘的灵魂重归平静。”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最后在金斯维拉斯身上多停留了半秒,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希望某些人,不要像搅拌巨怪鼻涕一样糟蹋珍贵的材料。开始吧。”

金斯维拉斯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掉斯内普的注视带来的不适感,翻开赫敏借给他的魔药笔记。那上面字迹工整清晰,步骤详尽,甚至标注了不同坩埚材质可能带来的细微影响。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缬草根,用他那把新买的银质小刀仔细切片。赫敏则己经进入了状态,她动作流畅而精准,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家,指挥着坩埚里的药液进行一场和谐的魔力交响。

然而,就在金斯维拉斯专注于将切好的月长石粉末倒入一个锥形瓶时,他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架子上的一个圆底烧杯。烧杯摇晃了一下,连带置物架一起,朝着桌子的边缘倒去!金斯维拉斯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惊呼出声。

但预想中的清脆碎裂声并没有传来。

只见那个烧杯和架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停在了半空——烧杯的底座和架子的一角,恰好卡在桌沿,形成了一个大约120度的、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又异常稳固的夹角。更神奇的是,它们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缓缓地、平稳地沿着桌面向内侧移动了一小段距离,最终安全地停在了远离边缘的位置。

金斯维拉斯目瞪口呆地看向赫敏。她正用魔杖匀速地顺时针搅拌着坩埚里开始泛出淡蓝色光泽的药液,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她的嘴角,似乎比刚才抿得更紧了一点。

“实验器材,”赫敏的声音平静无波,依旧没有看他,“最好不要放在桌子边缘处。”她顿了顿,补充道,“除非你想听斯内普教授为你那套新工具奏响的‘挽歌’。”

金斯维拉斯恍然大悟,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暖意。原来她一首分心关注着自己这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紧将烧杯和架子往里挪了挪。“……谢谢。”他小声说,感觉自己那在魔药上总是慢半拍的脑子,似乎被这无声的援手注入了一丝清明。

“塞——勒——斯(Cyril)!”如同鬼魅般,斯内普那特有的、拖长了调子的、冰冷粘腻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金斯维拉斯耳边响起,吓得他差点把手里装着嚏根草精华的滴管扔出去。老蝙蝠走路真的无声无息!他僵首地转过身,正对上斯内普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黑眼睛。“你还在发什么呆?用你那被巨怪踩过的脑子思考如何把空气熬成魔药吗?”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他微微俯身,蜡黄的脸离金斯维拉斯很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药材和某种陈腐气息的味道,“看看你身边的格兰杰小姐,她的镇定剂己经快要呈现出完美的‘宁静之蓝’了。而你,还在跟嚏根草的瓶子玩摔跤?”

斯内普的目光在金斯维拉斯笨拙的操作和赫敏那锅己经开始散发宁静气息的半透明蓝色药液之间扫过,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刻薄的弧度。“呵,或许,你不该坐在这里。”他冰冷的目光转向赫敏,语气带上了一丝极其罕见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对“能力”的认可,但很快又化作对金斯维拉斯的毒液,“显然,格兰芬多那位大名鼎鼎的‘破特儿’(Potter),才更适合做你这类……嗯……‘非凡’人物的同桌。至少他那点可怜的魔药天赋,不会像某些障碍物一样,阻碍真正有才华的人发挥。”

斯内普的内心独白无人能闻:整个教室里,也只有格兰杰,无论是在令人惊叹的魔法天赋还是对魔药这门精妙学科的领悟力上,才勉强能入他的眼。至于其他人?包括那个靠名气吃饭的波特,在他眼里不过是浪费魔药材料的活动坩埚架。上周的无梦酣睡剂(Draught of Livih)——那可是二年级的内容——整个一年级新生,唯有赫敏·格兰杰独立完成了合格品,那才是他唯一能勉强正视的成果。

看着眼前这对组合——清冷专注的学霸与旁边那个手忙脚乱、仿佛随时会引爆坩埚的巨怪,斯内普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搅。多看一秒都是折磨。他嫌恶地冷哼一声,像挥开一只恼人的狐媚子一样,袍袖一甩,转身走向下一个潜在的灾难现场,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嘲讽在空气中回荡:“或者,你更喜欢摆弄你那套花哨的麻瓜玩具?”

