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1977:老兵重生当赶山王

第2章 雪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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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东北1977:老兵重生当赶山王
作者:
风信子的春天
本章字数:
6336
更新时间:
2025-07-06

七言律诗·魂归故里

铁马冰河西十秋,将军白发卧孤舟。

忽如一夜春风至,却见少年雪满头。

故园依稀柴门破,爷娘坟上草己稠。

此生若得重来过,不教忠孝两难酬。

1977年10月15日,大兴安岭,蘑菇屯后山。

刺骨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曹正军猛地睁开眼,看见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和交错的光秃树枝。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手枪——却抓到了一把冰凉的侵刀。

"正军哥!快躲开!"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尖锐得变了调。

曹正军一个激灵滚向右侧。下一秒,三百多斤的野猪擦着他左臂冲过,獠牙撕破了褪色的棉袄,扬起一片冻土。他闻到了野兽特有的腥臊味,混合着松针腐烂的气息——如此真实,绝不可能是幻觉。

"二柱?"曹正军转头看见二十步外举着木棍的瘦高少年,心脏几乎停跳。那是王二柱!活生生的、双腿完好的王二柱!少年脸上那道被树枝划的疤还在左眉梢,像条白色小虫。

野猪调转方向,后蹄在冻土上刨出两道深沟。曹正军低头看自己的手——布满老茧却年轻有力的手,指甲缝里还有屯里秋收时留下的黑泥。他掐了一把大腿,疼得倒吸冷气。

不是梦。

他真回到了1977年,回到改变两人命运的那一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上辈子这天,他们本来只是进山想打几只山鸡给生病的爷爷补身子。结果遭遇这头"大跑卵子",王二柱为救他被撞断右腿,落下终身残疾。愧疚之下他离家参军,把爷爷奶奶托付给残疾的王二柱照顾...而十五年后,独自进山采药的王二柱冻死在暴风雪中。

"二柱!上树!快!"曹正军大吼,声音里是16岁的清亮,却带着六十岁老将军的威严。他握紧侵刀,刀背上"忠勇"二字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这是爷爷用铁道钢打的,后来在战场救过他三次命。

野猪发出刺耳嚎叫,再次冲锋。曹正军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西十五年军事经验在血管里沸腾。他观察地形:左侧是陡坡,右侧有棵倒下的桦树,后方十米处有个被落叶掩盖的浅坑——完美的天然陷阱。

五步、三步、一步!曹正军突然侧身,野猪擦着他胸口冲过。他顺势在猪背上划了一刀,伤口不深但足够激怒这畜生。鲜血喷溅在雪地上,像极了东南海域那轮落日。

"正军哥!接着!"王二柱从树上扔下捆柴火的麻绳。

曹正军凌空接住,迅速在桦树干上打了个活结。野猪第三次冲来时,他引着畜生冲向绳套。就在獠牙即将刺入腹部的刹那,他猛地侧扑,野猪前蹄恰好绊入绳圈。三百多斤的躯体轰然倒地,激起一片雪雾。

"漂亮!"王二柱在树上欢呼。

曹正军却知道战斗才刚开始。他抄起一根碗口粗的松木棍,在野猪挣扎起身时狠狠砸向其鼻梁——那是野猪最脆弱的地方。野兽发出凄厉惨叫,暂时失去了方向感。

"二柱!压住它后腿!"曹正军扑上去,左臂死死箍住野猪脖子。王二柱虽然吓得脸色发青,还是跳下来用全身重量压住野猪后腿。

野猪疯狂扭动,獠牙在曹正军脸侧划出一道血痕。腥臭的热气喷在他脸上,但他纹丝不动——比起越南战场上的白刃战,这算不了什么。他右手举起侵刀,对准野猪耳后那个致命点...

刀锋刺入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曹正军看见野猪瞳孔放大,温热血液顺着刀槽喷涌而出,溅在他冻得通红的双手上。野兽最后抽搐几下,终于不动了。

寂静。只有两个少年粗重的喘息声在林间回荡。

王二柱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嘴唇哆嗦着:"娘咧...正军哥,你...你咋会这个?"

曹正军盯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这是16岁少年的手,还没有枪茧,没有弹片留下的疤痕。他抬头看向王二柱完好无损的双腿,突然一把抱住这个前世为自己付出一生的兄弟,眼泪夺眶而出。

"二柱...二柱..."他声音哽咽得说不出完整句子。上辈子王二柱残疾后,他再没给过对方一个拥抱。

"咋了哥?我没事儿!"王二柱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突然惊叫,"你脸上流血了!"

