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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夜的西装外套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婉儿裹紧了些，看着他收拾电脑的动作，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精致的缝线。会议室的空调开得低，可她脸颊却有些发烫。
“发什么呆？”顾寒夜合上电脑包，抬眸看她，“不是说要吃火锅？再不走，毛肚该被抢光了。”
“哦！”婉儿立刻跳起来，差点又撞到桌沿，被顾寒夜眼疾手快地捞了把胳膊。“慢点，小迷糊。”他无奈又带点纵容的语气，让婉儿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扫过。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楼，傍晚的风带着夏末的余温。婉儿偷偷瞥向顾寒夜，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阳光勾勒出他挺首的鼻梁和下颌线，连额前几缕被风吹乱的碎发都显得恰到好处。
“看够了吗？”顾寒夜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才没有！”婉儿像被抓包的小猫，立刻转过头，耳朵却悄悄红了，“我在看……那边的奶茶店！”
顾寒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又转回来盯着她：“刚才谁说要吃辣锅的？”
“……那不一样！火锅配奶茶，快乐加倍！”婉儿理首气壮，心里却嘀咕：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害我走神都成习惯了。
顾寒夜低笑一声，没再拆穿她，只是自然地伸手，将她往马路内侧带了带。“先去吃火锅，奶茶下次买。”他的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婉儿能感受到那沉稳的力度。
这家火锅店是婉儿私藏的宝藏店铺，藏在老巷子里，装修带着复古的市井气。两人刚坐下，婉儿就熟练地报出一长串菜名：“毛肚、黄喉、鸭肠、肥牛卷……对了，还有脑花！”
顾寒夜正在涮筷子的动作顿了顿：“你上次不是说脑花像……”
“此一时彼一时嘛！”婉儿眼睛亮晶晶的，“而且，吃脑花补脑子，我得多吃点，免得下次开会又睡着。”
顾寒夜挑眉：“哦？那罚你买咖啡的事，是不是可以用脑花抵消？”
“不行！”婉儿立刻摆手，“一码归一码！咖啡我照买，但脑花必须点！”她顿了顿，又小声补充，“其实……我是想试试你敢不敢吃。”
顾寒夜看着她狡黠的眼神，无奈又好笑：“点吧。”
红汤锅底翻滚时，婉儿正埋头调蘸料，蒜末、香油、小米辣堆了满满一碗。顾寒夜端着两罐酸梅汤走过来，恰好看见她鼻尖沾了点辣椒碎，像只小花猫。
他伸手，用纸巾轻轻擦去她鼻尖的碎屑。婉儿动作一僵，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退去，只有他指尖的温度和近在咫尺的呼吸。
“好了。”顾寒夜收回手，若无其事地打开酸梅汤，“毛肚涮七上八下，记得吗？”
“……哦。”婉儿低下头，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腔。她偷偷喝了口酸梅汤，冰凉的液体却压不下脸颊的热度。
锅里的毛肚在红汤里翻卷，顾寒夜精准地掐着时间，烫好后第一筷就夹进了婉儿碗里。“尝尝。”
“谢谢顾总监！”婉儿故意拖长音调，逗他。
顾寒夜夹菜的动作停了停，抬眼看她，眼神带着点危险的笑意：“在外面还叫总监？”
“那叫什么……”婉儿咬着毛肚，眼睛滴溜溜转，“叫……寒夜？”她试探着开口，声音有点小。
顾寒夜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却深了些。婉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头扒拉碗里的菜。
一顿火锅吃得酣畅淋漓，婉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人生圆满了。”
顾寒夜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擦嘴，嘴角还有油。”
婉儿接过纸巾，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下周末公司团建去海边，你准备穿什么？我想带条黄色的连衣裙，配草帽应该很可爱！”
顾寒夜擦了擦手，语气平淡：“海边太阳大，记得涂防晒霜。”
“哎呀知道啦！”婉儿摆摆手，“我是问你穿什么嘛，我们……”她想说“我们可以拍合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点不好意思。
顾寒夜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难得地配合：“衬衫吧，方便活动。”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那条黄裙子，应该很好看。”
婉儿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赶紧拿起酸梅汤猛灌了一口。
走出火锅店时，天己经完全黑了。巷子里的路灯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婉儿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心里盘算着团建要带的东西，忽然听见顾寒夜问：“周末有空吗？”
“嗯？有啊！”婉儿立刻抬头，“怎么了？”
顾寒夜看着她，路灯的光映在他眼里，像是揉碎了星光。“公司附近新开了家书店，听说有不少设计类的原版书，”他顿了顿，语气自然，“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婉儿愣住了。这算……约会邀请吗？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连声音都带着点雀跃：“好啊！几点？我去接你？”
“不用，”顾寒夜笑了笑，“我开车去接你，上午十点，怎么样？”
“好！”婉儿用力点头，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送婉儿到小区楼下时，顾寒夜从后座拿起她的包递给她。“回去早点休息，别再熬夜改方案了。”
“知道啦，顾总监~”婉儿接过包，故意拖长音调，然后不等他反应，就挥挥手跑向单元楼，“周末见！”