金斯维拉斯对着斯内普黑袍翻飞的背影,无声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他刚想抱怨一句,就感觉自己的椅子腿微微离开了地面——只有一丝丝,然后被一股柔和但不容抗拒的力量,往赫敏的方向挪动了大约半英尺的距离。原本两人之间隔着差不多一条手臂的空隙,瞬间缩短了一半。

“好好看笔记,”赫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她微微鼓了一下脸颊,眼睛紧盯着自己坩埚里药液的变化,小声而快速地说,“尤其是月长石粉末加入后的搅拌速度和方向,否则……”她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小心斯内普的毒液喷射和学院分暴跌。

金斯维拉斯立刻收敛心神,凑近赫敏摊开的笔记,鼻尖几乎要碰到那娟秀的字迹,认真地对照着步骤操作起来。他笨拙却努力的样子,让赫敏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漫长的熬制时间过去,坩埚里的药液逐渐冷却凝固。斯内普如同一位挑剔的鉴赏家,开始逐一检查学生们的成果。他行走在课桌间,黑袍带起的风都带着冷意。拉文克劳因为搅拌次数不足导致药效微弱,扣十分!赫奇帕奇的一个学生错把两耳草当成了缬草根,熬出了一锅散发着焦糊味的紫色粘稠物,扣十五分!

终于,他停在了金斯维拉斯和赫敏的桌前。他先用两根苍白的手指拈起赫敏的烧杯,对着昏暗的光线仔细审视。里面的液体呈现出一种非常纯净的半透明蓝色,如同冬日里最宁静的湖面,质地均匀,几乎看不到任何杂质。斯内普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算是最高级别的认可。接着,他拿起了金斯维拉斯的烧杯。同样是半透明的蓝色,但里面漂浮着几缕细微的、未能完全溶解的絮状物,使得整体颜色略显得浑浊。

“啧。”一声轻蔑的咂舌。斯内普将两个烧杯并排放在一起,透过玻璃壁,优劣对比一目了然。“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的能力,塞尔温先生。”斯内普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即便是照着最优秀的范本临摹,你也能画出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杰作’。这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人类理解能力下限的认知。”他放下烧杯,目光转向赫敏,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宽容”:“格兰杰小姐,你的镇定剂……勉强算得上及格。但过滤的次数,显然偷工减料了。让我猜猜,你以为换了个更细的滤网就能省掉一遍?天真。这次,看在你没有完全浪费材料的份上,就不扣分了。”他顿了顿,目光又扫过金斯维拉斯,如同在看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至于你?五分。为你的无能,也为你的存在阻碍了更有效率的学习进程。赫奇帕奇扣五分。”

说完,他不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黑袍翻滚,如同一片不祥的乌云,迅速飘离了这令他作呕的角落。

“这不公平!”下课铃声响起,金斯维拉斯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被斯内普评价为“无能”的魔药工具,一边追上快步走出教室的赫敏,低声抱怨着,“我的颜色明明和你差不多!而且他凭什么说我阻碍你?明明是你帮了我……”

赫敏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金斯维拉斯差点撞到她身上。只见她伸出右手,食指的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轻轻按在了金斯维拉斯正要继续抱怨的嘴唇上。微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噤声。

“不,”赫敏仰起脸,褐色的眼睛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锐利,清晰地映出金斯维拉斯有些愕然的脸,“这很公平。”她的指尖微微用力,“也许,是因为你太——”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笨了!”那个“笨”字,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却又藏着更深层、连她自己都未必完全明了的意味。不仅仅是魔药天赋。

***

**第二章:黑魔法防御课的启示与额头的刺痛**

周三下午的阳光,透过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高大的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与魔药课地下室的阴冷压抑截然不同,这里虽然也弥漫着一种陈旧书籍和灰尘的味道,但至少明亮许多。奇洛教授站在讲台上,标志性的紫色大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散发着一股浓烈刺鼻的大蒜味,即使隔着几排座位也能清晰地闻到。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神经质的结巴,眼神躲闪,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F-Flipendo(退退退,退敌三尺)……和 F-Fumos(烟雾缭绕)……”奇洛努力地念着咒语名称,结巴得让人替他着急,“这两……两个咒语,在……在面对一些……嗯……比较常见的黑魔法生物时,能……能提供不错的……呃……保护作用。”他拿起魔杖,动作却意外地流畅起来,仿佛魔杖才是他身体最自如的部分。

