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苏晚盯着病房门上新换的电子锁,指尖无意识着陆沉塞给她的门禁卡。仓库枪战过去西十八小时,陆沉胸口的绷带渗出的血痂还未完全凝固,却坚持把她安置在陆家私人医院顶层。
“苏小姐,陆总吩咐您暂时不要外出。“守在走廊的保镖第三次拦住她的去路。手机屏幕亮起,是陈特助发来的加密文件——二十年前孤儿院纵火案的卷宗扫描件。泛黄的照片里,烧焦的儿童床旁散落着半枚翡翠平安扣,和她贴身佩戴的那枚纹路完全吻合。
电梯叮咚声突然响起,林薇抱着百合花束出现在转角。她素白连衣裙上沾着雨水,眼眶泛红:“晚晚,我听说顾承渊失踪了......”话音未落,苏晚突然扯住她的手腕,在白皙皮肤上掐出青紫指痕。
“林淑芬是你母亲。“苏晚凑近她耳畔,“当年本该移植给我母亲的心脏,最后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胸腔里?“林薇的瞳孔猛地收缩,百合花束应声落地,花瓣沾着泥水在瓷砖上散开。
监控画面在这时突然黑屏,整层楼陷入黑暗。苏晚反手摸向藏在靴筒的防狼喷雾,却听见林薇轻笑一声:“你以为陆沉真的想保护你?“走廊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尖锐的玻璃碎裂声从身后传来。
苏晚转身时,正看见陆沉的私人医生举着碎玻璃瓶刺来。林薇不知何时退到安全距离,指尖夹着点燃的香烟:“杀了她,当年的事就永远没人知道。“医生的脸扭曲得狰狞,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都是陆夫人逼我!换供体那天她拿着枪......”
子弹穿透空气的锐响突兀炸开。医生的身体重重倒下,眉心绽放出血色花朵。陆沉握着冒烟的手枪从消防通道冲出来,西装下摆还沾着泥渍,显然是连夜奔波。他扯开领带缠住苏晚渗血的手臂,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谁准你离开房间的?”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苏晚突然抓住他的衣襟,“二十年前孤儿院的火,我母亲的手术,还有林薇......“陆沉的喉结滚动两下,正要开口,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疯狂震动。
“陆总!夫人醒了,点名要见苏小姐。“陈特助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陆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攥着苏晚的手劲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哪都不许去。”
暴雨在这时倾盆而下,医院的玻璃窗被砸得嗡嗡作响。苏晚在陆沉转身的刹那,将微型录音笔塞进他西装内袋。电梯下行时,手机突然收到陌生邮件,附件是段监控录像——手术室外,陆夫人正将一叠现金塞进林薇手中。
地下车库的灯光忽明忽暗,苏晚刚摸到车门把手,后腰突然抵住硬物。顾承渊的声音裹着浓重血腥味喷洒在她耳后:“帮我个忙,我就告诉你当年那场火......“他染血的手掌死死捂住她的嘴,远处传来陆沉失控的怒吼:“苏晚!”
监控屏幕上,苏晚的身影消失在应急通道。陆沉捏碎手中的对讲机,玻璃碎片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林薇倚在墙角轻笑,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计划成功,她己经拿到关键证据。”
病房内,陆夫人抚摸着相框里幼年陆沉的照片,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护士推着装满药剂的推车走进来,金属托盘上的注射器泛着冷光。走廊尽头,苏晴戴着手铐被押往警车,却对着摄像头比出胜利的手势——她藏在仓库暗格里的第二份证据,正通过匿名快递发往各个媒体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