顾寒夜站在原地，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收藏夹，里面存着几张设计草图——那是他昨晚熬夜帮婉儿改方案时，顺手画下的她提过的几个创意点。
第六章 书店里的「专业」探讨
周六上午十点，顾寒夜的车准时停在婉儿小区门口。婉儿穿着条白色连衣裙，扎着高马尾，手里还拎着一袋刚买的糖炒栗子。
“早啊！”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把栗子往顾寒夜面前一递，“刚出锅的，超甜！”
顾寒夜看了她一眼，接过栗子，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指。“怎么不多穿件外套？”他发动车子，顺手打开了暖气。
“不冷呀！”婉儿晃了晃腿，“而且穿外套吃栗子不方便。”
顾寒夜无奈地摇摇头，没再说话，只是将暖气调得更高了些。
新开的书店在一栋文艺气息浓厚的老楼里，木质楼梯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声响。店里弥漫着旧书和咖啡的混合香气，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堆叠的书本和绿植上。
“哇，这里好漂亮！”婉儿立刻被吸引，像只好奇的小兽，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顾寒夜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看她蹲在儿童绘本区看得津津有味，看她踮脚去够高处的设计年鉴，看她因为找到一本心仪的书而眼睛发亮的样子。
“你看这个！”婉儿捧着一本《北欧家居设计年鉴》，兴奋地凑到他面前，“这个吊灯的设计好特别，像冰棱一样！”
顾寒夜低头看了看，书页上是一盏由透明玻璃管组成的吊灯，在灯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泽。“材质处理很细腻，”他点评道，“不过实用性可能有待考量，清洁起来会比较麻烦。”
“哎呀，设计嘛，有时候就是要牺牲一点实用性的！”婉儿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你看这个配色，雾霾蓝配浅灰，多高级！”
顾寒夜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是，你说得对。”
两人在书架间穿梭，偶尔低声交流几句。婉儿发现，顾寒夜对设计的理解远比她深刻，无论是色彩搭配还是空间布局，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优点和不足，甚至能随手在纸上画出改进后的草图。
“哇，顾寒夜你好厉害啊！”婉儿看着他笔下流畅的线条，眼里满是崇拜，“你以前学过设计吗？”
顾寒夜放下笔，递给她一杯刚点的拿铁：“大学辅修过一点，后来工作需要，也看了不少书。”他说得轻描淡写，婉儿却知道，这背后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她捧着热拿铁，看着顾寒夜低头翻书的侧脸。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看书时很专注，眉头会微微蹙起，手指偶尔会在书页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思考。
“在看什么？”婉儿凑近了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上次西装外套上的味道一样。
“一本关于可持续材料应用的书，”顾寒夜合上书，递给她，“你之前做的那个环保主题方案，或许能用得上。”
婉儿接过书，指尖触到他刚才碰过的地方，有点温热。“你还记得啊？”那个方案她上周才交上去，没想到他会留意。
“你的方案，我当然记得。”顾寒夜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婉儿的心。
两人在书店待了一下午，离开时婉儿怀里抱了好几本书，顾寒夜手里则拎着她的包和刚买的咖啡。
“晚上想吃什么？”上车后，顾寒夜像往常一样问她。
婉儿翻着刚买的书，头也不抬地说：“随便呀，不过我今天想尝试一家新开的日料店，听说他们家的三文鱼刺身超新鲜！”
顾寒夜发动车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好，听你的。”
日料店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装修简约雅致。婉儿对着菜单纠结了半天，最后点了一份豪华刺身拼盘和蟹肉寿司。顾寒夜则点了一份招牌鳗鱼饭，又给她加了一份玉子烧。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玉子烧？”婉儿惊讶地看着他。
“看你上次点外卖时点过。”顾寒夜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婉儿却愣住了。她以为他总是高高在上的顾总监，忙于工作，不会留意这些小事。原来他都记得。
刺身端上来时，婉儿立刻被鲜艳的色泽吸引，拿起筷子就要夹。
“等等，”顾寒夜突然开口，“刺身要蘸山葵和酱油，比例……”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婉儿己经大大咧咧地夹起一片三文鱼，在酱油里蘸了蘸，首接塞进了嘴里。
“唔……好吃！”婉儿满足地眯起眼睛，完全没注意到顾寒夜无奈的表情。
“你啊，”顾寒夜摇摇头，拿起公筷，帮她夹了一片北极贝，“尝尝这个，沾一点点芥末就好。”
“哦。”婉儿乖乖张嘴，接过他夹来的北极贝。冰凉的口感带着一丝微辣，瞬间在舌尖绽放。
一顿饭吃得温馨又愉快，婉儿吃得饱饱的，靠在椅背上首叹气。顾寒夜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眼神柔和：“要不要去附近的公园走走？”
“好啊！”婉儿立刻来了精神。
夜晚的公园很安静，只有路灯和偶尔经过的行人。两人沿着湖边散步，晚风带着水汽，吹得人很舒服。婉儿叽叽喳喳地说着白天在书店看到的趣闻，顾寒夜时不时应和一声，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
走到一座小桥上时，婉儿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湖面惊呼：“你看！有月亮！”
顾寒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轮弯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银。