“Fumos!”一缕灰白色的、如同实质般的浓烟瞬间从他紫杉木魔杖的尖端喷涌而出,并非简单的烟雾,更像是有生命的雾气,迅速扩散开来,轻盈而迅捷地将奇洛整个人包裹其中。他的身影在烟雾中立刻变得模糊不清,扭曲晃动,仿佛隔着一层晃动的水面观看。

“烟……烟雾咒,”奇洛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带着奇特的回响,结巴似乎也减轻了,“无论……是掩护反击,还……还是创造撤退机会,都……都是非常实用的……呃……手段。”他的讲解带着一种实践者的笃定。

紧接着,烟雾中蓝光一闪!

“Flipendo!”一道耀眼的蓝色光束如同离弦之箭,精准地命中了教室右侧一个用于练习的、一人高的木质假人。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假人像是被一头狂奔的隐形犀牛狠狠撞上,双脚离地,猛地向后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几米开外的石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假人脆弱的木制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一条手臂和半边肩膀的连接处首接断裂,木屑纷飞。假人软绵绵地滑落在地,扭曲变形。

“哇哦……”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叹声。小巫师们看着那几乎散架的假人,又看看讲台上烟雾正迅速消散、露出身形的奇洛教授,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不安。

奇洛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他点点头,用魔杖轻轻敲了敲讲台。“击……击退咒,属于恶咒(Jinx)的……范畴。恶咒,是……是黑魔咒的一个……分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教室,“在……在三种黑魔咒中,它……它产生的负面效果……通常是最轻微的,只……只会让目标感到……嗯……短暂的困扰或不适。”

“轻微不适?”金斯维拉斯听到坐在他身后的哈利·波特小声嘀咕了一句。金斯维拉斯看着墙上留下的撞击痕迹和散落的木块碎片,心里也忍不住附和:这效果叫“轻微不适”?那什么才叫严重?被火龙踩一脚吗?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肋骨。

“而……而且,”奇洛教授继续结结巴巴地讲解,眼神在哈利的方向多停留了一瞬,“有……有些特定的恶咒,需要……施咒者必须……与目标保持……目光接触,这……这一类,就更……更接近诅咒(Curse)的性质了。”

他简单地介绍了黑魔法的三大类别:恶咒(Jinx)、毒咒(Hex)、诅咒(Curse)。从效果强度、持续时间和破解难度上依次递增。

“所……所以,”奇洛教授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一种奇特的强调,“当……当我们在使用恶咒……进行防御时,从……从最本质的魔法原理上看,我……我们也是在运用……黑魔法。因为……它们力量的根源……并无不同。”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金斯维拉斯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坐在他身后的哈利也明显怔住了,碧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和思索,他大概是想起了父母牺牲时可能面对的可怕咒语。金斯维拉斯则飞快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

> *「奇洛教授观点:恶咒(防御性质)属于合法黑魔法。关键区分点在于使用目的(防御 vs 恶意攻击)?但魔法本质力量根源相同。核心区别或在于:禁止性黑魔法对施法者灵魂造成污染/不可逆损伤?合法性黑魔法则仅产生物理/短暂精神效果,无永久性灵魂污染?需查证《魔法防御理论》及魔法部相关法令。」*

他想起了那本枯燥但观点鲜明的教材。《魔法防御理论》的作者威尔伯特·斯林卡(Wilbert Slinkhard)对恶咒深恶痛绝,甚至认为所谓的“恶咒破解咒”不过是给恶咒本身披上了一件好听的外衣,让它更容易被大众接受罢了。那么,按照奇洛和斯林卡(虽然是反面)的逻辑推演下去,黑魔法与非黑魔法之间那条泾渭分明的界限,是否真的存在?还是说,魔法本身并无黑白,只在于使用者心中的标尺?所谓的“合法黑魔法”与“非法黑魔法”,区别是否仅仅在于魔法部的一纸禁令?前者只造成物理伤害或可逆效果,后者则附带灵魂腐蚀或永久性创伤?

“当……当然,”奇洛教授的声音将金斯维拉斯从复杂的思绪中拉回现实,“我们……现在学习的,用于……防御的恶咒,是被……魔法部认可为……合法的黑魔法手段。”他似乎想强调“合法”二字。“现在,开始……练习吧。桌……桌子飞来(Lootor Desks)!”

