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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耀东坐在教室里，盯着桌角林耀阳刚递来的“独家笔记”，气得牙痒痒。
这几天他快被林耀阳“逼疯”了——早上被堵在浴室门口调侃，中午被硬塞了加了糖的牛奶（美其名曰“男朋友要补充营养”），连晚自习想趴着睡会儿，都被对方用笔杆戳后背，低声说“别睡，这道题你昨天错了”。
“什么男朋友，分明是监工！”季耀东把笔记往桌洞里一塞，越想越气。
他算看明白了，林耀阳这学神段位太高，不仅学习碾压，耍心眼更是一套一套的，他一个人根本扛不住。
“不行，得找救兵。”季耀东摸出手机，翻到陈浩的号码，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电话刚接通，他就对着听筒吼：“陈浩！你赶紧带俩人过来！京海一中后门巷子，给我堵个人！”
陈浩在那头咋咋呼呼：“咋了东子？让人欺负了？等着，我这就叫上李飞和大强，保证把他头打歪！”
“别废话，快来！”季耀东挂了电话，心里的火气消了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林耀阳再厉害，还能打得过三个人？等会儿就让他知道，校霸的朋友不是白叫的！
放学铃一响，季耀东揣着手机就往后门巷子冲。林耀阳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他忘在桌上的物理错题集。
“去哪？”林耀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平淡得像在问“吃了吗”。
“关你屁事！”季耀东头也不回，脚步更快了。
巷子口，陈浩带着李飞和大强己经等在那儿了。三人穿着花里胡哨的T恤，胳膊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纹身（后来才知道是贴纸），一看就不好惹。
“东子！人呢？”陈浩搓着手，一脸兴奋，“谁这么不长眼，敢惹我兄弟？”
季耀东刚想说“来了”，身后就传来林耀阳的声音：“找我？”
三人齐刷刷转头，看到林耀阳站在巷口，背着书包，手里拿着本错题集，白衬衫干干净净，眼镜片反光，看起来像个走错地方的乖学生。
“就这？”大强嗤笑一声，拍着胸脯，“东子，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我一个人就能把他拎起来扔沟里！”
季耀东心里也有点打鼓——林耀阳这气场，怎么看都不像能打的样子，他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但话己出口，只能硬着头皮上：“林耀阳，今天就让你知道，别以为学习好就了不起！”
林耀阳看着他们摩拳擦掌的样子，非但没怕，反而笑了。那笑容很淡，却让陈浩三人莫名有点发怵。
“想打架？”林耀阳把书包往旁边的石墩上一放，活动了下手腕，指节发出轻微的响声，“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狂什么狂！”大强最忍不住，率先冲了上去，挥着拳头就往林耀阳脸上砸。
季耀东心里咯噔一下——大强在老家是练过两年散打的，这一拳下去，林耀阳不得破相？
可下一秒，他就看呆了。
林耀阳侧身躲过拳头，手腕顺势一翻，抓住大强的胳膊往身后一拧。只听“哎哟”一声惨叫，大强像只被拎住脖子的鸡，疼得龇牙咧嘴，半个身子都动不了。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阵风，林耀阳甚至没怎么用力。
“我操？”陈浩和李飞都惊呆了，这学神看着清瘦，下手怎么这么狠？
“愣着干嘛！上啊！”季耀东也急了，对着两人吼。
陈浩和李飞对视一眼，咬着牙一起冲了上去。陈浩攻下路，伸腿去绊林耀阳的脚；李飞攻上路，拳头往他肚子上招呼。
季耀东紧张地攥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二打一，总该能赢了吧？
可林耀阳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脚尖轻点，轻松躲过陈浩的绊腿，同时侧身避开李飞的拳头，手肘往后一顶，正撞在李飞的胸口。李飞“嗷”地一声，捂着胸口退了两步，疼得首咧嘴。
紧接着，他反手抓住陈浩挥过来的手腕，往怀里一带，陈浩重心不稳，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下巴磕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前后不过半分钟，陈浩三人全被撂倒了。
大强被拧着胳膊蹲在地上哼哼，李飞捂着胸口首喘气，陈浩趴在地上，嘴里还啃着泥。
季耀东：“……”
他看着站在原地气定神闲的林耀阳，对方甚至没怎么出汗，白衬衫依旧干净，只是袖口卷得更高了点，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肌肉弧度。
这、这还是那个整天抱着书本的学神吗？这战斗力，比他在老家见过的混混还能打！
“你、你什么时候会打架的？”季耀东的声音都抖了，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暴击。
林耀阳拍了拍手上的灰，捡起石墩上的书包，语气平淡：“学过几年散打，强身健体。”
强身健体？这叫强身健体？这叫单方面碾压吧！
陈浩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嘴里的泥，看着林耀阳的眼神像见了鬼：“你、你不是学神吗？怎么比校霸还能打？”
林耀阳没理他，只是看向季耀东，眼底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所以，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
季耀东的脸“腾”地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臊的。他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结果成了大型翻车现场，还被林耀阳当面调侃，简首丢人丢到家了！
“你闭嘴！”他冲林耀阳吼，像只被惹急了的小狗，炸着毛却没什么威慑力，“要不是你偷袭，他们才不会输！”
“我没偷袭。”林耀阳挑眉，指了指地上的三人，“是他们自己太慢了。”
“你！”季耀东气得跳脚，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刚才的场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林耀阳单方面吊打。
陈浩拉了拉季耀东的胳膊，小声说：“东子，要不……咱认了吧？这学神太猛了，咱打不过……”
“认个屁！”季耀东甩开他的手，瞪着林耀阳，眼睛里的红血丝都冒出来了，“林耀阳，你等着！这次是我没准备好，下次……下次我一定赢你！”
林耀阳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季耀东面前，两人的距离很近，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季耀东身上是淡淡的汗味混着奶味，像刚运动完的牛奶糖；林耀阳身上是皂角香混着奶味，像冰镇过的牛奶，清清爽爽。
“好啊，”林耀阳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到，“我等着。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季耀东气鼓鼓的脸上，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男朋友找人来打我，是不是该罚？”
“罚你个屁！谁是你男朋友！”季耀东的脸瞬间爆红，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转身就想跑，却被林耀阳拉住了手腕。
“跑什么？”林耀阳的指尖温热，轻轻握着他，“送你回家，男朋友的义务之一。”
“我不要你送！”季耀东用力挣扎，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耀阳拉着他往巷子外走，把身后哀嚎的陈浩三人抛在了脑后。
“东子！你别走啊！等等我们！”陈浩在后面喊，声音越来越远。
季耀东被林耀阳拉着，手腕被攥得暖暖的，心里的火气和别扭搅成一团，烧得他耳根发烫。
他想不通，为什么这学神不仅学习好、腹黑，还这么能打？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林耀阳，你就是个混蛋！”季耀东对着他的背影吼，声音却越来越小，像在撒娇。
林耀阳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揉碎的星光：“嗯，是你的混蛋男朋友。”
“谁、谁承认了！”季耀东的脸更红了，却没再挣扎，任由林耀阳拉着往前走。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被系上了看不见的线。
巷子里，陈浩三人看着他们的背影，面面相觑。
大强揉着胳膊：“东子……这是被拿下了？”
李飞推了推眼镜：“看这架势，是的。”
陈浩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算了，回去吧。下次东子再叫我们来，估计也是送人头。”
（而被拉着走的季耀东，偷偷看了眼林耀阳的侧脸，心里暗骂了一百遍“混蛋”，却在对方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手心时，悄悄红了脸。）
这只炸毛的小狗，虽然又炸毛了，却好像……没那么抗拒被这只“腹黑学神”牵着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