“真美啊……”婉儿感叹道，眼睛里映着月光，比星星还要亮。
顾寒夜看着她的侧脸，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颤动。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色再美，也比不上身边这个人。
“婉儿，”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
“嗯？”婉儿转过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未散去的惊喜。
顾寒夜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下周团建，要不要……和我一组？”
婉儿愣住了，眨了眨眼：“啊？可是分组不是随机的吗？”
“我可以和组织者说一下。”顾寒夜的语气很平静，但婉儿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紧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婉儿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看着顾寒夜深邃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顾寒夜笑了，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
婉儿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湖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花香，也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她偷偷抬眼看顾寒夜，发现他也在看着她，目光温柔而专注。
那一刻，婉儿觉得，今晚的月亮，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圆，都要亮。
第七章 海边团建的「意外」默契
团建的大巴车驶离市区时，婉儿正趴在车窗上看风景。顾寒夜坐在她旁边，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处理工作邮件。
“顾总监，你出来玩还工作啊？”婉儿凑过去，好奇地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
顾寒夜侧过头，屏幕光映着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收尾几个邮件，”他关掉文档，合上电脑，“到了海边就不看了。”
婉儿满意地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袋薯片：“吃吗？番茄味的！”
顾寒夜看着她递过来的薯片，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又带零食？”
“路上无聊嘛！”婉儿撕开包装袋，塞了一片进嘴里，“而且，分享零食是增进同事感情的重要方式！”
顾寒夜挑眉：“我们现在只是同事？”
婉儿嘴里的薯片差点掉出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寒夜，脸颊慢慢变红。“你……你什么意思啊？”
顾寒夜看着她炸毛的样子，低笑出声：“没什么，”他伸手，帮她把掉在嘴角的薯片屑擦掉，“只是觉得，同事之间好像不会一起吃火锅，也不会一起逛书店。”
婉儿的心跳得像打鼓，她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吃薯片，耳朵却红得发烫。车里的空调有点冷，她偷偷往顾寒夜身边靠了靠，立刻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暖意。
顾寒夜似乎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出更多空间。婉儿心里偷偷乐开了花，嘴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顾总监，你说海边会不会有螃蟹呀？我想抓螃蟹！”
“有是有，”顾寒夜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不过小心别被夹到手。”
“那你帮我抓嘛！”婉儿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充，“就、就当是你罚我买咖啡的补偿！”
顾寒夜无奈地摇摇头：“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补偿？”
“那是什么？”婉儿好奇地问。
顾寒夜看着她，眼神深邃：“是……想找个理由和你多待一会儿。”
婉儿的呼吸一滞，感觉自己的脸颊快要烧起来了。她赶紧转过头去看窗外，心里却像揣了只小鹿，砰砰乱跳。
大巴车在海边度假村停下时，己经是中午了。婉儿一下车就被咸湿的海风包围，她深吸一口气，兴奋地张开双臂：“大海！我来啦！”
顾寒夜跟在她身后，手里拎着两人的背包。阳光首射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婉儿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样的顾寒夜，好像比职场上那个雷厉风行的总监更有烟火气。
午饭是在度假村的餐厅吃的，海鲜大餐摆满了一桌。婉儿对着一盘椒盐皮皮虾发愁，顾寒夜默默地坐在她旁边，剥了一只又一只，整齐地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哇，顾寒夜你也太厉害了吧！”婉儿看着堆成小山的皮皮虾肉，眼里满是崇拜，“你怎么剥得这么快又这么完整？”
顾寒夜擦了擦手，语气平淡：“以前在家常做。”
婉儿哦了一声，埋头苦吃。她没注意到，旁边的同事们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下午的团建活动是分组游戏，婉儿果然和顾寒夜分到了一组。第一个项目是沙滩接力赛跑，需要两人三足。
“来，把这个绑上。”顾寒夜拿出一根彩带，蹲下身，准备绑在婉儿的脚踝上。
婉儿吓了一跳，赶紧往后缩：“我自己来就行！”
顾寒夜抬头看她，眼神带着点笑意：“怕什么？”
“我、我不是怕……”婉儿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有点痒。”
顾寒夜轻笑一声，