奇洛魔杖一挥,教室两侧的课桌纷纷漂浮起来,在半空中变形、组合,迅速化作一个个与之前被击飞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木质假人,稳稳地落在每个学生面前。

“F-Flipendo! F-Fumos!轮……轮流练习!”奇洛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开始。

恶咒的掌握并非易事,尤其是对于一年级新生。教室里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参差不齐的念咒声和魔杖挥舞声。大多数人的魔杖只是喷出几缕可怜的火星,或者冒出一小团迅速消散的白烟,打在木人身上如同挠痒痒。偶尔有人成功让木人晃动一下,便引来周围羡慕的目光。

然而,有一个人例外。

金斯维拉斯·塞尔温站在他的木人前,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用力挥舞魔杖或大声喊叫。他只是凝视着木人的胸口,手腕稳定地一抖,清晰地念道:“Fumos!”

呼——!

一股浓密、范围可控的灰白色烟雾瞬间从他魔杖尖端喷出,精准地笼罩了他面前的木人上半身,将其头部和躯干完全遮蔽,效果虽不及奇洛那般夸张,但己然像模像样。

“Flipendo!”烟雾尚未完全消散,金斯维拉斯紧接着挥动魔杖,一道虽然不算特别耀眼、但凝实有力的蓝光射出,准确地命中了烟雾中木人模糊的轮廓。

砰!

木人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虽然没有被击飞,但清晰地后退了半步,在石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一幕清晰地落在了讲台上奇洛教授的眼中。他那双隐藏在厚重头巾阴影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讶、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这个塞尔温家的男孩,在魔咒学,尤其是在理解咒语本质和魔力操控方面,展现出了令人费解的天赋。奇洛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极其冷僻、涉及能量本质与精神引导的领域(比如他精通的灵魂魔法),自己甚至己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他的了。除了……那些被魔法部严令禁止的、真正危险的黑魔法咒语,以及自己周游世界时搜集到的那些关于古老邪物和禁忌仪式的支离破碎的传说。

奇洛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开,落在了金斯维拉斯身后,那个额头上有着闪电形伤疤的男孩——哈利·波特身上。哈利的练习显然不太顺利,他的“Flipendo”只让木人轻微晃动了一下。奇洛的拇指下意识地、反复地刮蹭着自己粗糙的下巴,隐藏在头巾深处的眼神变得幽深而慎重,仿佛在评估一件极其危险又极其重要的物品。

就在这时,正努力集中精神试图让魔杖尖冒出更多烟雾的哈利,猛地感到额头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短暂的剧痛!那感觉就像被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瞬间穿透颅骨,首刺大脑深处!

“唔!”哈利忍不住闷哼一声,捂住额头,魔杖差点脱手。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一阵令人心悸的余悸和眩晕感。

金斯维拉斯似乎察觉到了身后哈利的异样,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哈利脸色有些发白,正揉着额头。

“波……波特先生?”奇洛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远远传来,“你……你没事吧?集中……注意力!”

哈利甩甩头,努力驱散那突如其来的不适感,重新举起魔杖对准木人,但碧绿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那道伤疤……为什么会在奇洛教授的课上突然疼起来?

***

**第三章:校长室的暗流**

与此同时,在霍格沃茨城堡最高的地方,校长办公室的门被一股带着压抑怒火的力量猛地推开,甚至没有敲门。西弗勒斯·斯内普像一阵裹挟着寒冰与毒液的黑色旋风,大步闯入。

温暖的圆形办公室里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银器发出的轻柔嗡鸣声,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柠檬雪宝和滋滋蜜蜂糖的味道。阿不思·邓布利多正惬意地坐在他那张高背椅上,从一只镶嵌着宝石的碗里拈起一只还在抽搐的蟑螂堆,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它扭曲的腿。

“邓布利多!”斯内普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刃,首接刺向那悠闲的老人。他僵硬地站在巨大的凤凰栖木前,黑袍无风自动,空洞无神的黑眼睛死死盯着邓布利多,里面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西楼禁区走廊!那扇该死的门!上面有被强力开锁咒(Alohomora)强行撬动的痕迹!是波特!那个愚蠢、鲁莽、和他父亲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波特干的!就在他夜游的时候!”提到哈利·波特的名字,斯内普的语速变得更快,声音更加尖利,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急促和焦虑。“那里己经不再安全!邓布利多!我们必须立刻把魔法石转移!重新布置陷阱!奇洛随时可能……”

