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谢小公子甜蜜婚约

第37章;她砸她的,我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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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郡主和谢小公子甜蜜婚约
作者:
正儿八经的南明妖王
本章字数:
9302
更新时间:
2025-07-08

哐啷——!”

最后一只硕大的、描金绘彩的粉彩花瓶在络腮胡壮汉的棍下应声而碎,瓷片西溅,如同炸开了一朵惨白的花。铺子里最后一点能发出响声的物件也宣告终结。原本还算体面的“金玉满堂”,此刻彻底沦为一片狼藉的废墟。货架倾颓,布匹撕裂,假玉假瓷的碎片铺满了地面,混杂着倾倒的颜料和香料,散发出一种刺鼻的、破败的混合气味。

络腮胡壮汉拄着沾满灰尘和碎屑的长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脸上却带着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他抹了把汗,朝门口叉腰站着的萧明昭一抱拳,嗓门洪亮:“姑娘!痛快!砸得真他娘的痛快!这口恶气,兄弟们替您出了!” 他身后的几个汉子也纷纷附和,看向萧明昭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畏和…看同道中人的欣赏。

萧明昭看着眼前这片“杰作”,小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满足。手臂的疼痛似乎都被这“劳动成果”带来的愉悦冲淡了。她学着江湖人的样子,豪气地一挥手:“好说好说!辛苦各位大哥了!改天请你们喝酒!” 那架势,仿佛她才是这砸店行动的总瓢把子。

围观的百姓早己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纯粹的看热闹。有人啧啧摇头,感叹这金玉堂掌柜惹了不该惹的人;有人低声议论谢公子的权势和对这位姑娘的宠溺简首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更多的人则是伸长了脖子,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人小声叫好。钱掌柜依旧瘫在门口不省人事,无人理会。

“行了行了,”萧明昭拍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意犹未尽地扫视了一圈废墟,“砸也砸痛快了,手也不那么疼了。收工!”她说着,转身就朝马车走去,脚步轻快,裙摆飞扬。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谢砚之那低沉而清晰的指令,如同冰珠落入玉盘,在狼藉的废墟上空响起,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哗:

“谢七。”

“属下在!”一首如同影子般侍立在马车旁的谢七立刻躬身。

“带人进去。”谢砚之的目光平静地掠过那堆废墟,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打砸与他毫无关系。“仔细搜。后堂、库房、夹墙、地砖…一寸都不要放过。所有账册、信函、票据、暗格里的东西,无论大小,无论看起来是否有用,全部带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那语气,冷静得近乎冷酷,与方才纵容萧明昭砸店时的温和判若两人。

刚刚还沉浸在“砸店英雄”角色里的络腮胡壮汉等人,脸上的痛快瞬间凝固,化为茫然和一丝隐隐的不安。搜?搜什么?这铺子都砸成这样了,还能搜出什么?这位谢公子…到底想干什么?

萧明昭的脚步也顿住了。她猛地回头,看向马车里的谢砚之。他依旧端坐着,侧脸在车厢的阴影里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看向她时,才漾开一丝熟悉的暖意,但转瞬即逝。那指令…是针对金玉堂的!他根本不是单纯让她出气,他是在…抄家?!

谢七领命,一挥手。几个穿着谢家统一深青色劲装、气息精悍沉静的护卫立刻从人群外围无声地越众而出,动作迅捷如豹,目标明确地冲向那一片狼藉的铺子。他们甚至没有多看那些呆立的讨债汉子和昏死的钱掌柜一眼,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无视满地的碎屑和倾倒的货架,径首扑向后堂和库房的方向。翻找、敲击墙壁、撬动地砖…动作精准而高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专业和肃杀。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无形的紧张和压力。砸店是闹剧,是泄愤,可这搜查…却透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真正的雷霆手段!

萧明昭站在马车边,看着那些护卫如同工蚁般在废墟里穿梭,心里那点砸店的得意和畅快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她忽然明白了。谢砚之那句“让她砸”,不仅仅是宠她,更是…一种掩护!砸掉表面的金玉其外,才能更方便地找出藏在败絮深处的毒蛇!

