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底下奇水潭,我每天捕鱼百斤

第32章 月下倾诉心中苦

加入书架
书名:
老宅底下奇水潭,我每天捕鱼百斤
作者:
青顶子
本章字数:
6222
更新时间:
2025-06-25

那声枯枝断裂的轻响,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安邦沉浸在愤怒和无力中的情绪。

他像一头察觉到危险的猎豹,全身肌肉绷紧,目光如电,死死盯向声音传来的那片浓密芦苇丛!

夜风吹过,芦苇发出沙沙的声响,除此之外,一片死寂。黑暗中,影影绰绰,什么都看不真切。是野物?还是……人?

安邦的心跳得擂鼓一般。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全身感官提升到极致。过了足有半分钟,除了风声水声,再无其他异响。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一点,但后背己惊出一层冷汗。

刚才和付小梅在这里,会不会被人看见了?虽然天黑,但若有人有心蹲守……安邦不敢深想。他迅速环顾西周,确认再无异常,这才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快速而无声地离开了河滩。回家的路上,他专挑小路,七拐八绕,格外警惕。

推开自家院门,熟悉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堂屋里点着昏黄的煤油灯,父亲李建国正闷头抽着旱烟,烟雾缭绕。母亲王秀兰在灯下缝补着安国的旧棉袄。弟弟安国大概又去地窖“清点”他的宝贝渔获了。爷爷的咳嗽声从里屋传来。一切如常。

安邦悬着的心这才真正落回肚子里。他脱掉沾着寒气的外衣,坐到母亲旁边的板凳上,拿起一个烤得温热的地瓜,默默吃着。心思却还在河滩上打转。付小梅那绝望的眼神,还有那声可疑的枯枝断裂声,交替在他脑海里浮现。

“哥,你咋才回来?”安国兴冲冲地从地窖爬上来,手里拎着一条用草绳串着的肥鲫鱼,“看,今天这鱼多肥!明天让娘炖汤给爷爷喝!”

安邦看着弟弟脸上毫无阴霾的笑容,心里那点沉重暂时被驱散了一些。“嗯,好。”他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安国身上。这小子最近壮实了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这都是地窖里那个秘密水潭带来的。可这“好日子”背后,藏着多少提心吊胆?

“安邦,”母亲王秀兰停下针线,压低声音问,“今天去……那边,还顺利吗?”她指的是黑市。

“还行,换了点玉米面。”安邦含糊道,不想让家人担心,“不过风声好像更紧了,路上差点遇到盘查的。”

李建国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烟锅在炕沿上磕了磕,没说话,眉头却锁得更紧。王秀兰也叹了口气:“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怕啥!”安国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咱们小心点就是。等攒够了钱,哥,咱买辆自行车吧?永久牌的!那多威风!”他眼里闪着光,仿佛自行车己经唾手可得。

安邦看着他,想提醒他谨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弟弟的这份单纯的快乐,在当下是何其珍贵。他笑了笑:“行,好好干,总有买上的一天。”

夜深了,家人都睡下了。安邦躺在炕上,却毫无睡意。窗纸透着清冷的月光,付小梅哭泣的脸庞在黑暗中异常清晰。他翻来覆去,白天压抑的情绪在寂静的夜里发酵膨胀。

“检讨写不好会怎样?念不好又会怎样?他们会不会把我关起来?”她带着哭腔的话语一遍遍在耳边回响。安邦知道,这不是杞人忧天。在那个疯狂的年代,任何一点“思想问题”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他猛地坐起身,披上棉袄,蹑手蹑脚地下了炕。他需要透透气,需要冷静。推开屋门,冬夜的寒气瞬间将他包裹。院子里一片清辉,月光如水银泻地,将一切都照得清晰分明。他走到院角那棵光秃秃的老枣树下,靠着冰冷的树干,仰头望着深邃的夜空。

冷月高悬,寒星点点。这静谧的月色下,掩盖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难和挣扎?他李安邦,一个侥幸带着未来记忆回来的“先知”,又能改变多少?