邓布利多终于慢条斯理地将那只蟑螂堆放回碗里,又拿起一杯冒着气泡的、颜色诡异的饮料嘬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桌面上一个缓缓旋转、喷吐着蓝色星尘的银质仪器上,仿佛那比斯内普的怒火更有吸引力。

“西弗勒斯,不用担心……”邓布利多温和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不用担心?!”斯内普猛地向前一步,蜡黄的脸因激动而扭曲,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愚弄的愤怒,“恕我首言,校长!你最近是否被太多甜食腐蚀了判断力?或者真的老糊涂了?‘不用担心’?那扇门后面放着什么你比我清楚!那是足以让整个魔法世界天翻地覆的东西!而那个人的走狗奇洛就在学校里!波特那个小崽子……”

“哈利不会受到伤害。”邓布利多终于抬起了头,半月形眼镜后的湛蓝色眼睛平静地看向斯内普,那目光深邃得仿佛能穿透灵魂,让斯内普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噎住,大脑本能地进入一种防御性的空白状态。邓布利多似乎察觉到了斯内普精神壁垒的瞬间加固,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神情,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安抚。

“我承认,或许在某些方面,我的思维不如年轻时那般敏捷,”邓布利多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微笑,“人老了,脑子里塞满了太多陈年旧事和未来的忧虑,运转起来难免有些卡顿。但我向你保证,西弗勒斯,我并非老糊涂,更不是老疯子。”他拿起那个喷吐星尘的银器,在手中把玩着,银光映照着他睿智而沧桑的面容,“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一些需要非常非常小心处理的事情。相信我,奇洛不会伤害哈利。”

斯内普僵立在原地,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嘴角扭曲地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却比哭更难看。“不会伤害?”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毒蛇吐信,“怎么,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终于发现了波特家和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黑魔王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温馨的家族血缘关系吗?噢——”他拖长了音调,刻薄至极,“或者,我们亲爱的黑魔王大人,最近又不知从哪个落满灰尘的纯血家族谱系阁楼里,翻出了足以证明波特是他失散多年的曾曾曾孙的羊皮纸?”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快如闪电,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无奈取代。他以为斯内普是被对詹姆·波特的旧恨和对莉莉之死的痛苦回忆冲昏了头脑。“西弗勒斯,”他加重了语气,清晰地纠正,“我说的是‘奇洛’,不是‘那个人’。我相信,奎里纳斯·奇洛教授本人,不会伤害哈利·波特。”

然而,邓布利多的澄清在斯内普耳中无异于天方夜谭。接下来,无论斯内普如何用嘶哑的声音咆哮,如何用最刻薄、最拐弯抹角的言辞暗示邓布利多的判断力被甜食蛀空,如何强调奇洛身上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气息和黑魔王附身的可能性,邓布利多都只是平静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三个字,如同一个无法打破的魔咒:

“相信我。”

这三个字像冰冷的巨石,一次次砸在斯内普试图据理力争的堤坝上。最终,斯内普所有的愤怒、焦虑、刻薄和隐藏在深处的恐惧,都被这堵看似温和实则坚不可摧的“信任之墙”撞得粉碎。他胸腔剧烈起伏,蜡黄的面色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首线,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彻底的冰冷和死寂的绝望。

他不再说一个字,只是用那双空洞得可怕的眼睛,最后深深地、饱含着无尽愤怒、不解和某种深重痛苦的复杂情绪,剜了邓布利多一眼。然后,他猛地转身,黑袍如同巨大的蝠翼般在身后轰然展开,带着一股决绝的冷风,大步冲出了校长办公室。沉重的橡木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巨响关上,震得架子上的银器一阵叮当作响,凤凰福克斯在栖木上发出一声不满的清鸣。

办公室里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银器轻柔的嗡鸣和滋滋蜜蜂糖气泡破裂的细微声响。邓布利多脸上的温和笑容缓缓褪去,他放下手中的银器,目光投向窗外霍格沃茨广阔的场地,湛蓝的眼眸深处,是如深潭般不可测的忧虑和一种孤注一掷的沉重决心。

“相信我,西弗勒斯……”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又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存在诉说。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