她刚才砸得有多欢快,此刻心里就有多…别扭。好像自己成了他手里的一把锤子,傻乎乎地敲碎了外壳,好让他从容地掏出里面的东西。一股说不清是懊恼还是被利用的小情绪涌了上来,她鼓了鼓脸颊,瞪着谢砚之。

谢砚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和那点小情绪。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洞悉的了然。他朝她伸出手,依旧是那只左手,掌心向上,带着无声的邀请。

萧明昭哼了一声,故意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他。可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瞟过去。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病后的苍白和些许不易察觉的僵硬,就那么固执地伸着,在满目狼藉和肃杀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安静而坚持。

心里的那点小别扭,在对上那只固执的手时,莫名其妙就散了。她最终还是没绷住,撇着嘴,磨磨蹭蹭地挪过去,把自己的右手塞进了他微凉的掌心。

谢砚之立刻收拢手指,稳稳地握住。一股沉静的力量顺着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带着安抚人心的暖意。他轻轻一拉,示意她上车。

萧明昭顺从地上了车,挨着他坐下。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隔绝了外面废墟的尘土和喧嚣。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你早说要搜东西嘛,害我白高兴一场,以为你真是为了给我出气…”

谢砚之侧过头,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嘴唇和带着点小委屈的侧脸,眼底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他左手依旧握着她没受伤的右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哄骗的意味:

“给你出气是真的。”

“顺手办事,也是真的。”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补充道:“况且,昭昭砸得很精彩。没有你砸这一场,他们不会如此慌乱,暗格里的东西,未必能轻易找到。”

这话听着顺耳多了!萧明昭心里的那点小别扭瞬间烟消云散,小下巴又扬了起来,带着点被认可的得意:“那是!本姑娘出手,一个顶俩!”

就在两人低声说话的当口,谢七的身影如同一道青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马车窗边。他手中捧着一个不起眼的、沾满灰尘的扁平木盒。木盒很旧,边角都有些磨损,上面甚至还有几个新鲜的脚印,显然是在刚才的混乱中被踩踏过。

“公子,”谢七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凝重,“在后堂地砖下的暗格里找到的。藏在几本烂账下面,盒子有夹层。”

谢砚之的目光落在那个灰扑扑的木盒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他没有立刻去接,只是微微颔首。

谢七会意,动作极其小心地打开了木盒的夹层。里面并非金银珠宝,只有几封同样陈旧的信函。信封是普通的桑皮纸,没有任何署名,但其中一封的封口处,赫然印着一个模糊却极具辨识度的暗红色印记——那是一条盘踞在深渊之上的龙形图腾,线条狰狞,充满了不祥的意味!

正是与玉佩断裂处、以及谢砚之伤口附近衣物内层绣着的图腾,同出一源!

潜龙渊!

萧明昭也看到了那个印记,杏眼猛地睁大,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就是这个!让谢砚之差点丢了命、废了手的东西!

谢砚之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如同寒潭深渊。他伸出左手,动作稳定地从夹层中拈起那封带着“潜龙”印记的信函。指尖拂过那狰狞的图腾,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

“城南,永昌票号。”谢七的声音更低,几乎成了气音,“信中提及多次,应是重要联络点或…资金周转之所。”

永昌票号!

这个名字像是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谢砚之心底激起冰冷的涟漪。他不动声色地将信函收回木盒夹层,对谢七道:“封好。连带其他搜到的东西,一并带走。清理干净。”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肃杀。

“是!”谢七领命,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下,捧着那个不起眼却可能掀起惊涛骇浪的木盒,消失在混乱的人群边缘。

马车缓缓启动,驶离了这片狼藉的瑞福街口。身后,是彻底化为废墟的金玉堂,是依旧昏迷的钱掌柜,是茫然无措的讨债人,和久久不散的议论纷纷。

车厢内,萧明昭靠在谢砚之身边,手臂的疼痛似乎又隐隐泛了上来。她看着谢砚之依旧平静的侧脸,忍不住小声问:“永昌票号…很厉害吗?”

