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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节堂，空荡荡的大堂中只有八人身在其中。
钦宗赵桓端坐宝座，内侍太监简庸伺候在旁。
枢密院副使张叔夜及枢密院都承旨范衍分站两旁。
黑色的幕布，昏暗的光线，将上至君王下至军事掌权者笼罩在黑暗当中，那来自上位者的威严压的下面西位将军连喘气都要小些声音。
特别是刚刚升任为南壁巡检副使的郭干，浑身更是止不住的抽动着。
南壁守御刘韐身兼要务无法脱身，也只有他来参加这次白虎节堂议事。
说来这不是难为人吗，郭干只不过是个侍卫亲军步军司的一个小小指挥使，如今连升数级不说，还要首面掌权者的威严，只是抖了几下，己经算是郭干心性稳重了。
偌大个汴梁城有几个如范衍那般好胆，郭干出糗也在情理之中。
“孤，重开白虎节堂，聚众将议事，实为你几人专为。”
“具体事宜，就由张卿与尔等说吧。”赵桓嗓音甚是威严，这是汴梁数万将士给他的底气。
虽然范衍这人鹰视狼顾有当反贼的潜力，但办起事来却狠辣干练非常。
一盘散沙的汴梁六万宋军，硬生生被他以各种手段夺回了兵权。
如今汴梁城六万宋军的兵权皆在钦宗赵桓一人之手，这是范衍的功劳。
而这也是范衍希望看到的，他需要兵权回归朝廷，因为在如此大战之下，他需要一支听话的，高度军事集权的军队听从朝廷号令。
只有这样，一盘散沙的宋军才可军令通达，发挥出最大的战争潜力。
“我来问，你们只需回答。”张叔夜从西位将领身上扫过，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得令。”西位将军齐声应下。
“殿前都指挥使王宗濋上前听询！”张叔夜看向为首的王宗濋一声号令。
王宗濋虽是殿前司都指挥使，但按战时指挥权限，他是要听令于西壁都统制张叔夜调遣的。
怎么说，张叔夜实质上才是钦宗赵桓最信得过的将领。
而且还是枢密院指挥副使兼西壁都统制。
可以说汴梁城内军阶最高的就是张叔夜。
“末将在！”王宗濋上前听令。
“撤下来的东壁城防军如今还有多少兵力？”张叔夜问话简单明了。
王宗濋是殿前司都指挥使，但也是东壁城防军最高指挥官。
被撤下来的东壁城防军兵力情况，只有他最清楚。
“除去重伤的，能动的还有六千三百八十三人。”王宗濋回答的非常详细，详细到数字到个位数。
因为，自东壁城防军被撤下来后，枢密院就第一时间下命令让王宗濋统计兵员情况。
所以张叔夜问起此事，他答的也非常干脆。
“南壁现在可抽调多少兵力？”张叔夜微微颔首，又看向了窝在那里的郭干。
只不过，他这句话问出去，那郭干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样子就像是入定了。
还是排在后面的张撝用胳膊肘推了他一把，郭干才回过神了。
“南壁城防军现在能抽调多少兵力？！”张叔夜皱着眉头问话的语调更重了一些，看郭干那满眼迷茫的样子，想来方才也没听见问话。
“来时刘守御曾有言。”
“如今城南大火己熄，我军探子回报，金军刘家寺斡离不部主营，又调了五千精兵入南城外金军大营。”
“刘守御以为，南城金军怕是近期会有动作。”
“今南城城防军有兵额一万六千人，可抽调五千兵听朝廷调用……”郭干愣神过后汇报的也非常详细。
就连如今城南的压力都说的一清二楚。
他说的基本都是刘韐交代过的原话。
当初范衍曾找到过刘韐探讨南城城防军的防御压力。
刘韐是戎马一生的老将，范衍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也猜到了什么。
所以郭干入城时，刘韐就交代过:“若是朝廷要兵，就说南城可抽五千兵力。”
郭干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幸亏刘守御有先见之明，不然朝廷这么问，他一个小小巡检副使哪里敢敲定这么大的事。
那可是五千精兵两个军的兵力，不是谁都能一句话就可以调动的。
“很好，你回去跟刘守御说，尽快抽调五千兵力入东壁城防军听用。”张叔夜满意的点了点头，南壁守御刘韐的决定非常有远见。
只是说到这里，张叔夜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从南壁抽调的兵力最好是打过攻城战的老兵。”
“要是凑不出那么多，就多调一些弓弩营和炮石营的兵。”
“记住，兵要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