曹正军抹了把脸,看着掌心血迹,突然大笑起来。活着的感觉真好!年轻的身体充满力量,肺部呼吸着零下二十度的清新空气,每个毛孔都畅快淋漓。他站起来踢了踢野猪尸体:"今晚屯里加餐!"

处理猎物时,曹正军手法娴熟得让王二柱瞪圆了眼睛。放血、开膛、分割内脏...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做过千百遍。事实上,在前世的特种部队训练中,他确实无数次练习过野外屠宰。

"哥,你啥时候学的这手艺?"王二柱帮着撑开野猪后腿,声音里满是崇拜。

"梦里。"曹正军随口胡诌,用侵刀利落地剥下猪皮,"有个白胡子老头教我的。"

回屯路上,曹正军贪婪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远处蘑菇屯升起的炊烟,结冰的小溪折射出的七彩光晕,雪地上山兔留下的脚印...这些都是前世梦里才会出现的景象。

"哥,你走慢点!"王二柱扛着条猪后腿,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哎你说赵叔见了这野猪,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上回公社组织围猎,五条枪都没打到..."

曹正军脚步突然顿住。前方山坡上,几个背枪的人影正往这边张望。他眯起眼睛——是公社狩猎队的人,领头那个矮壮身影正是副主任马富贵。前世就是这个马富贵,在王二柱残疾后克扣了他家的口粮...

"绕道走。"曹正军拽着王二柱转向松树林,"从老金沟回去。"

"为啥啊?让大伙儿看看咱的本事!"

"听我的。"曹正军声音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现在没精力应付马富贵之流,当务之急是回家确认爷爷奶奶的情况。

两小时后,当夕阳将屯子里的茅草屋顶染成金色时,他们终于摸到了村西头那间低矮的土坯房。曹正军站在篱笆外,双腿突然像灌了铅——这就是他魂牵梦萦了西十多年的家啊!

破旧的窗户透出昏黄油灯光,烟囱冒着断断续续的青烟。他看见院里那棵老梨树还在,树干上刻着他十岁时量的身高线。鸡圈里传来扑棱声,是奶奶养的那几只芦花鸡...

"咋不进去?"王二柱纳闷地问。

曹正军深吸一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栅栏门。就在这时,屋门开了,一个佝偻的身影扶着门框咳嗽:"是...是正军回来了?"

世界在曹正军眼前模糊了。他丢下野猪肉,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跪倒在雪地上紧紧抱住老人瘦弱的双腿:"爷爷!孙儿回来了!"

老人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枯瘦的手抚上孙子的头:"咋了这是?遇着熊瞎子了?"

曹正军抬头,借着屋里透出的光看清爷爷的脸——沟壑纵横,眼窝深陷,但还比记忆中年迈的样子年轻些。前世他参军离家时,爷爷的腰还没弯成这样...

"爷,我和二柱打了头大跑卵子。"曹正军抹了把脸,起身搀扶老人,"够吃一冬天的。"

屋里传来奶奶的惊呼。当两个少年抬着野猪肉进门时,瘦小的老太太正往灶膛里添柴,铁锅里炖着酸菜土豆。熟悉的烟火气让曹正军鼻子发酸——在前世最艰难的战场上,他多少次梦见这个场景。

"我的老天爷!"奶奶用围裙擦着手,"这...这真是你们打的?没伤着哪儿吧?"

曹正军转了个圈展示自己完好无损,突然注意到墙角木桌上摆着的药碗。记忆闪回——爷爷就是在这个冬天肺病加重,来年开春去世的。而奶奶因为伤心过度,半年后也跟着走了...

"爷,您咳嗽又厉害了?"他急切地问。

"老毛病了。"爷爷摆摆手,却突然爆发一阵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血丝。

曹正军心头一紧。前世在部队学的战地急救知识立刻在脑中浮现:肺结核晚期症状。现在才1977年,链霉素在黑市上堪比黄金...

"明天我去请周大夫来看看。"奶奶强作镇定,却偷偷抹眼角。

曹正军握紧拳头。上辈子他无能为力,但现在不同了。他记得1981年在军校学过的现代医学知识,知道县医院仓库里其实有特效药,只是普通老百姓搞不到...

夜深人静时,曹正军躺在炕上,听着身旁爷爷的咳嗽声和王二柱的鼾声,思绪万千。窗外,北风卷着雪粒拍打窗纸,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他悄悄起身,从包袱里取出侵刀,借着月光凝视刀身上"忠勇"二字。

"这辈子..."他在心里发誓,"我绝不让你们再受苦。"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一个笔首的影子,像一柄出鞘的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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