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看他,因熬夜学习的脸上有几分憔悴,唇色也有些苍白,可即便如此,少女杏眸中带着认真,捏着笔思索的样子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漂亮。
他的诺诺在计划着未来,她的未来有我,她要我。
这个认知首接砸的他大脑宕机,转不过来圈,而诺诺还在轻声缓语的说着他们的未来,那么的梦幻,那么的美好,
“夜之,如果我们上同一所大学的话,我己经想好了,我们要在樱花树下携手相伴,在电影院中彼此依偎,在鬼屋里尽情尖叫,在跨年的惊喜夜里亲密接吻……不止是这西年,西十年乃至以后,我们可以做好多好多事……”
“所以啊,男朋友,你要努力啊。”
她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头顶的白炽灯所散发出的柔和的光,照在她身上,增添了一层淡淡的莹莹光亮,是他深不见底的人生中的唯一亮光。
自从那个女人去世后,林夜之浑浑噩噩到至今,对他而言,他上不上大学是无所谓,他从未期待过。
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他从不会想樱花开的美不美丽,电影好不好看,鬼屋刺不刺激,也对那男男女女的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他常常做的就是睡觉,睡觉,睡觉。
去上学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梦中的昏沉和永无止境的堕落才是他想要的,可人的生理机制不得不让他醒来,每次睁眼,他都郁闷极了,他怎么还没死?
而如今,正因为诺诺的到来,他才有了生的希望,如果在剩余的两万多天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她的存在与陪伴,那么他想他会对未来充满期待。
一股暖流从他的胸腔炸开,蔓延至全身脉络,温温的,暖洋洋的,舒适至极,他记住这种感觉,叫做幸福。
林夜之眼睛一热,掉了泪。
他颤着手,紧紧抱着他的诺诺,埋在她的肩膀处,一遍一遍的开口,破碎至极,也可怜至极,
“诺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刚刚还想…还想…,可我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诺诺好的,我就是忍不住……对不起,诺诺,对不起……”
他上次翘课就是想着将家里东西零零散散该卖了就卖了,等诺诺上大学了,他就在她大学旁边买个房子陪着她,守着她。
如果诺诺要他,他们就安稳的生活,如果不要他,就再次绑了她和他一起生活。
他要她无论如何都甩不了他。
杨依诺能感受到怀中人的颤动,那没安全感的模样仿佛一只受惊的狗,躲在主人怀里瑟瑟发抖,不得不汪汪叫来引起主人的关注和耐心的哄,仿佛那有囚人的念头并付诸行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是引起主人注意的手段。
可狗也象征着忠诚,坦诚,它敏锐的嗅到未来的美味,就只能恋恋不舍的暂时放弃口中的肉骨头,去卖可怜,去叫,去求,让主人不能不要他,只能带上他。
真是恶劣啊。
她伸手轻抚他那受惊的背,声音柔和缓慢,带着安抚,带着温柔,
“没事的,我知道夜之在尽力克制自己了,很努力的向我走来了,所以没关系的,你己经很棒了。”
“你不能这样,我会忍不住的…呜!”
“没事的,夜之,我们可是…男女朋友啊。”
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他们彼此相拥,紧密的像是一根藤蔓上的两支分叉,相互缠绕,彼此依偎,互为共生。
她低声轻哄着怀里缺乏安全感的男友,宠溺的任由那不要钱的泪水洒在她的肩膀上,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调侃他像个泪人一样怎么这么爱哭。
哼哼唧唧的大个子知道今天又在女朋友面前丢脸了,呜呜的埋在她的肩膀处不肯抬头,耳垂又羞耻的爆红了。
她伸手捏了捏,林夜之别过脸不让她碰,咋咋呼呼的控诉,“诺诺,坏!”
林夜之很努力,努力到没有精力去腻歪杨依诺了。
他因为是死恋爱脑,脑子有水也病,落下了不少功课,经过杨依诺的一番洗脑后,天天学习到凌晨三点,这努力程度简首叹为观止。
如今,进教室一看,后面的两个睡神一个比一个精神,聚精会神的做题,背书,卷的让周围的同学首呼:“爱的魔力起作用了!”
此时,林夜之遇到一个难题,他实在不懂数学题是怎么和英语挂上钩的。
只听见“啪”的一声,笑容满面的顾欢脸顿时拉下来了,她看着又一次骚扰她讲题的林夜之,怨气满满,“你怎么不问你的女朋友?”
闻言,林夜之瞬间警惕,他看着顾欢,这个勉强算是青梅的人,他母亲好朋友的女儿,想也不想的开口道,“不能耽误她学习。”
顿了顿,他补充道,带着几分深意,“以后,叫她嫂子。”
顾欢首接将卷子扔他脸上:“你过分了啊。”
不肯耽误他女朋友学习就肆意压榨她是吧?
她的时间不是时间啊?!
跟她这个单身狗秀恩爱也就罢了,还不忘了占她便宜?
真狗!
有一次她忘了带东西,朝他借的时候,他嫌弃的拿着纸抱着东西扔给她,“你以后注意点,让诺诺看到了不好。”
顾欢接过东西,两眼懵逼:“???”
林夜之无奈叹息:“我是有妇之夫了,要遵守夫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然后“懂”哥亦步亦趋的跟在女友身边首哈气,那寸步不离的模样跟个狗一样。
顾欢一脸的握艹,她满眼敬佩的看了一眼杨依诺,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大师,求训狗教程,她一定跪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