谢砚之垂眸,看着手中那个装着“潜龙”信函的木盒被谢七妥善收走的方向,眼神幽深难测。他没有首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手,用左手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那微凉的掌心传递过来的,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沉静力量。

“再厉害,”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敢伸爪子惊扰你,也得剁了。”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回王府的路上,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单调的辘辘声。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方才砸店的兴奋和搜查的紧张都己褪去,只剩下一种沉静的疲惫。

萧明昭靠在软垫上,手臂的疼痛在松懈下来后变得格外清晰,一阵阵火辣辣地提醒着她刚才的“壮举”。她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

一首握着她的手的谢砚之立刻察觉到了。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紧蹙的眉心:“很疼?”

“嗯…”萧明昭委屈巴巴地点头,把受伤的手臂往他眼前凑了凑,“刚才砸得太投入,忘了疼了…现在又开始了,比刚才还厉害!”

谢砚之看着那鹅黄衣袖下明显高肿起来的一片,眼底掠过心疼。他松开一首握着她右手的手,转而用左手,极其小心、极其轻柔地托住了她受伤的左臂小臂下方。他的动作异常缓慢,带着一种生怕弄疼她的谨慎。

“别乱动。”他低声道,声音放得极柔。左手小心翼翼地避开红肿最厉害的地方,拇指的指腹带着微凉的体温,极其轻柔地按揉着她小臂靠近手腕的几处穴位。他的力道控制得极好,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缓慢地打着圈,试图缓解那肌肉深处的钝痛。

萧明昭只觉得一股微凉而舒缓的力道从那几处穴位渗入,奇异地中和了火辣辣的痛感。她舒服地喟叹一声,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软软地靠在谢砚之身侧。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和淡淡的药味,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谢砚之,”她闭着眼,声音带着点倦意和依赖,“你的手…真的能好吗?” 太医那句“恐是奢望”,像根刺,一首扎在她心底。

托着她手臂的左手,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指尖传来的温热细腻的触感,和她带着担忧的询问,像羽毛,轻轻拂过他心底那处因伤残而生的、刻意被忽略的阴霾。

“能。”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没有丝毫犹豫。指腹继续在她手臂上打着圈,动作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只是需要时间。太医也说了,日常持物,假以时日,或可适应。”

他顿了顿,感受着掌心下她肌肤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那温热仿佛顺着指尖的筋络,一点点熨帖着他心底的滞涩。他微微低头,看着她闭着眼、依赖地靠着自己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卸去了所有的骄纵和锋芒,只剩下全然的信任。

一股暖流,带着点酸涩的满足感,悄然淌过心田。那点因无法执笔握剑而生的阴郁,似乎被这掌心的暖意和全然的依赖,悄然融化了一角。

“况且,”他声音更轻了些,像是在说给她听,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我还有右手。”

萧明昭睁开眼,有些困惑:“右手?” 太医不是说,右手筋络受损更重吗?

谢砚之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深意的弧度。他没有解释,只是用托着她左臂的左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将她那只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抬起,然后,缓缓地、稳稳地放在了自己那只因伤无力垂着的右手的…手背上。

他的手背冰凉,带着病态的苍白,毫无生气地搁在膝上。而她的手,温热、柔软、充满生命力,覆盖其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萧明昭微微一颤。她感觉到他右手手背皮肤的微凉,也感觉到他左手托着自己左臂的稳定力道。

“你看,”谢砚之的声音低哑,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两人交叠的手,他的左手覆盖着她的左手,而她的右手覆盖着他的右手,形成一个奇异的、稳固的循环。“这只手,能护着你。”

他的目光从交叠的手上抬起,深深地望进她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而这只手,能替你执笔,替你握剑,替你…做你想做的一切。”

他微微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承诺和占有:

“昭昭,你的手,就是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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