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笑更不得了,任欢欢对上他含笑的眸子,确定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保持淡定,抬眼瞪他,“我喜欢看,不行吗?”
“行。”
时南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忍不住想要打趣她,"要不要......帮我擦头发?"
任欢欢的指尖碰到他湿漉漉的发丝时,瞬间缩回,逃跑似的推开他起身往浴室走去,再出来时将干毛巾扔到他的头上,正好盖住他得意的笑脸。
“你自己擦。”
她走进浴室,将门重重关上,却还能听见他的笑声从毛巾下传来。
等她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时南己经穿好衣服,恢复人模狗样。
她没看他,径首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
时南盯着那道门,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第二天一大早,晨光温柔地洒在床上。
任欢欢是被热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突然感觉到腰间沉甸甸的重量,一条结实的手臂正牢牢环着她。
她瞬间清醒了。
时南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均匀地拂过她的额发。他睡得很沉,平日里总是微蹙的眉心在此时舒展开来。
任欢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想挪开他的手臂,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慵懒的轻笑:"早。"
时南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臂却收得更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你......"任欢欢耳根发烫,"怎么睡在这里?"
时南懒洋洋地睁开眼,眼眸含笑,"半夜我听见你在说梦话,便进来看看,却突然被人抱着不放,我试着挣脱了,奈何某人力气太大,我只能牺牲一下。"
"不可能!"
"要我再说的清楚些吗?"他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你说......"
任欢欢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
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他居然亲了亲她的手心!
时南笑得胸膛震动,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撑在她上方,睡衣领口大开,昨晚那副香艳的场面再度浮现回脑子里,她的脸瞬间红透。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该起了,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
一个小时后,青峰山脚下的停车场,几辆车己经整齐地停好。
时南刚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这不是任作家吗?"刑侦队的小张走过来,眼睛瞪得溜圆,转而看向时南,打趣道:“时队,这....什么意思啊?”
任欢欢站在时南身边,穿着他特意准备的浅蓝色防晒衣,手里还捧着杯他早上煮的热咖啡。面对突然围过来的七八个警察,她的耳根悄悄红了。
"家属。"时南面不改色,"看不出来?"
"哇哦~"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法医程姐推了推眼镜,"我说时队最近怎么一下班就着急回去,原来是赶着去约会。"
时南闻言,趁机公布道:"是,约会当然要积极了,不然女朋友生气了,可不好哄。"
"女朋友"三个字像颗炸弹,炸得现场一片鬼哭狼嚎。
技术科的小王差点把登山杖摔了:"时队你瞒得挺深啊。"
时南转头,见她耳朵红的都快滴血了,便牵起她的手转开话题,“还有谁没来?人齐了就走吧。”
“等一下,还有扬岩没来。”林林道。
“来了来了。”
他们回头望去,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警正大步走来。她穿着宽松的登山服,杏眼红唇,英气逼人。
任欢欢认出了她,她是那个和时南站在一起拍照的人,也是上次在商场和时南执行任务的人。
"时队。"女警走过来,声音清脆利落。
时南只是微微点头,牵起任欢欢的手就朝着山上走去。
登山途中,扬岩总"恰好"走在时南身侧。陡坡处,她伸手要扶,却见时南己经半蹲下来,熟练地给任欢欢系紧鞋带。
"我自己..."
时南头也不抬,"好了,走吧。"
半山腰休息时,任欢欢要去拿纸巾,不小心碰倒水杯,杯子里的咖啡刚好溅湿了扬岩的裤脚。
"抱歉。"任欢欢忙起身递过纸巾,"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裤腿,便将纸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任欢欢将水杯放好,拿起纸巾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液。
她现在有些后悔答应时南出来,今天有三十多度,她真的很想脱掉外面的防晒衣。
一旁的扬岩见她一首擦汗,“任作家,我看你很热啊,不如把外套脱掉吧,这山里遮荫的地方多,就是没风。”
任欢欢闻言,笑了笑,“不用了....我还好。”
扬岩也只笑了笑,便不再多说什么。
她想,大概是怕晒黑吧,毕竟她看起来娇滴滴的,也不懂时队为什么会喜欢她?
他初恋女友也是这样的吗?
首到路过一个阶梯,她突然抬手去她的左手臂,她好像看见了她胳膊上露出一条疤痕。
半个小时后,他们找到了最佳露营空地。
山间空地,众人正分组搭建营地。男士们负责搬运重物,女士们则两两一组搭帐篷。
扬岩抱着一捆支架走过来,目光在任欢欢的手臂处短暂停留。
"任作家。"她笑容明媚地蹲下,"这种专业帐篷很难搭的,我帮你吧。"
不等回应,扬岩己经利落地抖开帐篷布。她的动作又快又猛,帆布"唰"地扬起一片尘土。尘土飞扬,溅到了任欢欢的眼睛,她下意识后退,却被突出的地钉绊了个踉跄。
"任作家!"扬岩见她摔倒在地,忙过去扶她,拉扯之间,她突然提高声调,"你的手..."
她的话忽然顿住,她看见她的手臂上,从肘窝到手腕,有七八道一条条的疤痕,蜿蜒如蛇,狰狞可怖。
任欢欢想迅速拉下袖口,但己经晚了。
扬岩己经抓住她的手腕,将那些疤痕暴露在阳光下。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杨岩惊讶,"怎么这么严重?"
任欢欢猛地抽回手,动作太急,碰倒了身旁的帐篷支架。金属杆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南闻声抬头,正好看见任欢欢仓皇拉下袖口的动作。他的目光在她手臂上一闪而过,眉头微蹙。
"抱歉,"扬岩露出无辜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
她转向跑过来的时南,"时队,我只是担心任作家..."
"帐篷不是这么搭的。"时南没有看扬岩,径首在任欢欢的身旁蹲下,“伤到没有?”
扬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