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院门处传来极其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安邦悚然一惊,瞬间闪身躲到树干阴影后,心脏狂跳!这么晚了,谁会来?难道是河滩上那偷听的人找上门了?

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扇虚掩着的院门。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动作带着一丝慌乱。月光洒在那人身上,照亮了她清秀而苍白的脸庞,还有那双红肿未消、此刻却写满惊惶的眼睛。

竟然是付小梅!

她飞快地关好院门,背靠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她显然没注意到树下的安邦,目光慌乱地扫视着院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安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怎么会半夜跑到自己家来?出什么事了?他再也顾不得隐藏,从阴影中走出,压低声音唤道:“小梅?”

“啊!”付小梅吓得差点跳起来,看清是安邦,才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随即眼圈又红了,“李…李大哥…”

“你怎么来了?”安邦快步走过去,警惕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出什么事了?”

付小梅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我…我写完检讨出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走到村口…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安邦的心一沉。

“看到…看到王癞子…他…他喝得醉醺醺的,在知青点附近晃悠…嘴里…嘴里还喊着我的名字…”付小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我…我害怕极了,不敢回知青点…也不知道该去哪…走着走着…就…就走到你家门口了…”

王癞子!又是这个游手好闲、心思龌龊的二流子!安邦的怒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白天河滩的偷听者,十有八九也是这个混蛋!他竟敢打付小梅的主意!

看着付小梅吓得面无血色、瑟瑟发抖的样子,安邦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混合着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真想立刻冲出去,把那个混蛋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但他不能。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把付小梅和他自己都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别怕,他不敢进来。”安邦强压下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你先跟我来。”他不能让她在院子里待着,万一被起夜的父亲或安国撞见,更说不清。

安邦领着付小梅,快步走到院子最深处,靠近柴房的一个背风角落。这里堆着高高的柴禾垛,形成了一个隐蔽的夹角。

“躲在这里,别出声。”安邦低声嘱咐,将自己的棉袄脱下,不由分说地披在付小梅单薄的身上。棉袄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付小梅裹紧带着安邦体温的棉袄,冰冷的身体感受到一丝暖意,惊恐的情绪稍稍平复,但眼泪又无声地滚落下来。“李大哥…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只会给你添麻烦…”

“别说傻话。”安邦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这不是你的错。那个混蛋…”他顿了一下,把更难听的话咽了回去,“你先安心待着,我去看看情况。”

他必须确认王癞子有没有尾随付小梅过来,也要确保家人不被惊动。

安邦像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潜到院门边,透过门缝向外张望。清冷的月光下,村道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他又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除了风声和远处隐约的狗吠,再无其他动静。看来王癞子只是碰巧在知青点附近撒酒疯,并未跟来。

他稍稍松了口气,回到柴垛后面。付小梅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惊的鹌鹑。月光照在她脸上,泪痕未干,眼中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深的疲惫。

“他应该没跟来。”安邦低声道,“你…今晚打算怎么办?回知青点太危险了。”

付小梅茫然地摇摇头,眼神空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敢回去…” 她抬起头,无助地看着安邦,月光下,那双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依赖和恳求,“李大哥…我…我能不能…在这里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安邦的心猛地一颤。留一个女知青在自己家院子里过夜?这要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付小梅会被唾沫星子淹死,他自己也完了!

可是,看着她瑟瑟发抖、走投无路的样子,那句拒绝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这冰冷的冬夜,除了这个小小的、危险的角落,她还能去哪里寻求片刻的安全?

月光无声地流淌,照亮了付小梅苍白脸上未干的泪痕,也照亮了安邦眼中激烈的挣扎。柴禾垛投下的阴影里,两个年轻的身影靠得很近,能听到彼此紧张的呼吸声。时间仿佛凝固了。答应她?还是狠心赶她走?

安邦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做出了决定。然而,就在他刚要开口的瞬间——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轻轻推开了!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